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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藝術專業的大師姐,任苒站在人群中央,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里到處都是伸腿跺腳的人,任苒唯恐受傷,連忙牽著沾沾,打算到旁邊去。    誰知,她才剛剛一動,身體就被人猛地一推,她下意識地一把抓住自己的包,肩膀上面卻空空蕩蕩的。她正要叫起來,身邊一陣風掠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旁飄過—    “站??!”    話音未落,人已經追了出去。    是龔嶼汐!    任苒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明明龔嶼汐是讓那個搶東西的人站住,她卻好半晌都不敢動。    好一會兒后,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任苒才帶著沾沾,走到一旁。    過了一會兒,龔嶼汐回來了,手上提著個包,正是她剛才被搶的那個。    “看看少了什么沒有?!饼弾Z汐把包丟給任苒,說完又補了一句,“不過他應該沒有機會打開?!?/br>    任苒將包接過來,倒沒有急著去看里面的東西,而是先問他:“你沒事吧?”    嗯?    龔嶼汐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個大美人這是轉性了?    任苒看到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頓時沒好氣地說道:“你幫我把包包追回來了,雖然是你職責所在,但我也不應該一句客氣話不說吧?多少還是要問問的。難不成我在你眼中這么不會為人處世嗎?”    “那可不……”龔嶼汐話都出口了才想起他還有求于人,連忙停下來,在任苒充滿威脅和不善的目光中硬生生地轉口道,“那可不是。任小姐你寬容大度端莊賢淑,簡直是當代女性典范?!?/br>    任苒嗤笑一聲,不想理他。她低頭找了一下包里的東西,手機和證件都還在:“沒少,謝謝了啊?!闭f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對了,那個劫匪呢?”    龔嶼汐微微一頓:“交給附近的同事帶回去教育了?!?/br>    任苒沒有再說什么,不經意看到龔嶼汐額頭上的汗水,心中一動:“走吧,我請你喝咖啡,感謝你幫我把東西拿回來?!?/br>    “算了?!饼弾Z汐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剛才盧飛宇跟他說的話又回蕩在耳邊—幫了忙,一定不要著急。她要請你喝咖啡吃飯什么的,你一定不要答應。我們的目的并不是跟美女吃飯,而是讓她撤訴。    思及此,龔嶼汐越發高風亮節起來:“雖然經常被你誤會,但是吧,我的的確確是個敬業人士。喝咖啡就免了—”    “那行?!辈坏人f完,任苒就截口,打斷了他的話。    龔嶼汐頓時瞪大了眼睛。    任苒臉上不自覺地泛出幾分笑意來:“龔警官,你幫我拿回了包包,我的確很感激你。不過一碼歸一碼,我可以給你送錦旗,可以寫表揚信,但是嘛,撤訴就不必了。不處理好你家那個小兔崽子,我永遠都不會撤訴?!?/br>    任苒說完,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就打算牽著沾沾離開。    龔嶼汐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任小姐,我覺得你這個同志,可能是在國外待久了,搞得說話做事帶上了一股資本主義作風,很不接地氣,跟我們社會主義國家,格格不入?!?/br>    龔嶼汐皺眉看著她,看上去很想把這姑娘的腦袋撬開,看看里面究竟裝了什么水。    “我給你追回包包,那是我的職責。怎么就扯到撤訴上面去了?”他下結論,“你這個同志,思想很不單純啊?!?/br>    他說得煞有介事,任苒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拉著沾沾就打算離開。    然而牽了兩下,沒牽動。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沾沾正趴在龔嶼汐腳邊,不停地用它毛茸茸的大腦袋蹭對方的腳。    龔嶼汐站起身來,一臉促狹地看著任苒:“看吧,沾沾都比你有眼光?!?/br>    任苒轉過頭,輕輕皺了下鼻子:“不想理你?!?/br>    她低頭,對沾沾說道:“沾沾,我們走?!?/br>    龔嶼汐目送她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欸,總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龔嶼汐低頭一看,手機正好有人打電話進來,是盧飛宇。    他接起來:“喂?”    “喂什么喂?”盧飛宇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們在哪兒呢?我在馬家巷等你們半天了!”    “什么?”龔嶼汐驚訝了,“不是已經完了嗎?”    “什么完了?”盧飛宇的聲音大得震天響,“我人還在這兒呢!”    “你人?”龔嶼汐下意識地說,“不是你重新安排了另外一個人嗎?”    他還以為搶包那個男的,是盧飛宇找來的臨時演員。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敬業,居然親自上場。    不對!    龔嶼汐總算是反應過來,拔腿就往任苒離開的方向跑去:“我以為是自己人,把他放了!”    任苒剛才是一個人走的,搶包的那個人很有可能還在那里,等著報復回去!    “你再這樣,我叫人了?!比诬凵眢w貼緊了墻壁,渾身顫抖不止。    那個男人又叫了兩個小年輕,將任苒團團圍住。他手里拿了把瑞士軍刀,不停地朝任苒臉上比畫著:“沒看出來,原來還是個大美女,剛才只是搶包,沒注意到臉,差點兒浪費了?!?/br>    任苒把包往地上一扔:“里面的錢給你們,放我走。哦,對了,你們把我的證件還我就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