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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和大長公主這態度, 讓在場的女眷們都忍不住面面相覷,她們自然不會以為順和大長公主是真的看中長樂郡主做靖南王妃,而是認為, 大長公主只不過是沒有選擇罷了。 可大家又豈敢真的看順和大長公主的笑話,就都笑著把視線落在了在場的諸位公子身上。 今個兒靖南王府設宴, 這些貴婦人們,除了真的來赴宴之外, 無外乎替自己還未出閣的閨女或者還未娶妻的兒子暗中相看婚事。 眼前的二殿下,靖南王,自然沒她們什么事兒的。而剩下的公子中, 也就鎮國公府謝鈺, 雖是過繼的嗣子, 可這些年也算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 這前程自是不可限量。 可大家心里雖這么想著, 到底還是頗有些顧忌的。畢竟這鎮國公府當年那樁糊涂事,那鎮國公夫人鄭氏更要喚鎮國公老夫人一聲姨母,只怕不會真的樂見這國公府便宜了謝鈺這個嗣子的。而且, 鎮國公府長房和二房這些年本就不對付, 二房又是庶支,鎮國公老夫人心中自然有計較了,否則, 前些日子鎮國公身邊的侍妾也不會傳出有了身孕的消息。 瞅著這時間,這幾日, 也該臨盆了。若真是個哥兒,不知又該生了多少事兒呢。 更不要說,這鎮國公老夫人當年和順和大長公主可是手帕交,還曾入宮給順和大長公主做了伴讀。如今, 順和大長公主回京了,鎮國公老夫人豈會不緊緊抓住這個機會。 這鎮國公府長房,確實沒有哥兒,所以才過繼了隔房的侄兒過去??晒媚?,卻是不缺的,便是能想法子讓府中一個姑娘做了靖南王的側妃,對于鎮國公府來說,也算是很大的助力了。 正這么想著,外頭已有丫鬟進來回稟,“殿下,鎮國公府老夫人到了?!?/br> 很快,便見鎮國公老夫人一身藏青色仙鶴紋褙子,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緩步走了進來。 而扶著她的,正是鄭氏的嫡女,謝書瑤。 當年,鄭氏不就認定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個哥兒,才敢買、通流、匪拐、走謝鈺,對謝鈺下殺、手。只天意弄人,沒想到,生下來的是個丫頭片子。 也因著當年的丑事,這些年,這謝書瑤從不踏出府邸一步,平日里,都是跟著鄭氏在佛堂誦經拜佛。 卻因此,格外的得鎮國公老夫人憐惜。 所以,大家看著眼前這妙齡少女,自然不會疑心會有別人了。 裴蘅的視線也不由向謝書瑤看去,只見她膚如凝脂,眉眼中帶著幾分魅、色,倒是京城少見的美人。 這若是常出來走動,貴女圈里,怎么都該有她的一席之地的。 只是比起這位突然現身的謝家嫡女,裴蘅更覺得扎眼的是,這鎮國公老夫人從進來到現在,仿若根本沒看到鈺哥哥這個孫兒一般。 這眾目睽睽下,哪怕裝一下都不愿意,可見平日里,鎮國公老夫人有多不待見鈺哥哥了。 想到這些,裴蘅突然有些心疼鈺哥哥。覺得這鎮國公老夫人真的好生糊涂。 因著鎮國公老夫人的到來,眾人心里是各負心思。 說笑間,半盞茶的時間就過去了。 順和大長公主瞅著這時間,也不拘著小輩們,便讓大家往水榭去玩了。 因為心里覺得鈺哥哥受了委屈,裴蘅便有些心不在焉的。 所以等靖南王施礽笑著站在她面前,和她說話時,她半晌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等她看著大家面面相覷的樣子時,才恍惚過來,自己方才竟然走神了。 可不管靖南王在眾人眼中,是怎樣的風度翩翩,怎樣的溫文爾雅,裴蘅腦海中卻只記得,上一世里,鈺哥哥告訴她,靖南王就是只笑面虎。 想到鈺哥哥竟然如此評價靖南王,再看看眼前笑瞇瞇的他,裴蘅突然有些忍俊不禁,差點兒沒有笑出來。 不過好在,她還是忍住了。 靖南王卻被她這個樣子給整懵了,是自己臉上有臟東西嗎?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怎么惹的郡主竟然這副表情。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說之前母妃和他已經說過她瞅中了這位長樂郡主做他的王妃,之前,他也只是認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上是注定的政、治聯姻,他也就沒有多想。 可是此刻,他雖第一次見到這位長樂郡主,倒是頗生了幾分興致。 比起他往日里見得那些花瓶美人,這位長樂郡主,倒是挺有些意思的。 竟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走神,這確實挺新鮮的。 被靖南王這么看著,裴蘅也感覺有些不自在,正準備找了借口暫時避開,卻在這時, 周淳臉色鐵青的走了上前,看著靖南王道:“小王爺初次入京,京城可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不管是西苑涉獵還是凌云山釣魚,便是這京城的美、人們,該也會讓小王爺移不開眼的。不如瞅著合適的時機,我來做東,招待小王爺?!?/br> 周淳這話就頗有些不客氣了,尤其他一副裴蘅是他的所有物的樣子,裴蘅本就看他不爽,這個時候又豈會不生氣,直接拽了秦瀲就道:“瀲jiejie,我們往那邊去玩吧?!?/br> 說完,她拽了秦瀲就離開了。 周淳卻因著她這樣的怒火而愈發生氣了,他自認為自己把她保護在羽翼之下,卻沒有想到,自己根本就是一廂情愿。 想到裴蘅竟然丁點兒面子不給自己留,周淳又是生氣,又是憤怒,可他又不可能把怒火真的撒在裴蘅身上,所以只慢慢逼近靖南王,氣呼呼的在他耳邊低語道:“我不管姑祖母是什么心思,蘅meimei只能是我的。你若是識趣的話,就閃開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