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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寶閣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孫家的侍衛,聽見孫黎黎的聲音后,兩人單手搭在腰間的佩刀上走進來。 孫黎黎目露驕縱,“時清,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得罪我是什么下場?!?/br> 他覺得時清是一個文官,蜜合也就力氣大點,至于旁邊的云執跟鴉青根本不配放在眼里。 教訓時清,兩個侍衛就夠了。 今日他跟阿姐出門,共帶了四個侍衛,阿姐去買別的東西,便留下兩個保護他,看來真是留對了! 本來翹著腿靠著身后桌子看戲嗑瓜子的云執,在看見兩個拿著刀的侍衛朝時清壓近后,面上一收瓜子一放,動作飛快的伸手拿過桌面上等著鑲嵌寶石的青劍。 腳尖在地面上轉動,衣擺成圓,便穩穩地擋在了時清面前。 他揚眉,劍從左手換到右手,“想動她,得先過我這關?!?/br> 時清八風不動,連眼皮都沒抬,該怎么嗑瓜子還是怎么嗑瓜子。 打架的事情她不行,得換云執來。 兩個侍衛彼此對視一眼,眸中都露出“不自量力”的譏諷笑意,“滾開?!?/br> 一個男子而已,逞什么強。 她倆拔出腰間佩刀。 云執挽了個劍花,劍依舊沒出鞘。 許掌事一看事情不妙,這才出聲勸和,“店里東西貴重,別在店里打。都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玩笑而已,動動嘴皮子就算了,怎么能真的刀劍相向。不如看在巴寶閣的面子上,這次就先算了吧?!?/br> “算了?怎么能就這么算了,”孫黎黎雙手抱懷,“打!若是打壞了東西都算我孫家的?!?/br> 許掌事要的就是這句話,只要有人掏錢彌補損失,她不介意跟著看個熱鬧。 孫黎黎譏諷的看著時清,拉踩道:“我可不是某人,以摳門窮酸聞名?!?/br> 時清微微揚眉,“這可是你說的?!?/br> “是我說的?!?/br> 孫黎黎都發話了,兩個侍衛自然唯命是從。 云執朝后看了眼,就這么默契的瞬間明白了時清的意思。 他用劍鞘檔對方砍過來的刀,同時調整自己站位,一腳踹在對方肚子上,將輕敵的那個侍衛踢飛撞上旁邊擺著各種花瓶玉器的多寶格。 花瓶玉器這種東西,脆的很。 被撞擊后全都從架子上掉下來,嘩啦啦碎了一地。 聲音那叫一個悅耳好聽。 都是銀子從孫家流走的聲響。 時清揚聲跟許掌事說,“快清點一下碎了哪些,孫小公子說他孫家全價賠償?!?/br> 不是有錢任性嗎? 那就讓你任性個夠。 孫黎黎瞪她,時清欽佩地鼓掌,“孫小公子闊綽,花錢聽個響,跟窮酸聞名的某人完全不同?!?/br> 這種豪氣,沒個三年腦血栓他也干不出來啊。 孫黎黎不看時清,發狠的跟另一個侍衛說,“給我打,不要顧忌他是男子!” 他斜眸睨時清,故意說,“打死算他命賤!” 兩個侍衛本來覺得云執是個男子,就是拿劍擺擺架子,沒將他放在眼里。 直到云執一腳踢飛一個才認真起來。 云執一人打兩個根本不在話下。 他就始終護在時清身前不遠處,怕兩人有一個去偷襲她。 云執調整方位,專門將人朝貴重的玉器上扔,像那些不容易碎的金器區,他看都不看。 三五招后,兩個侍衛躺在滿地瓷器碎片里哎呦出聲,云執風輕云淡的撣撣自己衣擺,雙手抱劍挑釁的看向孫黎黎,“就這?” 孫黎黎這才知道害怕,下意識的往后躲了躲。 云執故意朝他走了幾步,想嚇嚇他。 然而他才踏出去兩步,從門外正對著時清飛來一支飛鏢。 速度極快。 云執臉色瞬變,反應迅速,幾乎瞬間移動到時清身邊,單手攥住她的手臂將她從圓凳上扯起來護在懷里朝旁邊轉了兩步,拿著劍的手擋著她后腦勺位置。 他眸光一寒,朝門外看去。 而那支鏢,“咚”的一聲沉悶后,直接扎在圓凳后面的柜臺上,深深陷進去大半個鏢身,嚇得小二們尖叫出聲。 按著時清剛才坐的位置,鏢正對著她的腦門。 云執不過就大意走神那么一小會兒,就差點出事。 時清沒正兒八經的習過武,根本沒意識到剛才有多兇險,直到看見柜臺上的那支鏢,以及耳邊云執劇烈跳動的心臟聲,才知道自己命懸一線。 她深呼吸穩住情緒,抬手輕輕拍拍云執后背,示意他松開自己。 兩人一同朝門口看去。 有人想殺她,亦或是有人想用她來試探云執的武功。 正對著門口走過來三人,走在中間的女人二十出頭,看起來長相跟孫黎黎有幾分相似,而她身邊跟著兩個侍衛,左邊那個手里還拿著鏢,剛才那支就是她扔的。 “黎黎,又在鬧什么?”孫綰綰出聲。 她氣質儒雅溫和,哪怕沒拿扇子都顯得風度翩翩,周身氣質矜貴,一看就是出身不凡。 “小時大人?”孫綰綰朝時清拱手,含笑說,“在下孫綰綰,黎黎的長姐,他若是有什么冒犯得罪的地方,盡可跟我說?!?/br> 孫黎黎像是找到了靠山,跑過去抱著孫綰綰的手臂,指著時清跟云執說,“阿姐,她們欺負我!” “時清污蔑我喜歡她,她夫郎打傷我兩個侍衛,阿姐,你要幫我出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