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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一笑,說道:“任小姐在國外,經歷到的肯定比我這個在國內的弟弟要多—”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任苒就怒了,一下站起身來,沖著龔玥怒目而視:“你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 她跟龔嶼汐什么都沒有,憑什么要接受龔玥這樣的羞辱? 她越是生氣,龔玥越是游刃有余。 龔玥絲毫不為所動,輕輕巧巧地就將問題還給了任苒:“我在說什么任小姐你會不清楚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彼抗庥纳畹乜粗诬?,“任小姐,你有些事情我可清楚得很呢?!?/br> 她調查我。任苒聽了龔玥的那番話,心里生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個。 龔玥肯定在私底下調查過自己,否則以她那謹慎的個性,今天根本不可能跑出來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思及此,任苒笑了起來。她目光里帶著冷意和輕蔑,仿佛淬過冰的刀,狠狠地扎向龔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同樣還給龔女士。你曾經那些行為,不是沒有人知道。還請你擅自珍重?!?/br> “呵?!饼彨h冷笑一聲,兩人之間的氣氛幾乎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任苒,你也別把話說得這么硬氣。大家都不干凈,誰怕誰?” 任苒正要說話,突然聽到龔嶼汐冷聲說道:“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 他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氣氛,出聲打斷了她們的話。 他難得地皺起眉頭,聲音也淡淡的:“今天是我請任苒吃飯,跟她沒有關系?!?/br> 龔玥見龔嶼汐如此維護任苒,心里越發不痛快了:“你請她吃飯?她是什么人,你就請她吃飯?跟她打得這么火熱,她什么來路,你也不去好好查查。見人家生得面善,就以為她心也善,別什么時候身邊睡了一條美女蛇你都不知道!” 這話說得相當露骨,任苒再也忍不住,怒道:“龔玥,我還沒找你,你倒先忍不住找我來了。你就這么篤定我什么都不會說嗎?既然這樣,那當初在普化面前你怕什么呢?” 龔玥聽任苒威脅自己,當即忍不住,拎起桌上的一杯冷茶就朝任苒臉上潑去。 說時遲,那時快。 眼看著那杯冷茶就要潑到任苒臉上了,一只大手擋在了她臉前。 是龔嶼汐。 他生得高,手腳又大,那杯茶被他擋了個七七八八。 饒是如此,還是有不少水濺到任苒身上。龔玥見沒能潑到任苒身上,當即對著龔嶼汐怒目而視:“你—” “好了!”龔嶼汐沉聲道,“她是我女朋友。堂姐,你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不能給我個面子嗎?” “什—”聽到龔嶼汐如此直白地承認任苒的身份,龔玥當即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龔嶼汐,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誰知,龔嶼汐并不給她繼續挑起戰火的機會:“你到我們這兒來這么久,把你朋友晾在一邊,已經很失禮了,還不趕快過去?!?/br> 龔嶼汐都如此說了,龔玥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不得不暫且將她與任苒的恩怨放下。 她憤憤地瞪了一眼坐在那邊不動如山的任苒,沒好氣地看了龔嶼汐一眼,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離開了。 等她走了,龔嶼汐連忙叫服務生來把桌子收拾了,跟任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沒事吧?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比诬劾渲粡埬?,“是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讓你夾在中間難做了。抱歉?!?/br> 聽任苒如此清晰地表達歉意,龔嶼汐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這會兒太陽掛在正中間,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不過剛才任苒說的那句話,足夠讓他驚悚了。 任苒本來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冷不丁一抬頭,就看到龔嶼汐那副見鬼的神情,她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你這什么表情?”問完才反應過來,頓時更不高興了,“怎么,我在你眼中就是個不講道理、刁蠻任性、胡攪蠻纏,還不會道歉的人嗎?” 她如此準確無誤地說出了自己在龔嶼汐心中的印象,龔嶼汐不由得對她更加夸目相看了。 聰明人。 如此有自知之明,龔嶼汐就算想否定也否定不出口。 不過根據他多年來跟女性這種生物打交道的經驗來看,還是不要將自己的心里話過多地袒露在她們面前為好。他連忙轉移話題:“你跟我姐吵這一架,那個娃娃恐怕也做不下去了,那你不是要損失很多錢?” “呵?!比诬勰貨_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即便龔玥不在,也不耽誤她表達自己的不屑,“你堂姐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才不會呢。我是普化請過來的,而且娃娃都快做好了,如果她突然要把我辭掉,普化肯定會問她為什么,到時候可不就得把她一直想要埋葬的過往給翻出來嗎? “她一直小心翼翼想要掩藏,甚至我之前對她夾槍帶棒都被她忍了下來,就是不想讓普化知道她的過往。她費勁巴拉地掩飾了大半天,怎么可能會因為跟我吵了場架,就把我給辭掉? “非但如此,她還會繼續掩藏,裝得跟我一片太平,壓根兒就不會讓普化察覺到她跟我有一星半點的不和?!?/br> 過往種種,是這個女人迫不及待想要掩飾的。龔玥已經隱藏了那么久,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功虧一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