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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瞬他只來得及把公主推了開,刺客的刀刃沿著他手中長劍電閃滑至他頸側,救下公主的那錦衣人只來得及微側了身避開,可公主就在他身后,再不能避,只得自己生生捱下半刀,傷在了肩頭處。 承熹反手抽出頭上金簪,在面前刺客的身上比劃了一瞬,飛快閉了閉眼,再沒半分猶豫朝著他面門狠狠刺去! 那黑衣刺客雙眼豁得圓睜,丟開手中刀飛快退了兩步。 此時江儼趕來,一時收不住心頭火,提刀便把這刺客劈成了兩段,污血濺了他一臉也顧不上擦,連忙扶起了跌在地上的公主。 救了公主的那錦衣蒙面人受傷不輕,這幾息功夫肩上的血便已浸染衣衫。見江儼突圍而來,公主已得救護,他絲毫沒有遲疑,摸了摸臉上蒙面的絹帕,徑直朝著一個方向逃了。 “恩人且慢!”承熹連忙喊他。那人卻沒轉頭,肩膀受了傷卻也顧不上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倉皇模樣。 方才被江儼踹飛的兩個刺客見此情形,當下對視一眼各自朝著另一個方向逃。江儼卻挾著公主追身而至,手中三尺青鋒銀芒閃過,回身揚起披風一擋,guntang的血全染在他披風上,公主身上未沾得一星半點。 那兩個刺客頹然倒下,抽搐兩下再不動彈了。 方才想要殺她的那刺客眨眼就被江儼一刀橫劈成兩段,那情景在腦海閃過,承熹只覺頭暈目眩,整個身子都軟得不像樣,背后衣衫涼絲絲的,怕是已經濕透。 江儼親眼見她死里逃生,此時更是驚魂未定,緊緊把她攬在懷中,方才被濺了一臉的血滴他也顧不上擦一把,駭人極了。 聲音更是哆嗦得厲害,受的驚嚇不比公主少半點,唇貼在她耳邊摩挲,低聲安慰道:“公主莫怕……沒事……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1.藏在守城軍中想要殺太子的刺客和想要殺公主的刺客算是一撥人,只是目標不一樣。 藏在圍場虎槍營兵士中,口稱“大人交待……”但上前去救太子的也是刺客,是另一撥人,他們原本的目標是殺重潤郡主。 前面幾章都有伏筆,很好猜的。 2.救了公主卻跑了的那個錦衣蒙面人不是刺客,這個人算是中立,因為一些原因順手救了公主。這人先前從沒出場過,暫時沒他什么用,后文的用處是組個CP,不用考慮他。 3.武打場面我盡力了…… ☆、林中逃亡 靠在他胸膛,聽著江儼蓬勃有力的心跳,哪怕四處都是嘈雜人聲,心中余悸卻一點點消散了。 此時定了定神,承熹竟覺鼻尖似嗅到血腥味!連忙從他懷中脫出身來,急聲問:“江儼!你受傷了?” 他的披風已經被血染透,只是江儼一身黑衣,此時又已是傍晚,天色昏暗如何能看得清?承熹抖著手摸了摸,江儼擦了臉上的血點子,放松筋骨任她去摸。方才他肩頭被那刺客砍了一刀,那處衣衫已經濕透一片,萬幸一身黑衣,公主看不到。 他衣裳前后也都被血濡濕,承熹更是慘白了臉,一時心神大慟,都快要哭出來了,“你哪里受傷了?” “公主莫慌,都是刺客的血,屬下沒受傷?!?/br> 承熹半信半疑,只是夜色昏暗什么都看不到,借著篝火光線看到江儼神情鎮定,不似在忍痛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江儼從來沒瞞過她什么事,只要她問,便一定會說真話。 正當此時,江儼卻突地抱著公主彎身藏在一頂帳篷的陰影后,只聽許多人的腳步聲從林中行來,不聲不響朝著另一條路追了上去。 江儼闔眼聽著動靜,低聲道:“約莫有三百人?!?/br> 聽他們漸漸走遠了,他這才探頭瞥了一眼,只見朝那條路追去的人舉著火把,奔行時腳步沉重似只練了外家功夫,明顯不是刺客;他們手中所執的武器刀槍劍斧各有不同,也明顯不是統一配置的兵衛,像是哪家私豢的民兵。 江儼心下一沉,身攜武器,又從林中出來,只有一種可能——先前他們便潛在了林中。 圍場前日才剛剛查過各處護欄鐵網并無損壞,今日比試之時竟有猛虎躥出,想來是這些人破掉了護網,一早躲在了林中,那猛虎這才能從破損的護欄中鉆進來。 竟是一場密謀已久的局!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承熹正要隨他走,猛然想起方才尚未脫險的承昭,忙回身去看。大帳一角被踢散的篝火燃了,映得這片天通紅一片,只見方才還亂作一團的帳內如今卻沒有人聲,周遭的帳篷也都被踩得七零八落。 她呼吸一滯,連忙扯了江儼奔上前去看。大帳內寂靜無聲,只有十幾具尸身橫陳,其中大多是侍衛裝扮的蒙面刺客,寥寥幾個是慘死的太監。 先前被儀衛和會武的公子、太監傾身相護的承昭已經不見蹤影,便連四散而逃的世家小姐也不知哪兒去了,想來是被真正的侍衛軍和守城軍護著逃遠了。 圍場共兩條路,一條通向林子,一條通向虎槍營營地。如今承昭一行人不見了蹤影,想來是朝營地那邊去了,刺客一路尾隨。方才那三百人聽了動靜便也追去了。 甫一松口氣,卻聽外頭忽然有許多人行來,有人怒聲咒罵:“都是一群飯桶!這么多人還讓那位逃了!” 承熹與江儼對視一眼,知道來的一行人是敵非友,大約是方才那伙人沒追上人,便折身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