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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執看向時清的眼睛瞬間睜圓,身體僵住,臉噌的熱起來。 他以為時清想拉著他一起看。 云執紅著臉把劍遞過去,“你也不說清楚?!?/br> 她也沒想到云執這么主動啊。 時清抽出青劍,往木樁里插了兩下。 本以為木頭肯定很硬,時清還用了十成的力氣,結果劍刃很容易的就沒入進去,像是刺在棉花上,差點閃了她的腰。 時清愣住,反復試了幾下。 不是她勁大,也不是劍快,而是木樁真的軟。 只有外面的樹皮看著硬,其實里面已經糟爛的像棉絮一樣。 這樣的木頭,也就留著燒柴用了。 “姓曹的哪舍得買好木頭,年年買的都是這種。所以說你們來的早,若是再晚一點木樁全埋在了底下,可就真的看不見了?!?/br> 曹縣令從不在石頭上做手腳,而是動這些看不見的地方,所以朝廷就算派人來查也沒用。 尤其是部分欽差只走個過場,掃兩眼覺得沒問題也就算了,干凈上好的官靴從不往河邊泥土上走,哪里能發現這些。 乞丐頭子也是見時清那日白天的作為,覺得她可信,不然才不會跟她說這些,免得官官相護最后曹縣令沒事她倒是先被抓起來。 時清看向那邊已經埋了許多的木樁,“感情白天故意用的好木頭,是要做戲給我看呢?!?/br> 從她剛到這邊縣城,曹縣令就第一時間收到消息起,時清就猜到她怕是有點問題,不然怕什么欽差啊。 如此看來,下游的百姓也并非是不愿意遷移,而有可能是朝廷補償沒發下去。 百姓搬走過冬沒了口糧肯定要餓死,不搬走萬一洪水沒淹過來,還有一線生機。若不是生活艱難,誰愿意拿命去賭。 年年災情嚴重,死亡無數,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時清氣笑了,手握著劍重重地插在地上,“她拿老娘當小孩哄呢?” 凈整些陰間的東西,不干陽間的事兒。 她是下來接地氣的,不是來接地府的。 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時清深呼吸,認認真真的跟乞丐頭子道謝。 今天若不是因為她,時清還真有可能發現不了白天的木樁跟晚上的木樁不同,然后兩三天后啟程回京,還以為幫百姓擋了一劫。 乞丐頭子笑著跟時清拱手,“是我們謝謝您?!?/br> 她見沒什么地方用得著自己了,便準備回去,想起什么,還是多說了一句,“大人,您小心著些,強龍難壓地頭蛇?!?/br> 畢竟時清這個欽差的年齡看起來是真的年輕,像是沒經過事兒。 曹縣令愿意糊弄時清,可能是覺得她是京官不好得罪,加上時清并沒有發現她的罪行。 若是被曹縣令發現時清已經知道堤壩的情況,事情可能就難辦了。 “放心,我有數?!?/br> 時清剛想起身,云執忽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往身邊一摁,同時抬頭跟乞丐頭子說,“朝南跑,快?!?/br> 乞丐頭子愣了一下,可能是對危險比較敏感,迅速往南邊跑沒有半分遲疑。 那里有人煙跟巷子,她又對環境特別熟悉,很容易躲藏。 時清也意識到不對勁,迅速掏出信號彈放出去。 奈何御林軍趕過來至少要小半個時辰,而她跟云執卻已經被一群黑衣人圍住。 上回見識到這個場面還是錢煥煥回京的時候,夜里碰巧被她們碰上。 誰知道短短一兩個月,被圍剿的人換成了她跟云執。 真是風水輪流轉。 時清掃了一圈,對方大概有二十人左右,看起來都很棘手。 她掌心微涼,盡量穩住心神,“能打嗎?” 時清小聲問云執。 兩人跑回縣城怕是有點難,但好在身后是條河,跳下去還能躲躲。 云執估計也是這么想的,他把時清擋在身后,伸手將她剛才插在地上的劍拔出來,語氣難得認真,“我試試?!?/br> 完了,他還是頭回說“試試”。 時清盡量往河邊靠。 可能是看出兩人的企圖,黑衣人二話不說就手持兵刃沖過來。 都說反派死于話多,可今天來的這群人沒一個出聲自報家門,而是招式凌厲,招招都奔著奪人性命去的。 云執將劍鞘扔給時清,自己欺身迎上去。 平時他打架極少下死手,今天也沒想著取人性命,只是周旋在其中,盡量拖延時間等御林軍過來。 “我們圍他,你去殺了時清?!?/br> 二十人對云執一個,都顯得有點吃力。 其中一人怕任務失敗,準備先朝時清下手。 跟云執比起來,時清好對付多了。 “不留活口?!?/br> 四個字陰陰沉沉,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 明明一群黑衣人,時清依舊一眼就分辨出這話是誰說的。 她看對方身形有些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多大仇多大恨啊?!?/br> 她問,“我是夢里刨你家祖墳了嗎?” 時清盡量往木頭后面躲。 她擅長遠攻,其中弓箭最佳??墒钦l出門隨時背著個弓! 時清跟對方講道理,“誰派你們來的?對方給多少,我給雙倍的價錢?!?/br> “你怎么不說話,啞巴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