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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等。場記板一開一合,發出清脆的響聲。全場屏息凝神,眼睛全都注視著袁踏歌的方向。只見袁踏歌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揚了揚,皺起眉頭,朝群眾演員喊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搭戲的演員一副怒發沖冠的模樣,利索地拔出佩劍直指前方,字正腔圓地說臺詞:“師弟,念在我們同門多年的情誼上,我還愿意喊你這一聲‘師弟’。我可以不計較你闖禁地,不追究你盜法器,但若你再向前踏出半步,我的劍不會再留半分情面!”袁踏歌把背上的酒葫蘆摘下來一扔,似是悲傷地揚聲道:“師兄,一二三四五六七?!?/br>有群演沒忍住,笑場了。還好攝像機拍不到,導演也沒在意。岑箏在心里暗自嘆氣,不愧是驚瀾傳媒的強推之恥,出道幾年了連臺詞都背不下來。不,看袁踏歌從容自若的狀態,也許根本就沒有背的打算。群戲的場面調度復雜,NG的次數也多。岑箏所在的位置每次都要盡全力打滾似的往后摔,就算有墊子護著,十幾次下來也頭昏腦漲了。而袁踏歌還有好幾個動作記不熟,跟配角搭起戲來很是吃力,導演又沒辦法重罵這尊大佛,只好先讓群演們休息一下,找人手把手教男主角動作戲。袁踏歌俊秀的臉上堆滿了消極,煩躁地問:“導演,用替身不行嗎?”“這場全是要你露臉的長鏡頭,必須你親自來?!?/br>袁踏歌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有氣無力道:“我今天狀態不行。反正你這又不是拍電影,把長鏡頭揉碎了分給別人吧,你看,這不是有好多群演了嗎?”“他們哪能——”導演氣夠嗆,臟話就在嘴邊差點蹦出來,又活生生咽回去了。他知道跟這種天價片酬小鮮rou較真沒有用,還是得趕緊想出對策,不然規定的時間內拍不完,這邊的場地就得交給下個劇組了。袁踏歌鳳眼一瞇,打了個哈欠,若無其事地說:“你們導演自己商量吧?!?/br>之后商量出的結果就是,把原本的長鏡頭砍掉,袁踏歌駕馭不了的打戲就讓幾個特邀演員來做。但是這其中涉及到幾個要演員露臉的畫面,劇組的特邀演員里,可不是誰的臉都能上鏡的。沒辦法,執行導演只好在群演里挑,看來看去還真發現個長得不錯的,伸手指指喊那人:“你,過來一下?!?/br>被選中的岑箏不由得挑眉。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導演給了他兩個鏡頭,一個是跟袁踏歌比劃兩下劍法就后仰倒地,另一個是倒地后痛苦地吐一口血。這種戲對岑箏來說不在話下,揮劍的幾個動作一學就會,表情也幾乎完全還原了導演的要求,令人甚是滿意。隨后導演還給他多拍了幾個中景鏡頭,留著備用。等這場打戲拍完,已經到中午了。群演們衣服都來不及脫,全去排隊領盒飯和飲料。岑箏把假發一摘,坐在臺階上吃午餐。上官珊兒在旁邊著啃雞腿,興致勃勃地說:“你揮劍的姿勢挺美的嘛,比袁踏歌都強多了,絕對有天賦!”“一般般吧?!贬~輕描淡寫。說起天賦,岑箏上輩子的確是有的。他第一次進入到公眾的視線時也就七八歲,在大型家庭倫理連續劇里演女主角的兒子,因此“宋明琢”這個名字在那時候家喻戶曉。不過那之后他就沒拍過戲了,專心學業,藝考進入戲劇學院攻讀話劇表演,畢業后才簽約出道,憑借某部大熱偶像劇一炮而紅。“欸!你!”遠處忽然有人喊了一聲。岑箏光顧著吃飯,聽到聲音沒在意。沒多久,自己頭頂忽然有陰影降臨,一抬頭看見張陌生臉孔。“執行導演想喊你過去,問你普通話標準嗎?”岑箏一聽這話,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標準,我記性還好?!?/br>“成!”跑腿傳話的助理笑起來,“導演把男主角的戲份都掰開了,臨時加了幾個小角色給特邀,看你外形不錯,也給你個機會?!?/br>群演通常都不會隨便加臺詞的,畢竟和工資固定的跟組演員不同,群演的薪水比較自由,多說一句話就得多加好幾十塊錢。也會有特殊情況,比如現在這樣,需要挑幾個形象不錯的龍套出鏡念詞。岑箏足夠淡定,在他看來自己的條件在群演里混出頭是早晚的事,只不過現在機會來得更快而已。下午開機,導演分給他的角色是某一門派的小弟子,性格傲慢刻薄,言語譏諷男主后卻被打得落花流水。單人鏡頭兩個,臺詞雖短,但足足有四句。岑箏觀察了一圈發現,這些被臨時加戲的演員里,只有自己是跟袁踏歌搭得上戲的。也就是說,只要后期不刪袁踏歌的這段戲,自己的鏡頭也會跟著保留。他心里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附近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轉移了他的注意:“還玩手機呢,人家群演臺詞背得都比你多,你也稍微看看劇本行不行?”岑箏循聲望去,思緒一滯。前不久還跟自己規劃未來發展道路的經紀人,此時已經成了陌路。她臉上有著妝容都遮不住的困倦,拎了把椅子,放在袁踏歌旁邊坐下,啞著嗓子說:“早點拍完早點下班,我有事跟你說?!?/br>袁踏歌聽到聲音頭也不抬,只是摘下一邊耳機,懶洋洋道:“蘊姐,你怎么來了?”“剛弄完宋明琢的那些合同?!备咛N心平氣和地道,“聽說你連續好多天遲到,在片場消極怠工,嚴重耽誤劇組拍攝進度,我得騰空出來看看你?!?/br>被經紀人數落的袁踏歌鼻腔一哼,倦慵地抱著手機,靠在躺椅上。他身著一襲白衣戲服,這樣軟著身子縮起來就像只憩息的雪狐。高蘊已經習慣他這副懶散模樣了,就算好話歹話說盡,袁踏歌也是照樣爛泥扶不上墻。她索性也不計較他敬不敬業了,只要能多賺錢別惹事就行。袁踏歌用余光注意著她的臉色,輕聲抱怨起來:“背臺詞有什么用,反正到時候配音口型對上就行。我連著拍了三天廣告,昨晚沒睡直接趕路來的,現在困得要死?!?/br>高蘊沒搭理他,把目光移到了別處。一抬頭,四目相接。倒也不是故意盯著她,岑箏只是見到熟人感到親切,不由自主多看了幾眼。結果,兩人就不小心對視上了。于是岑箏立刻自然而迅速地轉過頭,若無其事狀。他重生以來有個新習慣,就是緊張時會下意識伸手把鬢邊的頭發別到耳后。然而指尖抬起時,觸碰到的卻是皮膚,他這才想起來頭發已經剪短了。高蘊只覺得眼前這個小演員長得挺不錯的,視線便在他身上多停了兩秒,不過也沒太在意。她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