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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他沒看錯吧? 他狀似無意:“季姜小姐,突然戴了個手鐲,還挺漂亮的?!?/br> 季姜萊一聽也有點兒得意:“漂亮吧,顧鐸送的,是不是你幫他物色到的?” 小說里有寫,男主送出去的東西,多是唐儒幫忙尋覓的。 他自己好像對這方面不上心。 唐儒搖搖頭,一時間滋味陳雜。 戴上這個鐲子,季姜萊就不再是他眼中的那個季姜小姐了。 這可是顧鐸母親從秦家帶來的陪嫁。 戴上了這個,意味著顧鐸承認她,只有她才有這個資格,跟他共享一切。 顧鐸白手起家,短短時間,就默默地積攢起了巨量的財富。 這個手鐲代表的,并不僅僅只是共享他的錢財。 還有和他相當的話語權,像他這樣甘心被顧鐸驅使的人,也得聽命于這位女主人。 是如同秦家的話事人同等的權利和地位。 難怪最近顧鐸像是拼了命。 原本跟秦家的賭局是和平的,愿賭服輸,輸了退出,不傷分毫。 現在他不光迅速擴展商業版圖,也隱隱有著跟秦越一決生死的意味。 季姜萊前陣子出過事。 可能,真的是為了她。 顧鐸動真格的了。 唐儒一頓飯吃完,心事萬千。 他打電話給顧鐸簡單交代了事情。 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就她了?” 顧鐸大約猜到了他的一些想法:“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這種事沒有原因,但我能確認,就是她了?!?/br> 唐儒良久才道:“好,恭喜你?!?/br> 說完這番話,他忽而笑了。 是啊,如果他有未來,而那未來恰好又比較漫長,跟他一起度過那些日子的人,只能是她。 季姜萊。 不可能有別的任何人。 哪怕她口口聲聲談些命運。 仿佛她篤定她自己的命運就不該跟他結合在一起。 什么狗屁的命運。 如果這世界上有命運,那就讓他把它踩爛了碾碎了,磨成粉,揚一地。 他會替她創造一個新的命運。 那就是跟他在一起,永遠,永遠。 冬日一場大雪之后,天地之間一片寂寥。 秦家某處新開辟的院子里,又是一排融融氣象。 仿古意的漢白玉長廊,幾塊零落的太湖石,一棵參天大樹,綠意nongnong,庭中小橋流水,一尾錦鯉躍上了水面。 繞到院子外,又是一派開闊的氣象。 一望無際的大湖,邊上圍繞著幾座小山。 誰能想到,這只是秦家老宅的東面呢。 湖邊,又是一棟小院子,跟剛剛去過的那一處不同。 這是一座草屋,籬笆圍欄。 邊上尚有幾聲雞鳴。 倒像是農家。 下人推門:“請?!?/br> 季姜盛這才走到這小小的院落中去,幾只小巧的珍珠雞正在角落里啄米吃,難怪會聽到雞鳴。 一個俊秀的年輕人正在院落中的木桌子上作畫,起筆落筆,都是磅礴氣象。 他頭也不抬,任季姜盛站在旁邊等候。 許久,他終于坐完這幅畫,才抬起頭來,狹長的鳳眼下,有一點淡淡的灰黑。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越。 秦越朝著季姜盛招招手:“過來瞧瞧,畫的怎么樣?” 季姜盛搖頭:“我不是很懂這個?!?/br> 秦越淡淡地笑:“謙虛了啊?!?/br> 說完,直接就上手把自己剛剛畫的那幅山水圖撕了個干凈,外面候著的幾個下人立刻進來,趴在地上一張張碎紙地撿起來。 “怎么沒看見季姜昀一起過來,上次,叔叔您不是還拜托我幫著物色來著嗎?” 是,他是客套了一嘴,但那是在秦家老太爺的面前。 主賓雙方都知道是活絡氣氛的說法。 他也沒想著真能勞動秦家人去替季姜昀找對象。 哪兒知道秦越朝他看過來:“我有個堂妹,不知道……” 還真的替他找了個秦家人? 這—— 秦家盤踞商界數十代人,是潛龍在淵,輕易怎么會跟他這樣的商場新貴聯姻? 季姜盛心里稍驚,面上卻笑著:“那謝謝秦少,就不知道那個混賬——” “哎!”秦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聽說,他最近自己開了個公司,在搞汽車,說起來,也沒那么混賬嘛?!?/br> “季姜叔啊季姜叔,你家兒子搞制造業,女兒嘛又火得要出道。季姜氏,快把錢都賺走了?!彼ゎ^跟身后的助理開了句玩笑。 助理笑了笑:“少爺今天心情不錯?!?/br> 話說到這里,已經讓季姜盛有些心驚rou跳了。 他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秦少,當年要不是受秦老太爺指點,我現在決不能有這樣風光的時候,秦少言重了?!?/br> “你看看,開個玩笑叔叔又認真了?!鼻卦焦恍?,便轉身進了屋里。 助理朝季姜盛道:“季姜先生請跟我來?!?/br> 他把季姜盛引入了一間房中,遞給他一套衣服:“請換上吧?!?/br> 季姜盛穿著衣服,心中卻不斷盤算著。 決不能讓季姜昀娶個秦氏女。 他報恩那是他的事,可季姜昀的婚事,不能讓秦家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