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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的?”魏櫻的臉上唯有猙獰,一遍遍地拽起她的頭,使她的頭往墻上撞,殷紅的血跡順著發絲流淌到她的手上,顯得暴戾極了。 魏娥被掐得窒息,憋了好久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武……武忠蘭,她說的……京城中亦是,人人皆知……” 眾人想有去勸架的,但誰一上前,魏櫻就會猛地將拳頭伸出打人,僅一拳,那人就會被打得吐血。 最后姜老師從家中回來,去勸魏櫻,可一向尊師重道的魏櫻根本不聽,姜老師一個眼神,眾人便立刻一哄而上,試圖制服魏櫻,魏櫻卻一手攥緊魏娥的脖子,甚至站的位置沒變,僅用雙腿和右手攻擊,眾人就已被打得哀聲遍野了。 煜恣風站在旁邊,不免心急,若是魏櫻再不松手,指不定會鬧得有多大呢,于是顧不得手上疼痛,便上前對魏櫻小聲道:“不要打了好不好?” 魏櫻不聽,卻也沒有像打其他人一般對他動手。 煜恣風將沒受傷的手搭在她泛紅的指節上,小聲道:“不打了,回家好不好?” 聽到“家”這個字,魏櫻晃了下神,手上松了半分,但仍錙銖不讓,甚至還往上用手提了提魏娥的脖子,魏娥憋氣憋得翻了白眼想,腳上不著地,不斷摩擦墻壁,鞋子都濺了灰。 嘀嗒,嘀嗒,血液順著手往下流,魏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漬,卻發現不僅是她流了血。 用余光一撇,卻見煜恣風的手上剌了道大口子,手上頓時卸了力,她抿了抿唇,拉起煜恣風就往回走。 走到學堂門口,她想起來了,便怒氣沖沖地走進學堂,將煜恣風縫制的小書包拿起,而后扯著煜恣風走了出去。 路上,魏櫻撕開袖子,刷的一聲,便將自己的衣衫扯開了,而后小心地將布料撕成長長的一段,系在了煜恣風的受傷處。 煜恣風看著他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繃帶,小聲道:“到底她對你說了什么?” 魏櫻的手一頓,隨后打上活結,冷聲道:“沒什么?!?/br> 一路無話,煜恣風和她回了家,卻見武忠蘭領著一干眾人,正堵在她家門口呢。 許是煜父不許她進門,她才在門外冷,也不知是誰想的主意,竟拿了凳子,她就坐在門口,周圍兩個小斯如兩個門神一般站立在旁。 一個小斯抱著火爐,另一個小斯在旁邊煽風點火,似是在嫌棄這天氣太冷了,不免滑稽。 見魏櫻回來,武忠蘭怏怏不樂的模樣立刻斂了去,興沖沖地魏櫻笑道:“聊聊?” 煜恣風正要罵她有病,卻見魏櫻點了點頭,使他將卡在口中的話語生生憋了回去。 武忠蘭快速地道:“你隨我去京城,我幫你找你的父親,我這樣的地位,能幫你解決一切?!?/br> 沒等煜恣風來得及反應,魏櫻卻已將他推了進去,還振振有詞地道:“恣風,你等等我,我先和她說完?!?/br> 煜恣風像只小兔子一樣紅了眼睛,被激怒了,對著魏櫻遞過來的手,偏了一下頭,吭哧就是一口,兇道:“你想和她聊什么?不許跟她走!” 魏櫻看著手上出現的一排牙印,怔怔地看著她,而后道:“不走?!?/br> 武忠蘭的眼眸深了深,隨后冷哼一聲不知好歹,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在離開前,她仍回眸,對魏櫻道:“你難道不想掌控自己的命運嗎?魏櫻,我待你殘忍,是因為看得起你,視你為人生第一勁敵,才會幫你,不要不識好歹?!?/br> 臨走前,她與魏櫻的眼眸對視,雖未說一言,卻好似一切都在不言中。 見她走了,煜恣風的心里才完全放心下來,就要將自己往魏櫻的懷里湊。 魏櫻身子一僵,下意識想躲,最后想到自己再過幾月就要走了,于是并沒有離開,反而攬過了他的肩,讓他可以靠在懷里。 煜恣風見她并未躲避,大喜過望,被凍紅的鼻翼顫了顫,而后攬住魏櫻被凍僵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頸,為她取暖。 脖頸溫熱,可那手卻很涼,魏櫻縮了一下,斂了一下眼睫,低聲道:“進去吧?!?/br> 煜恣風傻笑著點點頭,難得乖得如一只小貓咪,回來得早,她們便回了房間,窩在床上。 床上放著桌子,魏櫻將書本攤開在床上,縮進被子里,而后只將手露在外面,用于寫字,而煜恣風則哼哼唧唧地高興,興沖沖地抱了柴火,將暖爐燒著。 很快房間就暖和了下來,魏櫻摩挲著梨花木的桌子,想到這是煜恣風特意為她定制的,不免心里一顫,只感有什么東西割開了她的心似的,面上不顯,卻對煜恣風淡淡地笑道:“恣風,你過來?!?/br> 煜恣風的臉迅速紅了,聽話地走著小碎步挪了過去,別別扭扭地將手放在后面,垂著眼睛不敢看她,像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年般緊張期待。 小心地舔舔嘴唇,而后,他就感到身旁的人噗嗤一笑,又拍了拍床上,道:“坐我旁邊?!?/br> 心中緊張羞赧,他還是連忙爬了上去,聽話地坐在旁邊,未逾半分規矩。 魏櫻見他聽話,不免心生憐愛,從身后摟緊他,把緊他的手,使他握住筆,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道:“我教哥哥寫字可好?” 這語氣輕如羽毛,吐露在煜恣風的脖頸,如羽毛般劃過著他的肌膚,使他一陣顫栗與興奮,于是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道:“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