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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櫻以為他說的是她傷疤累累,和誰打了架,于是便心虛地提了提衣領,道:“給你錢你還不想要?” 本來煜恣風看見了她脖子延伸出來的傷疤,倒不會多想些什么,可她這么一個微小的動作,使他反而迷惑地瞇起了眼,道:“你這傷……?” 魏櫻一下子被惹怒到炸了毛,畢竟誰人不知,她魏櫻經常被家法伺候,于是怒道:“不要你管!” 見她反應如此強烈,他就可以判定這傷不是意外磕碰了。 于是他笑著戳了戳她的肩膀,道:“你這人可真不識好人心,我的意思是,小倌館那有藥,我可以給你抹抹?!?/br> “對不起?!甭牭綄Ψ皆瓉硎窃陉P心她,她心頭一暖,沒了脾氣。 他唇角揚起,眼中氤氳上升出了笑意,按照這世間女子的脾性,恐怕即便是錯了,也不肯認錯的。 好一點兒的,倒是會裝個儒雅隨和的模樣,給那些清白男子道歉。 可對于他這種注定骯臟的人來說,她肯道歉還真是個稀奇的事兒。 倘若說上午在樓上時她是不想惹事,可眾目睽睽之下,她依然平和的道了歉,恐怕她的確人還不錯。 于是他道:“沒事兒,你去過小倌館了沒,我囑托了人,如果看見有人氣勢洶洶的來,就把那衣服給她。我不差那一件打滿補丁的衣服,看你窮,我本就不稀罕要?!?/br> “哼,一會兒我就去拿,我還了錢,那是我該得的?!?/br> 聽到這,他笑了,竟然想接著再調侃她幾句,只聽得周圍一聲哀怨而凄厲的聲音傳來:“魏jiejie,你找的小倌就是他嗎?” 魏櫻來不及高興有人替自己解了圍,因為相比于這個,她更怕見到祝斂。果不其然,祝斂飛奔而來,一下子鉆進了她的懷里。 周圍人紛紛駐足圍觀,這讓魏櫻感到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三番五次試圖把祝斂揪下來,奈何每次一扔出去,他就能像黏皮糖那樣立刻又粘糊回去。 這使魏櫻心里又氣又急,這街上的人保不齊有誰認識祝斂呢,畢竟是號稱本朝第一美男,曾惹得無數人特意趕去京城,只為了看他一眼。 雖然她曾經也榮獲少男殺手的名號,但她的名聲早就壞了,可祝斂不是。到時候傳出去,一向克己懂禮的他還怎么活? 于是她后退了兩步,啪的一聲,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深吸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不該糾纏你的,是我鬼迷了心竅,放不下你,對不起!” 這個舉動,也讓祝斂看懵了,只“你、你”的說不出來話。 魏櫻的舉動讓近在咫尺、看得最為清楚的煜恣風看懵了,明明是那男子勾勾搭搭的,她怎么說自己去勾引的他呢? 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他這時才恍然大悟,一出“她心悅他,可惜他被迫許給了別人,他舍不得她于是來糾纏,她為了他的名聲反而說是自己糾纏的他”的大戲在他腦海中上演。 這下子煜恣風可以確信,今天對方的確是喝醉了酒誤入小倌館的了,于是便將不快和陰霾一掃而空,反而想著要成人之美,幫她們一把。 于是煜恣風上前,鄭重地道:“這位公子,不瞞你說,其實今天是她醉了酒,她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br> 魏櫻一聽,幾乎無語到瞳孔眥裂,絲毫沒有發覺煜恣風竟然是想幫她的。 她還默默咬牙切齒:這人報復心怎么這么強? 她頭上青筋暴起,汗流浹背,一字一頓地道:“我和他真的做了?!?/br> “沒做?!膘享эL糾正道。 “做了!” “沒做!” 兩人就這么你來我往地斗著嘴,聲線也越來越高,混合著小販的叫賣聲,兩人的情緒也愈發高漲,叉著腰互懟,只差沒把脖子抻長成天鵝頸了。 反正他倆的名聲一向不怎么樣,也就不怕過路人笑話。 過路眾人:“……”這三人好像有個什么大病似的? 唯有呆愣在原地的祝斂一瞬間都忘了自己要說些什么了,一顆小腦袋像撥浪鼓似的,跟著兩人的對話轉來轉去,不知該聽信誰的好。 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魏櫻氣的眼冒金星,煜恣風也在心中暗自唾棄對方真是不識好歹。 魏櫻見僵持不下,于是一個狠心,咬咬牙,就一把狠狠地推開了祝斂,直接沖到煜恣風的面前,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向他的朱唇吻了下去。 事情來的突然,煜恣風沒有防備,直接被她占了便宜,他的心跳得極快,不住地砰砰作響,他慌了神,連忙把她推開。 他氣的不知所謂,正欲發作,卻聽見她低聲在他耳邊說道:“給你錢?!?/br> 想賄賂他? 呵,真是可笑,他煜恣風是那種會接受賄賂的人嗎? 本就是為了活著、為了家庭才淪為了小倌,他可是有自己的骨氣與氣節的。 “多少?” “半……半兩?!?/br> “成交!” 煜恣風轉過頭,一本正經地對祝斂道:“好吧,是做了!” 祝斂仍忍著哭腔,對魏櫻道:“我不信,魏jiejie,你不會這樣的!” 魏櫻冷哼一聲,道:“為何不信?我壓著這小倌,要了一次又一次,我歡喜他。從今以后,都會這樣?!?/br> 煜恣風正感慨對方說瞎話不打草稿,畢竟他看她這隨風而倒的小身板啊,一次都得累的夠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