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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的“眼”, 逡巡過這些妖獸羽族的慘狀,片地的羽毛鱗爪,尸山血?!缬鲂闹猩鸬膽n傷、悲憫之情。 姜如遇一頓,她現在不該有任何悲憫之情,她滿心全是悲恨憤怒,所以,這樣的悲天憫人不來自于她,來自于大道? 姜如遇再看地上的丹流,旁邊的妖獸羽族,無論靈智高低,眼中都有悲憫哀傷,確實是大道影響了它們。 姜如遇在這一刻好像有了新的頓悟,她之前一直以為大道無情,因為大道無情,才能不偏不倚地作為世間之道,可現在姜如遇知道自己也許想錯了,大道有情。 世間繁衍是因為有情,母親愛孩子是因為有情,世間的人憎惡無故剝奪別人生命者也是因為有情,世間人厭惡坑、蒙、拐、騙也是因為情,不義者被眾人擊打是因為情,就連修士修習問道也是因為自己心中對道、對長生的情。 這里的情,不是指愛情,而是更為寬泛的情感,所有人、妖、獸都尊崇這樣的美好,哪怕身陷淤泥、心有麻木者,也會在淤泥深處,窺探陽光,最窮兇極惡的魔頭也有最舍不下的東西。 不只是有靈智之物,就連沒有靈智之物也是如此。樹木受大地滋養茁壯成長,成長途中落下落葉進入泥土,化為泥土中的養分,當大樹死去時,倒下的軀干也慢慢腐爛在泥土里。 所以,這樣的大道怎么可能無情?姜如遇可能明白了,大道有情,哀而不傷,但有時候,世間也需要“無情”的條例來維持運轉,于是天道應運而生。 事情有可能是這樣的:人族降生之時,弱小的人族面對強大的上古神魔,也就是現在所稱的上古神魔獸毫無還手之力,上古神魔獸太過強大,比如玄蜂一滴毒液就能殺死十萬余人,玄蜂在山巔上呼吸,山巔上狂風呼嘯,狂亂的風吹走玄蜂呼出的氣息,氣息被風帶走吹到人族的國度,整個國度的人族都會被毒死。 玄蜂并非有意殺人,但在強大的上古神魔獸面前,人族的生命脆弱得比紙張還要薄。 照這樣發展下去,人族的滅亡是時間問題,天道應運而生。應人族存亡之運而生的天道自然鐘愛人族,便有了后來所發生的一切。 “無情”的天道因為對人族的鐘愛,所以使人族氣運最高。 那么,神魔獸就真的該一死再死,在遭遇之前的滅族大劫后還要遭遇現在的趕盡殺絕?大道究竟會如何做? 天空之上,云層中閃爍著閃電,這閃電僅僅有光澤,照得周邊云層時隱時滅,它不再有毀天滅地奪人性命的紫雷,更沒有欲要掩蓋一切的響聲,就連這閃電的光澤,也越來越弱,直至全然沒有。 姜如遇感覺到一直壓制在心頭的威脅不見了,周邊的萬事萬物也再度發生變化,沒來由的,姜如遇心頭浮現一件事:天道的權力,被剝奪了。 天道權力被剝奪,意味著現在是上古神魔獸最有喘息機會的時候,沒有天道的故意針對,上古神魔獸不再會遇到像姜如遇這樣的事情。 然而,姜如遇心頭又再浮起一句簡潔的話:天道只是暫時被剝奪權力,世間不能沒有天道。 這應該是大道對姜如遇的提醒。 緊接著,空中凝聚出一柄劍,劍柄和劍鋒均為漆黑色,此劍一出,原本被剝奪權力都沒有響動的天空忽然響起一個炸雷,這道炸雷還沒放完,卻又像是恐懼著什么般,后半截成了啞屁。 這就是剛才威風八面的天道? 天道越不想姜如遇拿這柄劍,姜如遇越要去拿,她伸手接住這柄漆黑的劍,細細打量它,這柄劍沒有開劍刃,也就是說,沒有殺人的劍鋒利,它不殺人。 “斬道劍?!苯缬鲂牡赘‖F這三個字,顧名思義,此劍能斬殺天道,也就怪不得天道反應這么大。 大道并不徇私,也不會因為死傷者只有半個靈天秘境的妖獸、羽族而放過追究天道的責任。世間不能離開天道,天道在過去的時日里也有功勞,所以,大道只是短暫地剝奪天道的權力。天道今日故意降雷致使生靈涂炭,卻也是一個非常壞的開端,大道降下斬道劍給姜如遇,就是為了如果天道恢復權力之后仍然失職,那么就用這柄劍,斬殺天道。 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合理的處理方法。 那些遭遇無妄之災的妖獸、羽族身上都多了不同程度的靈力,顯然是大道的補償。丹流身上的傷也在慢慢愈合。 姜如遇手中的斬道劍不只沒開劍刃,還在一瞬間布滿斑斑銹跡,斬道劍這樣可斬殺現有天道的神器不可能絲毫不被制約,它身上的銹跡,只有當確定天道已經完全偏頗失德時,銹跡才會脫落。 作為大道的補償,姜如遇身上的靈力和元氣都在慢慢恢復,她體內再度充盈力量,可力量充盈之后,她更感受到深深的疲憊。 鳳凰泣血使得羽族復活的代價是燃燒自己的壽命和血液里的力量。 姜如遇現在沒有完全覺醒,她的壽命并不多,只有靜元期的千年壽元,區區千年壽元,怎么經得起消耗?姜如遇原本富有光澤和彈性的手臂、臉頰,迅速蒼老干癟下去,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一頭烏黑的秀發也變成蓬松雜亂的白發。 姜如遇體內的極冰之焰急得亂竄,可惜極冰之焰具備的是毀滅生機的力量,不是恢復生機的力量。 大地之力倒是用盡一切想救回姜如遇,可是不夠,它注入的生機再多,壽元不夠也沒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