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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老夫人聽著,卻還是有些擔心,開口道:“順和大長公主殿下瞅中了蘅丫頭做靖南王王妃,怕是不會那么容易就改了主意的。明日,你隨你二jiejie去赴宴時,切不可失了禮,記得謹言慎行,這樣,才不枉費你母親這樣費盡心機?!?/br> 裴家老夫人這句費盡心機,多少有些流露出對柳氏的不滿。 可再不滿,她心中也是知道輕重的。若真如柳氏所言,順和大長公主看中的只是裴家的兵力,那么,儀姐兒能取代蘅丫頭,這自然更合她的心意。 畢竟,柳家那邊,若能因此得了照拂,這也算一件美事。 當然了,她之所以點頭,也是因為,她揣摩著順和大長公主剛回京,未必就知道蘅丫頭前些日子和薛家世子爺的事情,這姑娘家,最重要的是名聲,等順和大長公主知道之后,未必不會把注意力轉到儀姐兒身上。 很快到了第二天,裴蘅才剛醒來,梳妝打扮妥當,正準備用早膳,祖母院里便有人過來傳話,說是讓她今個兒過去一同用膳。 等傳話的丫鬟離開,寶莘忍不住嘀咕道:“郡主,奴婢聽說柳氏和三姑娘昨個兒往老夫人房里,可是呆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這兩人,再打什么主意呢?!?/br> 裴蘅看她不忿的樣子,卻是微微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道:“今日靖南王府設宴,整個京城都傳,順和大長公主有和我們裴家結親之意。你說,柳氏母女,會不會動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br> 寶莘聽著,直接就傻了,這,她自然知道太后娘娘是不可能讓郡主嫁給靖南王的。 可是,郡主不嫁是一回事,這都還八字沒一撇呢,柳氏母女就這樣心急,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吧。 裴蘅卻沒有多言,緩步就往老夫人院里去了。 等她才剛踏進老夫人院里,便見裴儀笑著站在屋檐下,看她來了,笑意嫣然就沖上去,對她笑著道:“二jiejie,祖母已經在等著了,我們進去吧?!?/br> 這真是奇了?為了能達成自己的目的,竟然能裝作兩人情如姐妹的樣子,裴蘅一時間也不知對裴儀該感到惡心,還是佩服了。 兩人一前一后的進了屋里,只見柳氏正幫著裴家老夫人布菜。 見裴蘅來了,裴家老夫人笑著便招手讓她上前,道:“蘅兒這段時間拘在府中,借著這機會,確實是該多出去散散心的?!?/br> 裴蘅乖巧的笑了笑,只還沒來得及回話,卻聽裴儀對著老夫人撒嬌道:“祖母,求您讓二jiejie也帶了儀兒去開開眼界吧?!?/br> 其實在來的路上,裴蘅心中已經揣測到柳氏母女的心思了。 可看裴儀這么恬不知恥的樣子,她還是有些惡心到了。 裴家老夫人卻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笑著道:“蘅兒,你爹爹膝下就你和你三meimei兩個孩子,還有你繼母肚子里即將出生的哥兒?!?/br> “日后啊,你們姐弟間總需要照應的。所以,依著祖母的意思,不如你今個兒也帶了你三meimei給順和大長公主殿下磕頭請安,這樣,外人只會道我們裴家長幼有序,教導有方?!?/br> 相互照應?! 裴蘅心中忍不住冷哼一聲。這祖母前些日子并未這樣讓自己難堪,而今日,卻這樣改了態度,可見,定是這柳氏暗中慫恿祖母了。 至于說了什么話,其實并不難猜,就柳氏如今野心勃勃的樣子,自然會讓祖母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想著這些,她故意道:“祖母,蘅兒倒覺得,順和大長公主殿下雖才回京幾日,這京城的哪家發生什么事情,該是已經都傳到大長公主殿下耳中了。蘅兒更是聽說,這次靖南王府宴請,那些國公侯府的繼夫人,都未接到請帖的。蘅兒便不由有些懷疑,大長公主殿下是否因著那耿側妃,才有這般態度。若這個時候,蘅兒冒然帶了三meimei上門,大長公主殿下知道了,若是動了怒,可如何是好?!?/br> 裴蘅就是見不得柳氏母女暗中算計自己,她們以為自己是誰,敢這樣借著祖母逼自己給她們鋪路。 所以,她絲毫都沒有客氣,直接就回擊了。 果然,柳氏聽著,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裴儀也忍不住眼睛泛紅,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哽咽道:“二jiejie,你這是什么話?娘親雖不是爹爹的發妻,可也不至于就如你口中所言,這樣不堪。便是讓外人評評理,我和二jiejie,也都是爹爹的嫡女,二jiejie哪里能這樣倨傲,這樣不把娘親和我放在眼中?!?/br> 裴蘅方才不過是故意惡心柳氏母女的,她說這番話,自然不認為就能真的打消了祖母的心思。所以,她只故作無辜,看著祖母道:“祖母,蘅兒何時說不愿意帶著三meimei一同赴宴了?至于蘅兒方才所說,也并非故意羞、辱太太和三meimei,若祖母不信,大可以去查,看看靖南王府是否給那些國公侯府的繼夫人也下了帖子?!?/br> 皇上尊順和大長公主這姑母,大長公主和耿側妃的事情,這些年里,坊間也沒少有流言蜚語。所以,裴家老夫人并不疑心裴蘅的話。 可她還是想試一試的,靖南王府和裴家聯姻之事,說到底,順和大長公主殿下才是那個該心急的。所以,就仗著這個,蘅兒即便帶了儀姐兒前去赴宴,順和大長公主殿下,也未必會真的撂了她的面子。 何況,她也前去呢。 有她在場,順和大長公主心中再是慍怒,也不至于當面發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