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
月季覺得上流社會最大的生存法則就是要學會站隊。比如現在,面前的兩位千金正暗暗攀比著珠寶首飾,月季坐在一邊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顆粉鉆是我爸爸前段時間去澳大利亞帶回來的,戒托更是出自天才設計師莫非之手?!苯鹎深H為得意的介紹著,“rose我把它當見面禮送給你?!?/br> 月季微作驚訝狀:“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br> “一個戒指而已,你就收著吧?!倍窝┟虼叫α诵?。 球場上適時爆發出一兩聲喝彩,看來是沉均晗進球了。這里是長京邊郊的一處高爾夫球場,上流的少爺小姐喜歡在這里休閑娛樂,不過月季沒有打過高爾夫。 沉均晗一邊擦汗一邊走過來,今日他難得沒有穿西裝,一身運動套裝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倒像是學生時代的學霸男神。金千巧見他走過來,臉紅了紅,月季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樸老爺子一直叮囑沉均晗帶月季去認識一下上流的名媛圈,于是,這些天沉均晗帶她跑了不少聚會,今天就是應邀來打高爾夫球。下個月老爺子準備讓月季入讀長京大學,說起來她也確實是讀大四的年紀。 “在聊什么?”沉均晗隨意坐在月季旁邊。 月季舉起右手:“姐夫,千巧送了我一個戒指,好看嗎?” 粉鉆切割精妙,確實是上等貨,沉均晗轉頭瞧著金千巧:“你可別把她慣壞了?!?/br> 金千巧是金悅的侄女,也是通源集團金家的小女兒:“都是朋友嘛,rose以后可要經常出來和我們玩啊?!?/br> 段雪端起咖啡杯:“嘉嘉姐最近還好嗎?我聽說她有新電影要拍?” 要說這位段雪千金也大有來頭,她是長京最大的娛樂公司盛華風物的執行總監,她哥哥段北封也是衡山商會最年輕的理事長,和樸家關系密切。 “是啊,下個月又要飛溫哥華?!背辆险f著,神情有些無奈。 話音剛落,沉均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沉均晗把屏幕亮出來給千金們過目,是樸嘉的電話:“抱歉,我去接個電話?!?/br> 金千巧的目光粘在沉均晗的背影上遲遲收不回來,段雪輕咳兩聲提醒道:“千巧,有失身份?!?/br> 然后聲音凜然一冷:“血統這種事是改不掉的,有些人以為爬上枝頭就可以高枕無憂,實在是可笑,你們說是不是?” “別這么說均晗哥,你也不怕嘉嘉姐生氣?!苯鹎舌凉值男?,毫不在意段雪的提醒。 月季眉心一跳,段雪話里話外好像是在諷刺沉均晗,但是冰冷的眼神卻狀似無意的瞥了她一眼。月季敏感的直覺告訴她,段雪似乎并不喜歡她。 月季暗笑,是啊,血統高貴的鱷魚群里混入了一條雜魚。 沉均晗接完電話回來:“嘉嘉那邊出了點狀況,我要過去一趟,月季就交給你們了?!?/br> 說完他拍拍月季的肩膀,扮演一個好姐夫:“不要玩太晚,早點回去,讓車管家派人去接你?!?/br> “放心吧?!苯鹎汕纹さ恼f。 等他走遠,金千巧才沖兩人眨眨眼:“去不去The red喝一杯?” “我還要回趟公司,就不去了,你們去玩吧?!倍窝┚芙^道。 The red 天色還未暗,酒吧里沒什么人,駐唱在臺上唱著一首悠長的英文歌,有點自娛自樂的意思。兩人坐在吧臺邊點了酒,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你之前在摩納哥生活嗎?我還沒去過那呢?!苯鹎珊闷?。 “四季如春,挺好的?!蹦菐啄赀^得昏天暗地,如今想來除了氣候沒什么宜人的地方。 “那你之前學什么的???” 月季笑笑,摸了摸那顆粉鉆戒指:“設計?!?/br> “原來是學設計的,你要來長京大學繼續讀書嗎?我們就可以做同學了?!苯鹎膳d奮。 “嗯,外公已經著手幫我辦理入學了?!?/br> 金千巧左顧右盼,月季意識到她是在等人:“還有人要來?” 回應她的是一個長相乖巧的男孩:“千巧?!?/br> 金千巧連忙拉他過來:“rose,這位你見過嗎?他是你的表哥姜朝?!?/br> 姓姜,月季立刻反應過來應該是樸正賀過繼來的兒子,畢竟不是樸家親血脈,自然沒來參加樸老爺子六十大壽的家宴。姜朝皮膚白皙,眼睛烏黑圓潤,讓月季一下子就想到了兔子。 “姜朝哥哥?!?/br> 姜朝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你就是均晗哥帶回來的女孩子吧?!?/br> “我叫月季,也可以叫我rose?!?/br> “月季meimei?!苯瘺_她笑彎了眼睛,月季覺得他笑起來更像兔子了。 后來陸陸續續來了好幾位富家子弟,都是在長京讀大學,看得出金千巧和他們關系很好。他們對月季也很熱情,畢竟是樸家的孫女。 天色逐漸晚了下來,酒吧人越來越多。有人笑鬧著要上去唱首歌,金千巧甚至還爬上舞臺跳起了鋼管舞。酒過叁巡,月季有些微醺,她晃了晃腦袋,起身去洗手間。 她腳步虛浮,一路跌跌撞撞往洗手間走去,好不容易摸到了洗手間,月季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有問題,月季以前在摩納哥鬼混的時候經常出入這些地方,這點酒根本不會醉成這樣。 酒里有東西。 看來這幫富二代玩的很開啊,剛剛認祖歸宗的樸家孫女也敢下手。月季再次用清水拍了拍臉頰,她最恨被人算計。 顯然冷水不足以減弱藥性,月季的身體越來越燙,她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緋紅。真糟糕,她拉了拉衣領,走出洗手間,想給車管家打個電話。 眼前的地面晃動的厲害,她意識開始模糊,包里的手機掏了半天也沒拿出來。 突然,對面的男洗手間走出來一個男人。月季撞到了他懷里,男人下意識伸手扶住月季的腰,月季抬眸,男人的臉型偏短眼眸狹長,鼻梁高挺,很是英俊,月季的視線繼續往下移看,他還有一張性感的薄唇。 他抿抿嘴角:“沒事吧?” 藥性很強,月季已經腿軟,無法從男人的懷里鉆出來,她的下身濕了一片。月季用僅存的意識做了判斷,和這個漂亮男人總好過和外面那群富二代,畢竟以后還要做同學,不好落下把柄。 于是她勾住男人的脖子,湊近他的耳朵:“幫我,我被下藥了……” 男人聞言盯著月季潮紅的臉沒有說話,身后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憫哥,怎么了?” “沒什么,我先走了?!闭f完男人就把月季打橫抱起,走出了The red。 一走出酒吧,冷風就往人衣領里灌,月季被冷風一吹清醒了一些。她抬頭看了看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然后又縮進了男人懷里。 男人帶她去了附近的酒店,一夜風流。 月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窗外蒙蒙亮,男人背對著月季睡得正沉。她挪動酸疼的身子,伸手摸到了手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備注衣冠禽獸打來的。 她嘆了口氣,給他回了個消息,然后收拾好自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店。 車子緩緩駛進北芒山,清晨露水還未散盡,在枝頭凝了一層霜。 月季進別墅的時候,大廳里已經坐了人,樸善雨起的早,正在溫書。車管家率先看到月季:“月季小姐,需要用餐嗎?” “謝謝車叔,不用了?!痹录緭u頭笑笑。 樸善雨這才抬頭見到月季:“jiejie,你昨天沒回來嗎?” 月季朝她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噓?!?/br> 樸善雨被逗笑,連連點頭。 月季回房補了個覺,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她換了件衣服,緩步走下樓。還沒到大廳就聽到陣陣笑聲,看來是來了客人。 金悅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月季:“月季醒了啊,快過來,小六回來了,過來打個招呼?!?/br> 月季聞言好奇的走過去,她口中的小六應該是樸家赫最疼愛的小兒子。果然,樸老爺子正和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相談甚歡,男人的穿著很眼熟。 男人抬眸的一瞬間,月季徹底怔在了原地,狹長魅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微微勾起的唇角。 樸家赫說道:“月季,這是你的小舅,憫哥兒?!?/br> “小……舅……” 樸憫看到月季,眼眸中露出了十足的興致盎然,像一條毒蛇朝著她吐出蛇信子。 (rou在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