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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父這個年紀了沒什么花錢的地方,平時的愛好就是給看得順眼的小輩塞東西。 云執也想大氣一點,但夜明珠這么大,的確不好藏,回頭時清看見了肯定要兇他。 “爺爺怎么不高興了?”時清看過來,“云執惹您生氣了?” 時清微微瞇眼,拉長聲音喊,“云執?!?/br> 云執頭皮發緊,“我沒有?!?/br> 李父將夜明珠塞進云執袖筒里,站在他身前跟時清說話,“我喜歡他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生氣。清兒啊,爺爺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到你,來,這個你收著?!?/br> 時清低頭看,是把金鑲玉的長命鎖。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小。 “爺爺,這個我也戴不上啊?!睍r清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一下,含蓄的問,“是不是小了點?” 她已經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子了。 “傻孩子,這哪里是給你的呦?!崩罡感Φ囊娧啦灰娧?,“這是給云執肚子里的孩子的?!?/br> 他一臉神秘的說,“可不能騙爺爺,爺爺都從你爹爹那里知道了?!?/br> “您知道了什么?” 時清茫然,視線止不住的瞥向云執平坦緊實的小腹。 孩子?哪來的孩子? 云執心虛極了,站得筆直雙手背在身后,偷偷把夜明珠往袖筒里推,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時清。 時清狐疑的盯著他看,就在云執快扛不住時,其他人分走時清的注意力。 李歆伸手扯著時清的袖筒,“阿姐,我以后好好念書,來京城找你好不好?” 時清欣慰的蹲下來,沒成想她也有當別人典范的一天,早知道就考狀元了,說出去更好聽。 還沒等她激勵李歆兩句,就聽這五歲的小朋友說,“我要像阿姐一樣能說會道,把討厭的人全都氣死!” 她可太喜歡聽時清jiejie在飯桌上罵暈李書音那段了,解氣。 才不要當鋸了嘴的葫蘆,只能偷偷生悶氣。 “……” 時清沉默,大可不必,她還是有別的優點值得學習。 “jiejie好歹也是探花,”時清捏捏李歆的小臉,“你就不能學學我這一甲前三的長處嗎?” 李歆傻樂。 那邊李父跟李氏告別,“等云執生了孩子,我再帶你娘過來,又不是不見面了,哭什么?!?/br> 李父伸手抹去李氏臉上的淚痕,“以后家里全是你做主,可得硬氣起來,給云執做個榜樣?!?/br> “虧得清兒長大了,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崩罡副ПЮ钍?,“你好好的,我跟你娘就更放心了?!?/br> 李氏哽咽的說不出話,只知道點頭。 李婳拍拍時鞠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時候不早了,幾人坐上馬車,掀開車簾朝她們揮手,“都回去吧?!?/br> 李父交代時清,“要好好疼你夫郎,可不許兇他。云執,她要是對你不好你就給爺爺寫信,爺爺信里替你教訓她,不給她帶好東西?!?/br> 云執笑,“好?!?/br> 時清睨他,云執立馬揚聲喊,“爺爺,時清她瞪我!” “……” 李父笑著揮手,馬車漸行漸遠,慢慢看不見蹤影。 時鞠伸手攬著李氏,安撫性的輕輕拍了拍,李氏臉埋在她懷里。 收拾好情緒,一家四口坐馬車回府。 時清盯著云執看,“長本事了,還學會跟爺爺告狀了?” 云執低頭嗑瓜子,權當沒聽見。 回到府里后,時清跟著時鞠去了趟書房。 時鞠詫異的看著她,“有事?” “有?!睍r清說,“我跟你學學怎么寫奏折?!?/br> 時鞠眼里帶了點興趣,“剛入職兩天,就有想參的人了?” “參一參孫家,”時清拉開椅子坐在時鞠對面,直入正題,“孫綰綰想殺我?!?/br> 時鞠拿空白折子的動作一頓,斂下剛才輕松的神色,抬眸認真的看時清,“說說?!?/br> 這事時鞠不好摻和,她一個都御史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帶頭參孫丞相。 但是時清可以,她甚至能天天上折子換著花樣的參孫丞相治家不嚴。 先是縱容兒子當街打人,后是有府中侍衛對朝廷官員行兇。 反正時清官小,隨便寫折子參。 孫丞相要是跟她計較,就顯得有失顏面跟身份,但是不跟她計較,又被她參的難受。 時間一長,皇上總會潛意識的覺得孫丞相有點什么。 可若是時鞠插手,涉及到的東西就多了。 “聽說明日你也要去參加春獵?”時鞠微微皺眉。 時清低頭寫折子,“對,我跟云執都答應錢煥煥了,跟她一起去玩?!?/br> “是去玩嗎?”時鞠看著時清,“錢家奉旨查圈地案到現在還沒有結果,但是錢世女已經回京,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孫家此舉,多半是跟錢家有關?!?/br> “這里頭的水太深,你不該這么早就攪進來?!?/br> 這是錢家跟孫家兩家背地里的較量,其余牽扯進來的小魚小蝦都有可能被這場風暴攪碎。 時鞠都御史的職位就表明她只能旁觀等結局。 “反正水已經渾了,”時清撣了撣奏折,“萬一摸著魚的人是我呢?!?/br> 她把折子給時鞠,“你看看行不行?!?/br> 時鞠想勸,又忍下了,“你自己有分寸就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