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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沒當上大官呢,就想著斂財了? 云執扭頭看她,挺直腰桿,雙手一手握劍鞘,一手握劍柄,做出一個無實物拔劍的動作。 時鞠抿著茶水看兩人,眼里帶笑。 時清單手抵在云執右手的腕子上,往前一推,將那把無形的劍又插了回去,“少俠聽我說完再動手?!?/br> 時清表示,“她們不是覺得錢家不行了,把寶壓咱們時家嗎?那就先下注,不付出就想收獲,天底下哪有這么美的事情?!?/br> “至于結果是輸是贏都怪不著咱們,畢竟投資嘛,總是虧得多贏得少?!?/br> 時鞠,“……” 她還是頭回聽人把收錢不辦事說的這么清新脫俗正氣凜然。 時鞠把茶盞放下,看著時清,笑著說,“錢煥煥入官場是出淤泥而不染,你呢,是出淤泥而全染?!?/br> 幸虧時清鐵了心的要做清官,不然她要是斂起財來,就算從鐵雞身邊路過,都得刮下一層鐵皮才行。 時鞠跟云執說,“往后可得看好她?!?/br> 官場迷人眼,她跟李氏不可能一直跟著時清,唯有云執可以。 云執得了令,眉眼挑釁地看向時清,“聽見了吧?” 當著時鞠的面,時清不好跟云執鬧的太開。 等下了馬車往自己院子里走的時候,時清開始挽袖子,“少俠今天是要跟我比劃比劃嗎?” 皓月當空,青石小路,時清把藍色官服衣擺撩起來,豪邁的喊,“來呀,大戰三百回合,輸的那個今晚躺著別動?!?/br> 云執眼睛瞬間一亮,也跟著把衣擺撩起來塞進腰帶里,右腿后撤半步,抬起雙臂,擺出跟時清比劃拳腳的架勢,“當真?” 時清嘴唇叼著發帶,把長發散開又全部束起來,“當真,騙你是小狗?!?/br> 云執眼尾抽動,“……” 蜜合跟鴉青挑著燈籠跟在后面,看見兩人要比劃比劃,假模假樣的勸: “哎呀,別打架,妻夫倆哪能動拳腳?!?/br> 嘴上雖這么說,蜜合跟鴉青卻是默契地找了個不會被波及到的地方,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兩人看。 時清功夫肯定比不過云執,但好在力氣大。 云執功夫雖然好,但肯定不舍得對時清真動手。 誰輸誰贏,一下子就有了懸念。 時清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揚眉問,“你功夫好,能不能閉上眼睛先讓我一招?” 云執頓了頓,把眼睛閉起來,順勢將右手背在身后,聲音帶笑,“讓你三招?!?/br> 外加一只手。 就在他即將閉眼的那一刻,時清飛快地跑過去,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啵?!?/br> 一招。 云執猛地睜開眼睛看她,明亮的月光下,時清眉眼含笑,好看的讓人呼吸發熱喉嚨發緊。 云執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滿身勝負欲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沒了。 時清力氣大,趁云執沉迷美色晃神的那一瞬間,直接打橫將他給抱了起來。 “?!” 云執驚詫地抽了口涼氣。 兩招。 時清喊蜜合,“快來幫忙關門?!?/br> 蜜合根本沒反應過來,說好的打架呢? 這怎么把人直接“端”走了? 云執也是這么想的。 尤其是這個姿勢被時清抱起來,云執臉瞬間就紅了,舌頭都跟著不利索,“說好、說好比劃的呢?” 他心臟一陣悸動,“小狗?!?/br> 騙人的小狗。 時清把云執壓在床上,眨巴眼睛沖他笑,“汪~” “……”云執心一軟臉一熱,躺平了。 時清實在是,有點可愛,他扛不住。 三招。 成功制敵。 床帳里,時清笑著跟云執說,“我娘才不了解你?!?/br> 云執茫然,時清卻沒多解釋。 要是她執意想當壞人,云執肯定是她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劍。 真遇見事情,云執首先想的也絕不是這事對不對,而是先保護好她。 時清慶幸,她做官有底線,這才能堅守住自己,同時也能呵護得了云執那顆未染污濁的心。 兩人晚上雖說沒大戰八百回合,但也差不多。 第二天清晨起來的時候,時清有一種原地辭官回家種紅薯的沖動。 怪不得她娘前兩天寫辭去都御史一職的折子寫的那么毫不猶豫,感情也想跟夫郎一起過過賴床的日子。 她每天看她娘早起上朝,還以為她都習慣了呢。 若是平時,時清可能趕上戶部點卯也就算了,但今日必須要上朝。 因為朝會上要商量錢家的事情,不去不行。 錢煥煥今日重新遞折子,把昨晚的請求再說一遍。 同時四皇女把錢大人私下里放了孫大的證據呈上來。 原本還請皇上三思的人,瞬間不吭聲了。 四皇女這時候拿出證據,就已經說明皇上的態度,若是再勸只會適得其反。 看來錢家這棵大樹,是真的要倒了。 眾臣表情不一。 龍椅上,皇上目光朝下一一掃過,將群臣神色收入眼底,緩聲道: “錢遇傾意圖謀害欽差,私下里以權謀私放走罪犯,以及篡奪世勇侯一位,屬實愧對朕的信任?!?/br> “但看在老世勇侯的面子上,以及錢遇傾為官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死罪可免,活罪難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