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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菁的果汁立刻嗆了出來,抽過小毛巾捂住嘴巴一個勁地咳嗽,好不容易好些,眼睛一瞪,十分不滿:“你都是在說什么呀?” 莫北一本正經地代為回答:“你江南哥哥最近腦子都被桃花打暈了,他現在不清醒?!?/br> 江南的目光在他倆身上繞了一圈,慢悠悠地說:“我說的有什么不對么?我那小外甥女今年才十四,身后追著跑的男生已經五六個了。菁菁這么乖巧漂亮,有人追很正常的。只要還保持現在年級前五十的成績不下滑,那就沒問題?!?/br> 莫北插話說:“沒問題你個鬼。別帶壞小孩子?!?/br> 江南嬉皮笑臉:“小孩子?菁菁今年都十八了。成年人。已經連早戀都不算了。馬上就要成一個懂事獨立明事理的大姑娘啦?!?/br> 沒想到這幾句話同時莫名詭異地招惹來面前兩道陰沉目光,江南嘴角抽了抽,不問緣由立刻順溜改口:“當然,菁菁現在也很懂事獨立明事理,我想表達的只不過是菁菁馬上會更懂事獨立明事理罷了。你們不要誤會?!?/br> 但他這句話對緩和氣氛沒有絲毫作用,兩個人依舊在很認真地等著他繼續解釋。江南用目光在莫北和韓菁之間接連暗示了幾回,還是沒得到任何諒解,于是重重地拍了拍額頭,手順著眼睛鼻子嘴巴一路頹廢滑下來,最后躲到一邊唉聲嘆氣去了。 (二) 韓菁一晚上都沒有說幾句話。她心情低落,被韓冰那番話打擊得很沮喪,很猶豫,很難過。以至于在回家的路上,她一反常態,耷拉著眼皮自動自發地鉆進了副駕駛的位子。 莫北看著好笑,彎下腰去揪她的鼻子:“真罕見。你的意思是想要我開車嗎?” 但韓菁還沒有說話,韓冰的手臂就已經挽上了他的胳膊,笑意盈盈地說:“你晚上喝酒了,怎么可以開車呢?江南他們已經離開了,我們也快上車走吧?!?/br> 莫北回頭看她一眼,又摸了摸韓菁的頭,最后幫她把車門關上,隨韓冰一起坐上后座。 回家的路上韓菁一直一聲不吭,但無法打住后面的人關于她的對話。 莫北說:“過幾天菁菁的生日,今年想做些什么呢?” 然后就是韓菁有氣無力的聲音:“今年不想過生日了?!?/br> 她一想到往年格外盛大又格外鋪張浪費的生日,再一想到今晚韓冰說過的話,頓時就沒了再舉辦的興致。 “怎么?” 韓菁撐著下巴,有些無趣地看車窗外,隨便找了個理由,幽幽地回答他:“每年都過,沒新意了?!?/br> 莫北停頓片刻,忽然探過身去彈韓菁的額頭,嚇了她一跳,見他一副嘴角含笑的表情,立刻就變得張牙舞爪,像個被惹惱的小小獸,狠狠地摳他的手背。 “嗯,這才比較像你?!蹦背榛厥?,捏了捏她的臉頰,“剛剛就跟像變了個人,丟了魂兒似的。什么叫沒新意,去年是誰抱著我的脖子一直說‘呀小叔叔我太愛你了,你給了我好大一個驚喜’,前年又是誰蹦起來連話都說不連貫了,就只顧著捂住嘴巴在那邊‘哇哇哇哇哇’?” 莫北把韓菁嬌氣的聲音學得惟妙惟肖,聽得司機都在偷笑。韓菁臉如火燒,鼓著腮幫扯下他的手,越長越漂亮的眼睛怒視著他:“你才丟魂呢!我才沒那樣!” 莫北去揉她的頭,被韓菁一把摔開。莫北轉而去捏她的鼻尖,韓菁往后一仰,沒有穩住,在磕到車窗的前一刻,被莫北的手掌及時捂住了后腦勺。 兩人玩笑打鬧,又把韓冰晾在了一邊。 韓菁晚上難得的沒有睡好,一整夜都在咀嚼韓冰的那段話,把被單蒙在頭上翻來覆去。第二天起床時間比平時晚十分鐘,依舊還是沒精打采,下樓的時候看到莫北正在餐桌邊看報紙,韓冰挨在他身邊一起看,兩人還很有興致地在討論什么。 韓菁沒再像往常那樣嘟起嘴巴,睫毛閃了閃,收起眼底所有情感,很平靜地坐到莫北的另一邊。 莫北收了報紙,摸了摸她的頭,清晨純粹的陽光斜射到韓菁的頭發上,使其更顯柔順亮澤。莫北瞇了瞇眼,嘴角勾了笑,手背撐住下巴,指尖順著頭發卷上她的發梢,捋直,再卷起,再捋直,最后再卷起。興趣突然就像韓菁習慣把玩他的手指一樣濃厚。 在韓菁接連打了兩個呵欠后,莫北轉移了注意力,問:“昨晚沒有睡好嗎?” 韓菁把額頭埋在他的手心里,聲音悶悶地不大清晰:“沒睡著?!?/br> 莫北輕笑一聲:“天塌下來也有你小叔叔和江南哥哥頂著,怎么會睡不著?” “就是睡不著?!?/br> “為什么?”莫北揪了揪她的耳垂,聲音很輕柔,低低地還帶出幾分誘惑,“告訴我吧?” “……不想告訴你?!?/br> 看著這種越來越讓她不快的相處模式,韓冰輕輕吸了一口氣,順便也把到舌尖的話暫時壓下,在一邊無聲地吃早餐。 小公主顯然也是意興闌珊并且心不在焉,對話短小精悍不說,喝杯牛奶還不小心灑了出來,并且灑得身前都是。莫北反射性取出手帕替她擦拭,又在相隔十厘米的地方忽然頓了頓,轉而揚起手,喚來了女傭。 菁菁在慢慢長大,臉頰上幾分嬰兒肥已經消失,身材愈發修長苗條,腰肢因為幼時習舞十分柔軟,發育也很健康,該有的已經漸漸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