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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昀則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個城市中心的風景。 高聳的鋼筋混凝建筑矗立密布,在這處黃金地段游走時,仿若被數個冷厲的高大巨獸凝視著,玻璃墻在午后的烈日下,泛著刺目的光暈。 男人穿著一身廓形挺拓的考究西裝,身型頎長。 “篤、篤”兩聲。 記者前腳剛走,江特助就敲了門。 陸之昀讓他進來后,便見江特助的神情略帶著焦急。 他的眉眼生得很深邃,帶著成熟男人的內斂,卻又不失威嚴,落在人的身上,很有壓迫感。 “怎么回事?” 江特助將校方的電話遞給了陸之昀。 他接過,半晌后撂斷。 指尖不惹人察覺地輕顫了一瞬,旋即便沉聲道:“去醫院?!?/br> *** 沈沅的傷勢很嚴重,在ICU病房里住了三天,才轉到了普通的病房。 這所醫院的資方背景恰好也是陸氏集團,在沈沅昏迷不醒這幾日,陸之昀干脆就住在了這間醫院的特級病房里,護士們經常能看見穿著西裝的男人提著公文包往來其中。 這些男人的歲數不一,看上去都像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醫院里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陸之昀蹙著眉宇,剛從病房走出,沈沅病房的護士便一臉欣喜地尋到了他:“陸總,您的妻子醒了?!?/br> *** 陸之昀趕到病房時,見沈沅的頭臚上綁著繃帶,為了動手術,傷處的頭發被剃下了一部分,但她披散著的卷發依舊濃密茂盛。 沈沅的唇瓣泛白,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昏睡了這么久才清醒過來,整個人也顯得有些懵然。 陸之昀走到病床旁坐定后,見沈沅的那雙美目在看向他時,充滿著防備。 沈沅固然是對他心存芥蒂的。 可防備歸防備,之前看他的眼神,也是固執倔強居多。 她被高空墜物砸傷的事情很蹊蹺,陸之昀也在第一時間派了校方去調了監控錄像,將手機從八樓扔到三樓平臺上的男生在被送入了警察局后,只說自己是無意將它拋落的。 至于潑在沈沅身上的那些油彩,也是因為他心情不好,靈感不佳,想要發泄發泄,便將它們都潑到了樓下,并沒有看見沈沅和另一個女同學秦瑤的身影。 還聲稱藝術學院的學生,性情往往會乖戾不羈些。 與沈沅在一起的女學生也被警察請到了警察局,并做了筆錄,她說自己也完全沒想到,沈沅竟會發生這種意外。 那個女學生已經平安回家,男學生則仍在拘留所被拘留。 走法律的程序需要一段時間。 但不管那個男生是不是故意的,身為成年人的他都會依照法律,被處以相應的懲罰。 沈沅的傷勢如此嚴重,法院判他坐個一兩年的牢都算輕的。 陸之昀特地將語氣放得很低,存著刻意的溫柔,同她道:“別怕,你已經沒事了?!?/br> 沈沅正一刻不離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男人,雖然她陷入了記憶一片空白的恐慌中,卻還是溫柔地回道:“謝謝你?!?/br> 陸之昀見沈沅對他的態度如此溫順,心中漸漸起了疑慮。 沈沅接下來的話,卻讓陸之昀冷峻淡漠的面容,顯露出了一抹慌色—— “不過,你是誰???” 第106章 霸總落魄美人 “你這是,想讓我陪你睡嗎?” 【if線:番外二】 醫生說, 沈沅患的是解離型的失憶癥。 與只忘記部分記憶的心因型失憶癥不同,如今的沈沅,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腦海中, 對個人身份的認知是一片空白。 主治醫師將沈沅的癥狀說完后, 陸之昀的神情稍顯陰郁,緘默地陷入了沉思中。 站在他身邊的江特助想起,有的人失憶, 是因為此前的記憶于她而言過于痛苦。 因為不愿想起, 才會選擇忘記。 江特助回想起沈沅這一年的經歷。 家里破產、父親去世、自己的學業和大好前程被迫中斷…… 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 家庭可以不富裕, 卻也淪落不到去便利店打夜間工,為了還債,每天只能吃臨期便當的落魄境遇。 “那她還會想起來嗎?” 陸之昀嗓音低沉地問道。 主治醫生回道:“失憶癥分永久失憶,也分暫時失憶,您的妻子到底能不能想起來,臨床上也不能馬上就給出判斷?!?/br> ****** S市郊區有個園景別墅項目,資方是陸氏集團, 離附近的大學城很近。 開發商的老總很信風水堪輿之說, 為了討好陸之昀, 便將所謂的,被大師看過的風水最好的別墅送給了陸之昀。 S市的別墅區也是有鄙視鏈的。 老牌的豪門世家一般看不上遠郊的這些別墅,真正稱得上矜貴的別墅,一般都在兩側夾道種著葳蕤香樟樹的舊城區。 舊城區旁邊就是領事館,所在的街道也都有上百年的歷史,光建筑本身,就是這所城市的活古董。 陸之昀祖上那輩在舊城就有好幾處置業, 甚至有一條很有歷史底蘊的老街上所有的洋房別墅,都是他已故祖母名下的產業。 她之前讓沈沅住在郊區的別墅,也是因為這里離她的大學很近,上下學也很方便,司機接送的話,往來車程不過十五分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