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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薛太后這番話,等薛令從薛太后屋里出來時,整個人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房嬤嬤也未料到自家娘娘會說這樣的話,想了想,她到底是不解道:“娘娘,世子爺敢跪在您面前,求娶郡主,也是一片赤誠之心呢?!?/br> “奴婢再說句僭越的話,世子爺這樣的品性,奴婢看也是配得上郡主的,侯夫人即便因著長公主殿下的緣故,對郡主有些不喜,可也應該不敢苛責郡主的?!?/br> “既如此,娘娘怎么就從未想過,把郡主指給世子爺呢?” 薛太后聽了這話,卻是暗暗嘆息一聲,“蘅兒那孩子,這些年因著長寧的糊涂,你想想她受了多少委屈。便是好些時候,若不是有人傳了消息給哀家,哀家怕也被蒙在鼓中。她為了不惹哀家擔心,可以偷偷瞞著哀家。等她嫁給令哥兒,同樣也會這樣忍了委屈。而令哥兒自幼飽讀圣賢書,他再喜歡蘅兒,還能忤逆高氏不成?” “所以,哀家定要替蘅兒尋一個有膽有謀,能護得了蘅兒的夫婿?!?/br> 第16章 . 心灰意冷 “兒子既不能娶蘅meimei,那讀…… 靜安侯府 高氏自從那日從慈寧宮回來,很是后怕了幾日,可想著太后娘娘并未真的想過把郡主指給自己兒子,她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一旁,侍奉她身邊多年的朱嬤嬤卻是眉頭微蹙,憂心忡忡的樣子。 斟酌了下,她到底是開口道:“太太,奴婢還是有些擔心呢,您忘了您和世子爺的約定,這若是被世子爺知道您暗中要給他定了婚事,如何能不鬧騰?!?/br> 高氏聽著這話,卻是輕抿一口茶,幽幽道:“那些話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我還當真能縱容他不成?何況,這婚事,哪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若是個孝順的,便該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br> 高氏敢說這樣的話,自然是因為她了解自己的兒子,在她看來,兒子對長樂郡主的傾慕之情,不過是一時頭腦發、熱罷了。 她這當母親的,如何能看他這樣自取其辱。 在她眼中,兒子是京城少有的有志向的少年郎,日后那是要中狀元,入翰林院,一路高升的。如何能有長樂郡主這樣的污、點。 長樂郡主有太后娘娘的寵愛又如何?就長寧長公主當年那件丑事,她若是任由兒子娶了長樂郡主過門,兒子指不定怎么讓人戳脊梁骨呢。 何況,郡主常年養尊處優,又有皇上和太后娘娘護著,她若過了門,自己還能真的給她立規矩不成,這哪里是享了兒媳的福,只怕自己都得小心翼翼的處處捧著她。 都說媳婦終有熬成婆的那一日,高氏可不想到時候再弄了尊大佛回來。 看自家主子執拗的樣子,朱嬤嬤也知道自己再多說,主子也聽不進去??伤闹羞€是有些擔心,覺得太太這樣做,怕是要真的讓世子爺和他生了嫌隙的。 卻在這時,丫鬟如玉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高氏見她這樣子,眉頭微蹙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如玉低聲回稟道:“太太,聽說世子爺今日并未往國子監去讀書,而是偷偷去了靜寧寺?!?/br> 果然,高氏聽了這話,一把便摔了桌上的杯子,臉色陰沉的可怕。 朱嬤嬤卻不由有些擔心,低聲道:“太太,世子爺自從和您有了約定,這些日子可再未頻繁找過郡主的。難不成,是太太暗中給世子爺相看婚事的事情,有人在世子爺面前嚼舌根了?或者是那日太太往慈寧宮去差點兒鬧出的笑話,讓世子爺知道了?” 高氏也未料到會有這樣的意外,只冷著臉道:“常州呢?你差人讓他過來一趟,我便要問問他,他自幼在世子爺跟前當差,如何能讓世子爺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 高氏的話才說完,卻聽門口傳出一聲冷笑,只見薛令一臉淡漠的闖了進來。 高氏也未料到他會突然出現,臉色多少有些尷尬,可下一瞬,卻是恢復了正常,強撐著嘴角的笑意,慈愛道:“你說你,回來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br> 薛令卻是自嘲的笑了笑,直直瞪著高氏道:“兒子自幼便什么都聽母親的,唯蘅meimei的事情上,兒子跪在母親面前,求母親成全??蓛鹤釉趺炊紱]有想到,母親根本就是在哄騙我?!?/br> 高氏如何見過兒子這般淡漠,這般冷酷的樣子,一時間也有些慌了,忙想要抓著他的手解釋。 可沒想到,這手才剛伸出去,卻被兒子一把甩開了。 高氏如何能不知,兒子這樣,怕是真的惱了,不由就紅了眼睛,哭著道:“我知你惱母親自作主張,可母親這么做,又是為了誰?郡主那孩子,其實我又如何能不憐惜她,只是再是憐惜,母親也不能這樣由著你胡來啊?!?/br> “你是我們靜安侯府的世子,未來是要繼承爵位的,可郡主,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如何能知道怎么執掌中饋,應付這里里外外那么多事情……” 高氏的話還未說完,卻見薛令突然笑了起來。 一時間,高氏被弄的心里更慌了。 這樣的兒子,太讓她陌生了。 她寧愿兒子和她鬧騰,也好過眼前這樣莫名其妙的笑。 看著母親眼中的不解,薛令步步逼近她,意味深長道:“母親說憐惜蘅meimei,卻因著私心,在慈寧宮當面給了蘅meimei難堪。兒子都有些糊涂了,不知道母親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不重要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