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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煜恣風不免緩過神來, 看得更仔細了些。 只見魏母容貌凌銳, 身寬體闊,凜凜威風, 的確和溫和的魏櫻沒有一點兒相似的地方。 只聽那人正大肆和周圍人笑著什么,聲如洪鐘, 竟隔了老遠還能聽見,卻不似魏櫻般聲音柔和溫柔,想不到母女二人,竟生得如此不同。 此時的射箭比賽已經開始, 她們的注意力自然全然放到了臺下的射箭環節, 長長的小道上,射箭能手騎著駿馬奔過那場地, 然后拉弓而射,真可謂壯美至極。 煜恣風看了哆嗦的魏櫻一眼, 扯了扯她的袖子,道:“我已付過銀子了, 可一兩呢,除去花銷用度,我一個月才能攢那么多?!?/br> 見她仍有畏縮之意,煜恣風早就摸清了她的痛點,于是立馬擦著眼淚道:“你知道嗎?我被人壓在身下,一遍又一遍, 那么痛,才攢了這點錢,問題不在乎你能不能贏,這是尊嚴的問題……” “好……好了,別說啦?!蔽簷盐孀《?,她最聽不得煜恣風說什么,被壓在身下的事情了,她就莫名覺得,哥哥那么好,怎么可以讓那么多的女人探得過他的美好? “我答……” 深吸一口氣,應字還沒開口,她轉頭怯生生地再看了一眼,差點沒倒下去,身子更是一顫,嘴唇都白了。 煜恣風不解地向后看去,只見魏母身旁空著的座椅被人填滿了,而周圍落座的人中,竟然有那個祝斂。 最關鍵的也不是這個,而是祝斂的旁邊,竟坐著一個精壯威猛的女子,和他同時落座后,兩人便拉拉扯扯的。 魏櫻自是明白那是何含義,于是尷尬地對煜恣風一笑,勉強立定了身子,道:“恣風,那興許是我童年玩伴的未來妻主?!?/br> “什么童年玩伴?” “就是我青梅竹馬的玩伴?!?/br> 煜恣風冷哼一聲,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然后,他默默地盯著那人,忽然記憶中想到了什么。 傳聞祝斂其母曾與魏櫻的娘親指腹為婚,結為兩家之好。 待魏家沒落,祝斂家便毀了婚,將祝斂許給了武家。 武家來頭倒很大,武家的一家之主曾是皇帝的得力干將,曾為武狀元,待一家之主戰死沙場,先帝就將其遺女收為養女,養在身邊。 武忠蘭就是其皇帝的養女,此番就和祝斂在皇帝指婚下,定了親。 她能來如此小鎮,想必是為了祝斂而來的。 “要我說,何必為那種見異思遷的男子傷心?聽聞那祝斂,身為京都第一美男子,卻也是見義忘利之人?!膘享эL輕輕一笑道。 魏櫻卻是諒解一笑,道:“話雖如此,但武忠蘭年少有為、孔武有力,祝斂弟弟嫁給她真可謂女才男貌、天生一對,連我也自愧不如。況且祝家禮教甚嚴,他被束縛得緊,不怨他?!?/br> 煜恣風卻不那么覺得,反而看好戲似地看著祝斂,吃醋道:”祝斂弟弟,你叫他倒叫的親密,可人家不把你當回事。去他娘個狗屁女才郎貌,當初扛鼎比拼,不是魏櫻贏了嗎?” “哈哈哈......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這回事?!蔽簷褜擂我恍?,心中閃過波瀾。 那時,武忠蘭和她都正值少年時節,意氣風發,驕傲恣意。 二人揮筆作詩,騎馬飛射樣樣精通,男子見了往往都哭著喊著要嫁給她倆,京中不少人都為她倆誰是京中第一美少年吵得不可開交、爭得你死我活。 一半人說武忠蘭身強力壯、武功高強,又在花叢中環繞不休,惹得無數美男失了第一次,自是最美少年。 另一半人則說魏櫻雖風度翩翩、儒雅溫和,可武力卻不比武忠蘭差上分毫,而且她潔身自好,論文治武功,第一自然非魏櫻莫屬。 先帝聽聞此事,哈哈大笑,只說宮里養出來的孩子怎會比你魏家差,于是便令人特設比賽,請魏家迎戰。 京中鬧得沸沸揚揚,魏家最后不得已點頭應戰。無論作詩畫畫,二人分數都咬得很緊,最后竟打了平手。 只剩最后一項,扛鼎定勝負。 多項比拼,魏櫻多在比拼武力時失了分,她哪里比得過滿身健碩肌rou的武忠蘭呢? 不同重量級別的鼎依次被許多壯女搬到臺上,剛開始還好說,可隨著慢慢加重,她愈發吃力,只覺頭暈眼花,胸口發悶。 可偏偏站在臺上,臺下人都吶喊不斷,大多數人都覺得此次比賽定是武忠蘭要拔得頭籌了。 別人怎樣看她倒不甚在意,可見到娘親的臉色滿是焦急期待,她卻渾身直冒冷汗。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娘親對一場比賽如此焦急,竟滿頭大汗地為她鼓掌,喊著她的名字,往常最多娘親不過是冷哼一聲,怎會如此呢。 最后,還剩兩個重量級別的鼎,武忠蘭舉起了第二個,便下臺示意,對皇帝表示再也舉不起來了。 武忠蘭大概也是心中有數的,第二個已是她身體的極限,如果想打敗她,魏櫻必須得扛起第一個。 可連她自己扛起第二個都如此費力,身材瘦弱的魏櫻怎能扛起呢? 如此,她就安心地下了臺,魏櫻再能,也不過是和她打個平手罷了。 臺下眾人屏息凝神地看著臺上。 而臺上的魏櫻則渾身冒著冷汗,然后脫下浸滿汗漬的衣衫綁在腰間,默默走到第一個鼎前,雙腿分開立定,然后狠狠蹬地,雙手環抱住鼎的底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