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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昨個兒晚上裴蘅并不在宮里,所以她還不知道昨日靜安侯夫人遞了請安折子入宮的事情。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疑惑極了。 上次靜安侯夫人在慈寧宮差點兒鬧出的笑話,她怎么可能這么快又往慈寧宮遞請安折子。 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暗自思尋間,只見靜安侯夫人緩步走了進來,只是讓裴蘅更意外的是,這才幾日沒見,靜安侯夫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雖妝容還是一絲不茍,可瞧著,卻是憔悴了許多。 這到底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裴蘅心中越發詫異了。 靜安侯夫人卻根本沒有注意到裴蘅會在薛太后寢宮,她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在了薛太后面前:“太后娘娘……” 可她的話還未說完,卻見薛太后拿起身側的茶盞,直接便朝她扔去。 噼里啪啦的聲響中,靜安侯夫人猛地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原來郡主竟然也在屋里。 她一時間,嚇得是半個字都不敢再說了。 裴蘅就是再遲鈍,這個時候也琢磨出了些什么。 她最是了解外祖母的,外祖母平日里待人和善,何曾動過這樣的怒。而方才,外祖母這樣做,怕是為了不讓靜安侯夫人胡亂說話,讓自己聽到的。 可靜安侯夫人到底要說什么呢? 不等裴蘅道出心中的疑惑,只見薛太后開口了,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道:“蘅兒,你昨個兒出宮一天,也累了,便先回去休息吧?!?/br> 裴蘅雖滿心的疑惑,可最終也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等裴蘅一離開,薛太后更是冷了臉,猛地站起身,氣急的指著靜安侯夫人的鼻子道:“哀家看你是瘋了?!這樣莽莽撞撞的,傳出去,靜安侯府的顏面何在?!” 薛太后從昨日接到靜安侯夫人的請安折子,一晚上輾轉反側,想了許多。 可除了那日薛令和她求娶蘅兒,被她拒絕之后,她實在是想不出,侯府還有什么事情,會是她不知道的。 也因著這個揣測,她方才才及時制止了靜安侯夫人的哭訴。 從私心里,她是不想讓蘅兒知道薛令那日求娶她得事情的,何況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只怕會惹了流言蜚語。 被薛太后這么訓斥,高氏一時間也嚇壞了。 薛太后看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到底是暗暗嘆息一聲,沉聲道:“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么急急的入宮來?” 靜安侯夫人這才哽咽的把她當初和兒子的約定說了出來,說到最后,她哭的止都止不住,一臉的懊悔道:“妾身如今也知道那日是妾身太過唐突,才往慈寧宮來,差點兒鬧出了笑話??涉砣f萬沒有想到令哥兒會因著此事,連自個兒前程都不顧了,這幾日,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喝的醉醺醺的?!?/br> “妾身是真的沒法子了,才斗膽求到太后娘娘面前……” 薛太后也是這會兒才知道原來這里藏著這么一樁事兒,她看著靜安侯夫人的眼神,是愈發的失望和惱怒了。 靜安侯夫人也知道自己錯了,急急趴在薛太后面前,拽著薛太后的衣服道:“太后娘娘,妾身就這么一個兒子,我們靜安侯府日后也全靠令哥兒支撐門楣的。之前都是妾身豬油蒙了心,妾身再不敢因著自己的私心,犯同樣的錯誤了?!?/br> “所以,妾身求您成全令哥兒……” 靜安侯夫人的話還未說完,薛太后一巴掌就甩了過去,滿臉的震怒道:“你當哀家的蘅兒是這屋里的擺件不成?你說嫌棄就嫌棄,你說求娶就求娶!” 靜安侯夫人直接就被打蒙了,一臉的懊悔。 薛太后看她這樣子,沉聲又道:“高氏,哀家今日也不怕告訴你,那日哀家往靜寧寺,令哥兒其實已經私底下和哀家求娶過蘅兒了??砂Ъ也]有點頭?!?/br> 靜安侯夫人聽了這話,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怎么會這樣 薛太后看她愣在那里,又開口道:“哀家今日再說一遍,哀家從始至終都無意把蘅兒指給令哥兒。以前不會,日后也不會?!?/br> 說完,薛太后直直看著靜安侯夫人的眼睛,一字一頓,又道:“你回去問問令哥兒,就當是幫哀家問的。他這樣子,因著一時不如意,便連前程都不顧了,他這個樣子,如何配得上娶蘅兒?!?/br> “他可還記得,他是我們靜安侯府的世子,未來侯府還需要他支撐門楣。若他這一切都不顧了,那哀家就全當這些年白疼他了!” 薛太后這些話把靜安侯夫人堵得是一個字再也說不出來,不一會兒便退出了慈寧宮。 看她悲傷的背影,薛太后也覺得頭痛極了。 房嬤嬤也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低聲寬慰薛太后道:“娘娘,世子爺許也只是一時糊涂了。何況,這事兒也是侯夫人做的不對,竟然背著娘娘和世子爺有了約定,世子爺許還以為,侯夫人已經探過您的口風了?!?/br> 薛太后聽著,半晌沒有說話。 卻在這時,又有宮女緩步走了進來,“太后娘娘,勇毅侯給您遞了請安折子?!?/br> 薛太后身子猛地一僵,房嬤嬤見狀,忙上前拿了折子,等她看到上面的白紙黑字,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寬慰自家主子了。 裴蘅這邊,剛剛聽說了靜安侯夫人灰溜溜離開外祖母寢宮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