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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只要打死不說,不被男主發現,這樣也是可以的? 她一邊左右思量,一邊打開了小木屋的門。 這屋子里面很簡陋。 在外面草叢里的時候,她想象過幾次,這里面的情況是什么樣。 但實際上,這屋子里的陳設比她想得糟糕一百倍。 在坑洼潮濕的地里踩了兩腳,她總算摸到了屋子里唯一算是桌子的地方:一個舊輪胎,中間鋪著紙殼,充當桌子。 現在他還沒下工,這個點,季姜家的用人早就吃完了,再晚點估計也只有剩菜剩飯,他平時在季姜家吃飽過嗎? 她心中突然有點兒愧疚來,說來,她家的結局還真算是咎由自取。 很快,手里的袋子放在了紙殼子上,這紙殼子似乎沒有承受過這樣的重量,往一邊傾斜。 她連忙把烤雞袋打好包放到了地上。 這雞rou這么香,她就不信顧鐸能忍得了。 她仔細回憶原來的劇情,希望顧鐸能有個什么隱藏的吃貨屬性。 只可惜,好似一無所獲。 不管了,【】沒出來,就說明,這種行為是被允許的,不算崩人設。 她掩上了門,身影掩入了草叢中,夜色中,一個身影從樹后走了出來。 正是顧鐸。 他凝神斂息,身上的氣息更加深沉了些。 他推開門,門鎖早就壞了,他沒修,推了推電閘,燈泡亮了,淡淡的黃光照在臉上,照見了來人英挺的五官。 他一眼就看見了輪胎下面的塑料包,畢竟,這是不該出現在這屋子里的的東西。 塑料袋上印著精品超市的字樣,稍走近一點,能聞到一股淡淡的rou香味。 他想直接把這包東西扔出去。 季姜兄妹自然不是好人,季姜萊尤為惡劣,不光是惡作劇,她還嗜血,別人的痛苦是她最大的快樂,無論怎么樣,她總是能把人弄傷。 林雨柔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 這就是季姜萊的能耐。 塑料袋里包的東西,只怕是她新開發的什么玩法? 他不知道,他沒那么惡毒。 季姜萊曾經就用狗的吃食引誘他去吃,她眼睛里,就是那種居高臨下看好戲的光。 那也是上好的羊排,她用來喂狗。 他在季姜家,卻吃不上什么rou。 吃食,在季姜萊他們看來,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季姜氏,有的就是錢財,而這其中,就有顧氏集團的一份,財可敵國的時候,人命都不必在乎,何況找一個大活人在她家里當狗?這種事,更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他回想起,在醫院見到林雨柔時,她說到季姜萊,因為恐懼,顫抖著的雙手。 那天,他聽季姜昀講到那家酒吧,心頭就有些微妙,頓時想到了在那家酒吧里兼職的林雨柔。 下意識便是,如果季姜家的兩個殺才和林雨柔碰上,恐怕—— 若是平時,季姜萊是絕不會等第二天去酒吧的,她偏偏反常了。 他本想早點去提醒林雨柔,卻被一些事情纏住了,等他從工地出來跟到了酒吧,才知道林雨柔剛剛被鞭子打傷,送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林雨柔只說自己跟季姜萊說了一句普通的話,又看了她一眼,就被鞭子傷了肩膀。 季姜萊脾氣陰晴不定,動鞭子傷人,一般人猜不到真正的原因。 就怕她不放過雨柔,她那條鞭子,可沒長眼睛。 他沒立場叫雨柔不要去酒吧兼職。 只是,他得報答林雨柔。 是,雨柔對她有大恩,這份恩情,他必須還。 他得好好盯著季姜萊了。 他垂下眼眸,兩根手指拈起塑料包,直接把東西丟進了后花園的堆肥箱。 他從背包里翻找出一包三明治,三兩口吃完。 繞到花園里洗了手,他回到房里,把電閘推掉。天晚了,他這里還亮著,并不合適。 屋子里黑了,他的窗戶里,透過層層樹影,正巧望見季姜家大宅的燈火通明。 說是燈火通明,也就是季姜萊的屋子亮著燈。 季姜盛遠在美國,夫人不知蹤跡,季姜昀在外野著。 其實,住在季姜家,也不是沒有好處。 要打倒季姜氏,季姜盛這個人必須摸透。 說起來,他有些剛愎自用,但商場上,絕無錯手。 上個月,他滿以為季姜盛咬下了鉤子,卻沒想,他很快就吐出來了。 跟他相比,他的兩個兒女,就遜色許多。 他忽然想到了鬼鬼祟祟進他屋子送東西的季姜萊。 其實他早就結束了工地的事,他肯吃苦賣力,活早就干完了。 那時,他剛從醫院回來。 他遠遠的就看見了季姜萊躲在草叢里。 她可真是招搖,穿著一身白綢裙,夜色中一眼就見到了她。 他拿不準季姜萊要做什么,就藏到了樹后面。 季姜萊偷偷摸摸地打開了他的大門,顯而易見,這件事,她并不想讓誰知道。 否則她會讓她的助理動手。 他視力好,她差點沒握住那個塑料包,手腕一軟的樣子,他都看了個正著。 平常一根長鞭子握在手里,說揮就揮出去了,現在——怎么像是沒吃飯一樣? 鬼使神差的,他開始回憶她是怎么握那個塑料袋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