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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晝的確有些這么認為,姜如遇啊姜如遇,哪怕他姬清晝無法動全部的情念,但哪怕只是一點情念、一點另眼相待,也能給她許多許多,她真的不知道嗎? 姬清晝陷入一些苦悶。 姜如遇聽了一耳朵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見姬清晝這么直白地表露出他也會有愁緒,姜如遇捫心自問,如果姬清晝真的發現旁邊有人,他這樣的龍,會當著別人的面吐露心緒嗎? 這點子微妙的區別,讓姜如遇不再確定姬清晝發現了她。 可現在柳溪清已經和姜扶光離開,要探查姜扶光面紗的秘密,最好的時間就是現在。姜如遇試探著朝前走,那只白色的鳥雀也跟著拍翅膀朝前飛,姬清晝沒有阻攔。 他似乎心情不佳,如同在傍晚散步一樣,將那只白色的鳥雀撈到自己的肩膀處,他也跟著朝前走。 好巧不巧,姬清晝所去的方向,正好是柳溪清和姜扶光離去的方向。 姜如遇隨之跟上去。 街市上,柳溪清就像一條鉆來鉆去的魚兒,姜扶光跟在他身旁,人群熙攘,幾次差點將姜扶光面上的面紗給擠下來,她只得一邊跟上柳溪清,一邊護住自己的面紗不讓它往下掉。 幾番撕扯下來,姜扶光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柳溪清停下等她:“你額上全是汗,要不摘摘面紗透透氣?” 姜扶光卻立馬拒絕:“不,還是算了……”柳溪清狐疑地看向她,似乎不知道她的反應怎么忽然那么大。 姜扶光忙擠出一個微笑:“現在空氣太沉悶了,我聞著不舒服?!?/br> 柳溪清道:“可是你戴上面紗不能換氣,不是更熱嗎?”姜扶光忙道,“不是這樣……是外面太多人的氣息了,我感覺有些雜,聞著不舒服?!?/br> 柳溪清了然地“哦”一聲,卻更認為姜扶光的面紗有問題。 他笑笑:“你們這些千金小姐果真不同,人多了都會覺得氣息雜?!苯龉饽樕患t,總感覺他這話帶些微妙的諷刺。 柳溪清卻又道:“多謝你出來陪我逛,我現在覺得心情好多了,你是我來中陸認識的第一個待我好的中陸人?!?/br> 柳溪清專注地看著姜扶光,他本就生得好,儒雅斯文,又因為一直在天南山險關上戰場,所以身上有一種驍勇的英氣。這種英氣是姜扶光從沒碰到過的,天南姜家人也有那種英氣,但是那時她和天南姜家關系不好,丹流身上更多的是長期長于富貴權勢之間的貴氣,薛歸寧則是少年意氣玉樹臨風,比起柳溪清來說,都要少一些味道。 姜扶光被柳溪清看得有些羞赧。 柳溪清輕輕道:“來中陸時,我心中彷徨不定,只覺被整個中陸排擠在外,都看不起我這個天南來的鄉下人,你是唯一的例外?!?/br> 姜扶光更為受用,慢慢低下頭。 柳溪清心底冷笑,她怎么真敢應下這話?兩人不過說了幾句話,一同行了這一路,她就真的以為她是他的光?是救贖?別搞笑了。 這女子自視甚高,以為自己的魅力無往不利。她真認為自己美好到人人珍愛?可她也不想想,光憑她的作弊行徑,就不能讓人真切看得起。 柳溪清不想再跑來跑去做戲,他道:“我們去茶樓稍坐會兒,我是個大老粗,跑來跑去沒什么,可讓你同我奔波,我就過意不去了?!?/br> 茶樓?姜扶光有些警覺,柳溪清笑道:“放心,不要你喝茶。茶樓氣息同樣粗鄙,不敢壞了姑娘你的心情,你只需坐在三樓吹吹冷風,歇歇腳,聽聽琴便是了?!?/br> “那麻煩道友了?!苯龉饴牭竭@保證,放下心來,去茶樓也好,外面人多眼雜,一會兒若風恐怕不好找她。 姜扶光順從地和柳溪清一塊兒去茶樓。 姜如遇也想跟著去,姬清晝好像不喜歡熱鬧,他離熙攘的人群一直很遠,如果不是姜如遇對柳溪清和姜扶光都比較熟悉,恐怕都看不到這二人。 現在,她想去茶樓,但不知道姬清晝愿不愿意放那只鳥。 出乎姜如遇的意料,姬清晝居然腳步一轉,也跟著去了茶樓??! ……這姜如遇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姬清晝真的沒發現她,現在就不可能也跟著去茶樓。 姜如遇腳步頓住,她望向姬清晝的背影,咬了咬牙,仍然跟進去。 柳溪清的意思她懂,只要在茶樓,姜扶光哪怕不吃東西不喝水,但是柳溪清要喝茶……這里離茶水近,柳溪清要做點什么都很方便,反而是外面不好。 外面哪怕姜扶光反應過來想跑,人多眼雜還容易引來執法隊的長老。這茶樓里,以柳溪清的修為想要控制姜扶光可太簡單了。 姜如遇跟姬清晝一塊兒進去。 他就坐在柳溪清等人的對面,一個絕佳的視野開闊之處。 姜如遇站著看姜扶光,觀察她現在有什么不同,她稍稍皺眉,如果說一定有什么不同的話,就是姜扶光臉上的妝容,有些艷麗了。 她原本都不會妝扮得那么艷麗,但今日,露出來的眼睛都涂了桃花色的胭脂。 艷麗的胭脂除了美之外,還有另一項作用:掩蓋蒼白的氣色。 姜扶光的修為有問題,氣色也有問題,修為也暴漲……這不就像姜如遇當初使用的燃血之法嗎? 姜如遇那時候一用完燃血之法,都蒼白憔悴,哪怕立刻飲鳥兒的血,也掩蓋不住疲憊的容色??山缬瞿菚r用的燃血之法是她自己一點接一點練的,后面也沒有再碰到要用燃血之法的危急時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