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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蜜合在敲門。 “咚咚咚——” 門環扣在木門上發出聲響。 有個侍衛把門打開,手把著兩扇門,“我家將軍說了,非四品及以上官員,一概不見?!?/br> 她看著時清說話,“她讓您,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br> 時清論品級,只能是七品。 “一個四品的將軍府,還跟我提起門檻來了?” 時清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才我從安樂王府門口經過的時候,她開著大門我都沒進去?!?/br> “跟她比,你家將軍算什么?排場比安樂王還大?” 時清指著皇城,“就算我站那兒上面朝下扔塊板磚,砸到的至少都得三品?!?/br> 她嗤笑,“你家將軍在里面,頂多就是個極品?!?/br> 侍衛冷呵一聲,松開門,抽出腰間佩刀直指時清,“放肆!我們程將軍是沙場上拼殺出來的將軍,你又有什么功績?” 時清站直了,“那你聽清楚了,奶奶我是今科探花,沒聽說過我是你們讀書少?!?/br> 時清怎能不知道這是姓程的意思,毫不客氣的回敬過去。 “我奉旨討銀,將軍卻囂張到連圣旨都不放在眼里了?!?/br> “那我是不是有必要提醒你跟你家將軍,這兒,是京都!是天子腳下!是臣,就得守臣的規矩?!?/br> “區區一四品,就敢抗旨不遵了嗎?” 時清喊,“來人??!” 十二個御林軍齊齊上前一步,聲響震天,“在!” 時清看著那侍衛,悠悠說道,“不敬欽差,藐視皇威,給我拿下?!?/br> “是!” 小樣,我今天就要在你門口,打你的狗! 第49章 “主子,時府來人了!”…… 姓程的就是想給時清一個下馬威。 不過區區一七品文官,就敢來她府上撒野了,可不得給她點顏色看看。 然而姓程的怎么都沒想到,時清這個人跟那些文縐縐講道理,說話從來都是指桑罵槐的文官不同。 她開口就差指著鼻子罵自己是個不入流、沒文化、書讀的少,緊接著二話不說就讓御林軍上去拿人。 這侍衛若是真被時清拿下,反倒是時清給她使了個下馬威,還是在她自己府門口。 還有比這更丟人的嗎? “住手!” 程將軍站不住了,跟楚王兩位將軍一同出來。 三人身上穿的都是常服,身形因練武顯得魁梧。 并肩站在一起時,雙手攥拳背在身后,還真有點氣勢。 只是近些年邊疆沒有戰事,這幾位曾經疆場上殺伐決斷的將軍,已經被酒rou繁華腐蝕,肚子都慢慢挺起來。 臉上風沙曾經吹過的刀削臉龐日益發福,變的全是油光。 好像戰火已經徹底離她們遠去。 然而邊疆鄰國一直蠢蠢欲動,左右不過是在等個合適的機會。 就她們現在這樣的,如果突起戰事,拉過去差不多就是白給。 怪不得三人每人欠銀都將近兩千兩左右,真舍得開口。 感情年底借錢都用來吃吃喝喝享受了,但凡每天去練武場走上幾圈,也不至于發福。 她們跟文官可不同,文官又不用揮大刀上疆場。 這三位可是實打實的武將,若是懶散松懈久了,可就徹底廢了。 時清看三人從門內出來,抬手示意御林軍稍等,虛假的朝上拱手行禮,“將軍們,可算是出來了?!?/br> 站在左邊的將軍嗤笑一聲,“小時大人,好大的排場啊,上來就敢在將軍府邸門口拿人,誰給你的膽子!” “哦~”時清拉長尾音,“我自己長的膽子啊?!?/br> “我不僅有膽子我還有肺,全是我自己長的。怎么著,你這么好奇,難不成你的心肺都是從別處嫁接的?” “你——”說話的將軍被噎的一頓,伸手指著時清。 時清抱著賬簿反問,“我若是沒記錯,您是楚將軍吧?不是四品以下不能進府的嗎,您是怎么進去的?” 楚將軍五品,被時清的話堵住,梗著脖子說,“我與你豈能一樣?!?/br> “咱倆怎么就不一樣了,難不成我是人您不是?”時清了然,“那你是怎么進去的就說得通了?!?/br> “從狗洞嗎?” 御林軍中有沒忍住的,悶笑出聲。 幾位將軍臉上都是一僵。 “時清,放肆!” 程將軍伸手指著時清呵斥,“老娘我可是實打實靠傷疤跟鮮血拼出來的戰績,跟你們這些坐在京城里動嘴皮子的文官可不同。今日就是你娘來了,她也不敢這么跟我說話!” 怎么還搞起職業歧視了? 時清疑惑,“沒有文官,誰給你籌備軍餉?沒有文官,誰跟敵國商談議和?沒有文官,誰用文化教化敵國投降百姓?” “你靠傷疤跟鮮血拼戰績,那朝廷委屈你了嗎?你這將軍府它也不是自己平地長出來的啊?!?/br> “既然沒人對不起你,你憑什么不交欠銀?” “怎么著,武官臉皮比文官厚是嗎?文官都能交的就你不行?” 時清疑惑,“你咋這么例外呢?” 論吵架,她們三個肯定吵不過時清。 于是王將軍跟程將軍咬耳朵,“程姐,咱們不跟她磨嘴皮子,直接讓她滾就是?!?/br> 程將軍點頭,隨后看向時清說,“今日府中沒錢,你若是知道好歹就自己回去。若是不知道,那就別怪我們幾個不懂禮數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