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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 他倆異口同聲地叫起來,任苒頓時憤怒了,這個好色的警察。 “你究竟想干嗎?” 她嘴上雖然沒有明說,但語氣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龔嶼汐知道她想歪了,顧不上疼,連忙伸出手來表示自己的清白:“停停停,我沒有想干嗎,我就是……” 他正想說他就是想仔細關心一下任苒眼睛怎么回事,為什么看上去像是被打了一樣,是不是她的盛世美顏終于沒用了,但是轉念一想,這又像是在揭人家的短,有些說不出來了。 任苒輕輕皺起眉頭,一句“色狼”即將出口,龔嶼汐被她那個表情嚇得一震,頓時顧不上什么短啊長的了,唯恐這姑娘一個不高興又去告他,耽擱他為人民服務。他連忙舉起雙手,十分懇切地說道:“我只是想弄明白你眼睛怎么回事,信我,沒有其他想法,真的!” 任苒覺得他簡直有?。骸笆裁丛趺椿厥??” 龔嶼汐拿手在眼睛上比畫了一下:“怎么傷的?” 任苒撩起劉海,盡管已經用粉底遮了,但眼皮上還是有一道青色的影子。她一雙眼睛好似水波瀲滟的湖泊,即便是此刻正在惱怒中,也絲毫不減風姿。 當然,要是眼睛里的嘲諷沒那么濃就更好了。 她指著自己眼皮上的青影說道:“我回國之前,晚上起夜,不小心摔的。你堂姐夫定下的日子又快到了,我已經簽好了合約,不能爽約,于是眼睛還沒好就回來了?!?/br> “不過你想得也沒錯,我眼睛前段時間的確不能見光,跟盲人也差不多。只是現在好得差不多了。你以為是什么?” 她重新將劉海放下,連眼神都懶得給龔嶼汐一個。 龔嶼汐在旁邊訕訕地坐了會兒,看到龔玥夫妻兩個臉上的揶揄越來越重,不敢繼續停留,灰溜溜地離開了。 龔玥家這個大畫家,家財萬貫,他們家院子真是夠大。龔嶼汐一個人在院子里走了會兒,感覺他這個堂姐夫要是不當畫家了,當個室內裝修設計師也不錯。他們這院子,處處都透著他畫作的個人風格,充滿了后現代主義氣息,偏偏還很和諧,弄得龔嶼汐看哪兒都覺得比他們家那個樸素又喜慶的院子上檔次。 任苒跟龔玥討論得差不多了,便決定先回去畫草稿。她眼睛其實還不能見強光,出來的時候依然要借助沾沾。龔嶼汐見她出來了,連忙上前,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誠意打動她,讓她撤訴。 誰知剛一靠近,任苒就伸出手,阻止了他:“龔警官,我要是你,現在就忙著趕緊去把種花解決了,而不是跑來跟我廢話?!?/br> 她一臉目下無塵的高冷,換其他人龔嶼汐早看不慣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虧,龔嶼汐就是沒辦法對她怎么樣。倒是沾沾,認出龔嶼汐就是種花的主人,它好多天沒有看到種花了,有點想種花,連帶著看到種花的主人都自然地生出親近來。 沾沾連忙朝著龔嶼汐在的方向湊,任苒拉都拉不住它。龔嶼汐笑起來,蹲下身,揉了揉它又長又軟的毛,意有所指地說道:“看來還是它會看人?!?/br> 任苒翻了個白眼兒。 龔嶼汐一邊摸著沾沾,一邊抬眼看向任苒:“任小姐,你的眼神還不如你家狗好呢?!?/br> “呵?!比诬郯l出一聲嘲諷的輕嗤,“沾沾沒腦子,當我也沒腦子嗎?” 她在這兒費心費力的,哪知道這個小畜生根本就不理解她的一番苦心,還對著仇人搖頭擺尾。任苒覺得自己一腔苦心付諸東流,好像個被孩子辜負的老母親,看著沾沾跟龔嶼汐撒嬌越發糟心。 她用力拉住繩子,想把沾沾拉回來。 “欸,你等等,沾沾!”她伸出手,想要去抱住沾沾,但手伸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什么,又縮了回來。 任苒僵直著身體站在那里,已經放棄實際行動,打算用苦口婆心,讓沾沾回頭是岸:“沾沾,你聞清楚這個人,是不是隔了老遠都是一股人渣味兒?別被他蒙騙了,這種人家,根本就不值得原諒,更加不值得托付終身。我去給你找個更好的,你不要再沖著他搖頭擺尾了?!?/br> 沾沾轉過頭,小聲“嗷嗚”了一聲,沖任苒露出一個甜甜的討好笑容,仿佛在說,它就認定了這家。 任苒嘆氣。 女兒如此不爭氣,簡直讓她這個老母親不知道說什么好。 任苒怒從心頭起,根本不想看她女兒,抬腳就走。 沾沾縱然是再想跟情郎的老父親套近乎,可還記得自己的職責,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龔嶼汐,最終還是小跑著跟上去了。 龔嶼汐看著空下來的手,無比悵然地嘆了口氣。 任苒絲毫不為所動,堅定得仿佛一個女革命黨,這要放在戰爭年代,一般的刑罰還真奈何不了她。 看樣子,想要她撤訴,只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了。 一想起丁局長那暴跳如雷的樣子,龔嶼汐覺得,他離人民群眾的距離又遠了一點兒,回刑警大隊的日子遙遙無期,難道他真的要在警犬大隊待一輩子嗎? 龔嶼汐眼前浮現出種花那條傻狗的臉,頓時覺得心臟猛地咯噔一下。 與此同時,褲兜里的電話也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發現是盧飛宇。 龔嶼汐挑長了眉毛,最終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