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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 女兒把刀、子直接捅在了安國公身上,用了這再愚蠢不過的方法。 房嬤嬤看自家娘娘臉色凝重的樣子,緩緩開口道:“娘娘,奴婢也不是偏向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殿下之前做事確實是糊涂,可這件事情上,安國公也算不得冤。這外室可是養在外頭兩年了,如今肚子里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也不怪殿下沉不住氣?!?/br> 房嬤嬤這話多少是說到薛太后心坎兒上了,她和女兒這些年的嫌隙歸嫌隙,覺得女兒不知所謂也好,頭腦簡單也罷,此事確實由安國公引起,安國公府卻想把這臟水全都倒在女兒身上,薛太后是斷然不答應的。 主仆兩人正說著體己話,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了宮女請安的聲音。 薛太后抬眸看去,只見隆慶帝一身便服,緩步走了進來。 “兒子給母后請安?!?/br> 兒子這個時候過來,薛太后多少也能揣測到,他怕也因著長寧的事情頭痛。 薛太后沒忍住,暗暗嘆息一聲,道:“母后對不起你父皇啊,若你父皇在地底下知道你meimei做下這樣的糊涂事,母后怕是難逃教導有失?!?/br> 薛太后說著,忍不住眼睛紅紅。 隆慶帝卻沉著臉道:“母后,您萬萬不可這樣說。長寧這事兒做的雖說糊涂,可若有人敢逼著兒子處置長寧,那便是故意讓兒子難堪了?!?/br> 隆慶帝的言外之意,薛太后自然聽懂了。 可想到孟貴妃和安國公府那邊,薛太后多少還是覺得此事有些棘手。 就算是皇命難違,只怕孟家那邊也咽不下這口氣。 隆慶帝卻根本沒把這些放在眼中,沉聲又道:“母后,長寧是兒子的親meimei,當初安國公既然力排眾議,娶了meimei,那這輩子,就容不得他反悔?!?/br> 薛太后暗暗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轉眼間,幾日便過去了。 朝堂上,對于長寧長公主殿下傷及安國公一事,可謂是分成了兩派。 可龍、座上,隆慶帝卻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瞧著就如看戲一般。 朝臣們見狀,如何能揣摩不出隆慶帝的心思,皇上,這怕是護著長公主殿下呢。 翊坤宮里,孟貴妃突然打了個噴嚏,褚嬤嬤忙遞了帕子上前。 孟貴妃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心情糟糕透了。 “皇上竟這般偏袒長寧,你讓本宮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褚嬤嬤是知道自家娘娘的心思的,在娘娘看來,這事兒國舅爺和長公主殿下都有錯,最后怎么也得各打五十大板,可沒想到,皇上竟然這樣偏袒長公主殿下,生生讓國舅爺受了這委屈。 這朝臣們瞧著,心中如何能沒有計較。 皇上這意思無非是說,孟家如今的榮寵,皆是君恩,孟家若抓著長公主殿下不放,便是不識好歹了。 “娘娘,您消消氣。若真為了這個,和皇上生了嫌隙,怕是不好?!?/br> 孟貴妃卻是十分惱怒,氣呼呼道:“本宮侍奉皇上身邊也將近二十年了?;噬夏呐虏活櫦氨緦m的面子,也得顧及淳兒啊。哥哥是淳兒的親舅舅,卻被皇上這么壓著,生生忍了這委屈,別人會怎么看淳兒?!?/br> 可氣歸氣,孟貴妃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不宜有其他動作了。 長寧和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就沖著這個,即便感情沒好到什么程度,也足夠長寧長公主一輩子享用,一輩子在皇上的庇護之下了。 “罷了,皇命難違,本宮也只能順勢而下了?!泵腺F妃說完,沒等褚嬤嬤開口,她又道:“近來這后花園的牡丹開的極好,不如明日請了諸位夫人和貴女入宮來賞花吧?!?/br> 娘娘這個時候竟然要辦賞花宴。 褚嬤嬤不由愣了愣,不過再一想,她也就明白了。 這太子大婚在即,貴妃娘娘這是借著這賞花宴,給自己找臺階下。二來,怕也是想親自看看那鎮國公家的姑娘,看看能不能配得上二殿下。 裴蘅這邊很快便接到了孟貴妃舉辦賞花宴才請帖。 不得不說,孟貴妃這樣的定力,倒是讓裴蘅不由有些佩服。 寶莘卻低聲回稟道:“郡主,奴婢可是聽說,娘娘這次還給鎮國公夫人下了請帖,明日,鄭氏怕是會帶了謝姑娘往宮里去的?!?/br> 哦? 裴蘅也不由愣了愣。 這自打鄭氏當了在家居士,這些年,從不踏出府邸一步的,更別說參加宮里的宴請了。 可孟貴妃卻還是給鄭氏下了這帖子,裴蘅怎能不懷疑,孟貴妃該是聽說了那日鎮國公老夫人帶了謝書瑤往順和大長公主跟前請安的事情。 可孟貴妃那驕傲的性子,即便是聽說這事兒,又怎么可能真的瞅中了謝書瑤給二表哥當正妃呢? 明明外人都知道,那日鎮國公老夫人帶了謝書瑤前去赴宴,是想著能讓謝書瑤成了靖南王的側妃的。 這些,孟貴妃不會不知道。 可她既然知道,卻絲毫都不放在眼中。那唯一的可能,該是覬覦鎮國公府那出嫁的姑奶奶的夫家甘肅總兵趙家的兵力了。 這些年來,孟貴妃一直想著能掌控兵力,眼睛一直未從裴家身上移開。 裴蘅確實有些驚訝,不知是哪位高人提點了孟貴妃,才讓孟貴妃把目光放在了遠在西北的趙家。 不過裴蘅不得不承認的是,孟貴妃這主意,確實是打的極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