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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而言,這樣冰雹算不得可怕,但勝在量多,持續分出靈力應付亦是不小消耗,于是紛紛選擇穿上防御法寶。 反正如離池這樣,寒風雪地里還穿著無袖勁裝,將修長有力的手臂裸.露在外,絲毫不顧冰雹,外面僅披著件披風的人,一個也沒有。 那些雞蛋大小,甚至混雜狂暴靈力的冰雹,在剛剛接近離池時,便被他周身環繞的鬼氣瞬間侵蝕,化作水霧消散,有人不信邪,悄悄盯著離池許久,竟沒發現他露出半分疲態。 他仍是少年,靈力便已然深不可測,幾乎如汪洋,而所謂的冰雹雨,就是砸入大海的小水珠,沒有半分水花。 冰雹前仆后繼地沖向離池,勢要將這硬骨頭拿下,可直到少年高馬尾發梢被冰雹消散時形成的水霧浸濕,耷拉地垂下,離池都依然無動于衷。 這下,再沒人懷疑離池是在故意特立獨行了。 實在是其他人太菜。 年輕好看的沒實力擔起這副打扮,而有實力的大多自持端正,放不下身段如此大膽穿著。 他們只能酸溜溜地想,鬼族出身的賤種果真野蠻,絲毫不知禮數。 可要他們開口說什么嘲諷離池,卻絕然不敢。畢竟鬼面夜叉的冷血名號,震懾過的可不僅限于敵人。 此時祭祀還未開場,眾人除卻閑聊取暖外,也在嘗試尋找能夠打發時間的談資。 于是,不敢嘲諷離池的眾人,目光焦點轉向沉魚。 少女僅著輕薄羅裙,鼻尖在雪地中凍得微紅,楚楚可愛。 但若說她冷,卻也不是完全冷。 像是冬日出門忘記帶暖手爐那樣的苦惱。 ……這合理么? 沉魚容貌格外出眾,若非出身卑賤,又進了葬儀脈,早便能奪得第一美人的稱號了。 饒是如此,她在全門中也有很高知名度。 大家都知道她不過是個筑基期的弱雞,此時居然能在裙子外披件小披風就亮相。 這叫穿得像粽子的人情何以堪? 而見離池做出接下來的某個舉動后,眾人更是默然無語。 離池盯著沉魚:“冷么?” 少女雙手捂在臉頰前,不斷向手中呵著熱氣,然后搓搓手。 很可愛。 他覺得自己盯著她呵手看一天都不會膩。 “有點點,不過還能忍?!背留~吸吸鼻子,小聲抱怨,“我只想叫長老們趕快開始祭祀,到底是誰在一直拖時間,真的是無語了?!?/br> 離池只聽到了沉魚的前三個字。 她冷。 “把這個穿上?!?/br> 少年索性把自己的披風脫下來給她,于是他在雪地里只穿無袖短打。 “你不冷么?”連沉魚此時都震驚了。 “不冷?!彪x池搖頭,接著催促,“快穿上?!?/br> 在少年強烈要求下,沉魚還是披上了披風。 路人們:…… 眾人隔著面具看不出表情如何,但見他身姿自然隨意,想來是沒什么影響的。 饒是如此,離池還是覺得沉魚冷。 ——委實說,他此時有些不快。 安排此次祭祀的人,著實沒有腦子,居然安排到這種地方,叫沉魚這么冷。 “該讓你周圍暖和些?!彪x池確信,他有經驗,“不然下山后,你一定會染上風寒?!?/br> “但這里能有什么取暖工具?靈器么?” 然而葬儀脈實在太窮,著實沒錢置辦這等法寶為弟子配備。 冬日單衣,非是裝逼,純粹師門窮困罷遼。 “蠢貨的熱血,必然guntang?!彪x池冷冷道。 而他的話,成功叫周圍氣溫又下降兩度。 沉魚著實不知自己該露出什么表情:“???” 這得有多大腦洞,才能有這么離譜的取暖思路。 “不行?!彪x池很快否定,“蠢貨的血臭不可聞,配不上你?!?/br> “……哦?!?/br> 不好意思,之前和離池相處得過于愉快,她險些忘記了,離池也是有祖傳疾病的。 只是有另外三位病友襯托,看起來病情沒那么嚴重。 離池擰眉,陷入沉思。 謝孤容見兩人竊竊私語,早便盯了半天,此時發覺沉魚有困難,頓時清清嗓子,準備開口。 身為首徒,他此前也算接觸過門派中某些統籌任務,知道些取暖手段。 結果謝孤容剛清完喉嚨—— “用靈力吧?!彪x池立刻道。 謝孤容:“……” 這小鬼什么時候死? 孤傲冷漠,如銅墻鐵壁般的大師兄,亦是百年來頭一回,被某人破防。 沉魚被寒風凍得有點木木的,腦子沒轉過彎,和離池聊天都需集中精力,著實沒察覺到某個正在逐漸破防的大師兄。 “靈力夠用么?”沉魚明白離池的意思,只是稍有些顧慮,“你這不是把靈力當柴火用?” 離池簡單應道:“嗯?!?/br> 只見他雙掌豎起,對準沉魚,默默運功。 隨后少女身邊水霧彌漫而起,悄悄浸濕了她的衣袂裙擺。 他主動運功提升周圍溫度,為沉魚取暖,溫度提升得太快,導致水氣蒸發彌漫。 隨著時間逐漸流逝,某個眼尖的弟子看到,在少年露出的肌rou凹陷處,有些許水滴凝結,并非蒸發凝結水汽,而是汗珠,美貌少女則稍有些驚異地抬手,為他擦去快要流到面具里的汗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