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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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花裙女人不屑道:手段不干凈,就算紅了,也得讓人拉下來。 在幾個女人的你來我往中,拍攝已經結束,導演拍手說道:都表現得很不錯,下午繼續。 陸非看到,三個女人的臉就像是調色盤般,變得多姿多彩。 之前還與碎花裙相談甚歡的兩個女人立刻調整了表情,轉移了目標,朝著群演女人小跑而去,噓寒問暖,順便把碎花裙女人的話活靈活現的重復了一遍。 然后就是群演女人和碎花裙女人之間的戰斗,最后負責安排群演的老王出現,群演女人對著老王一陣嬌笑,又朝碎花裙女人丟了幾個挑釁的眼神,碎花裙女人負氣敗退。 陸非饒有興致的從頭看到尾,就精彩程度來說,幾個女人的戲份比參加拍攝的男女演員的戲份有趣多了,本色出演,轉折自然。 他也知道碎花裙女人選擇離開的原因,老王負責安排群演的去處,如果得罪了他,在這片可能就再沒有出演的機會。 對群演來說,出演的機會十分重要,出演意味著收入和被導演看中的可能,如果能在導演面前多露臉,混個眼熟,說 不定就被指派演配角。 陸非混了十年的娛樂圈,見過的光怪陸離的太多了,剛才在他面前的表演也是以往看習慣了的。 對此,陸非就兩個字,親切。 看完了好戲,陸非的心情也舒爽了很多,他往四周看了兩圈,準備換個地方繼續圍觀。 然而,他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有人喊:前面那位小哥,先等等。 外景區到處都是人,能被稱作小哥的年輕人更是不計其數,陸非也沒覺得是在叫他,連腳步都沒停頓,直到有人攜熱帶風朝他沖來。 畢竟不是用慣的身體,盡管磨合了不少的時間,敏銳度還是遠遠趕不上原來的身體,陸非在人離得很近時才反應過來,勉強避開了來人伸向他的爪子。 陸非蹙眉打量著來人,是之前還周旋在幾個女人中間的老王。 老王此人,相貌中等,身材中等,一身不搭調的名牌,一條暴露在外的金鏈子,一雙驚艷垂涎的眼睛,一張不懷好意的臉,整個人給陸非的感覺都糟糕透了。 只一眼,陸非就能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 該死的,他是個什么東西,竟然想潛規則他? 問過他曾揍人無數的拳頭了么? 陸非道:你叫我什么事? 老王故作真誠道:小哥來外景區,也是來找機會的么?我是這片的群演負責人老王,還算有點能力,也許能幫到你。 陸非道:代價呢? 老王大笑:要什么代價,都是混飯吃的人,互幫互助才是正理。 陸非只覺得心口有一大群羊駝狂奔而去,想互幫互助,也先把臉上寫著的居心不良洗干凈好嗎? 陸非勾著唇角,似笑非笑:王先生真善良,知道京都冬季天冷,給人送的帽子除了顏色不怎么討喜,又厚又保暖,受你幫助的人應該很感謝你。 早就混成了人精的老王哪里聽不出陸非的言外之意,本來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現在被陸非說得他在逼良為娼似的,頓時惱怒起來。 老王咬牙道:你說什么? 陸非道:王先生如此樂于助人,想必朋友很多,他們應該也很樂意與王先生禮尚往來。 沒有哪個男人愿意頭頂青青草原,哪怕他已經給無數男人戴上了綠帽子。 老王被陸非激出了火氣,他獰笑著朝陸非半殘的左手抓去,想要給陸非一個教訓。 他卻沒想到,陸非的動作比他想象中要快,在他逼近陸非時,陸非快速側身往旁邊退了兩步,避開了左手被襲,并用完好的右手扯住了他的左手,順勢扭了幾下,疼得他冷汗直流。 他的手,脫臼了! 陸非彎著眉眼,笑容干凈明潤:謝謝王先生好意,不過我不是來找機會的,再見。 見老王眸色陰狠的盯著他,陸非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燦爛,他拍著老王無力垂落的左手臂,說道:王先生,希望還有見面的機會,再見。 陸非是真的離開了外景區,雖然打完就跑確實挺不厚道,可不跑要等著老王找人來與他算明賬么? 就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戰斗力,對付一個兩個還能勉強,人多了吃虧的就是他,他又不傻。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窗外飛快后退的景物,陸非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原本打算未來幾天都在外景區扎根的,現在得罪了地頭蛇,只能換地方了。 外出行程結束得比計劃中早太多,陸非也不著急回酒店,他先是去商城買了電腦和攝影機,又去附近的公園試了效果,直至傍晚才回到酒店。 在外景區走過一圈,陸非的戲蟲被勾出不少,他決定試試新身體的表演效果。 架好攝影機的角度,擺好座椅的位置,細數著余暉落盡的時間,調整好面部表情,開始拍攝。 陸非準備模仿三年前出的文藝電影《余暉》中的精彩片段,也是電影的終幕。講的是男主角在夕陽的最后余暉中回憶人生的故事,短短五分鐘,沒有任何臺詞,情緒帶動靠的全是眼神和微表情的變化。 陸非閉著眼睛,回憶著男主角的經歷,他是上個世紀少有的農村大學生,工作穩定,家庭幸福。 故事的起因,是他八歲的兒子被人販子拐賣,妻子憂思成疾,為了完成妻子的愿望,他辭去工作,帶著病重的妻子踏上尋找兒子的旅程。 在尋找的過程中,他們遇到了很多同病相憐的人,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困難,有的半路選擇放棄,有的堅持到底。 他們解救過被拐賣到山里的孩子,也看到過被打斷手腳被迫乞討的小孩。 故事的結尾,是他帶著對妻子的追思和找到兒子的執念踽踽獨行三十年,彼時他已白發遲暮,病痛加身,卻仍然在堅持。 他對家人的愛,就像是遍灑大地的暖光,在散盡最后一縷余暉前,絕不停歇。 他的人生,本該美滿! 第19章 陸非在模仿以前的表演者時順便加入了他自己的理解,本以為表演出來的效果應該會很好,但事實上卻是不盡如人意。 他現在用的身體畢竟是沒有經過訓練的,很多微表情都做不出來,記錄在攝影機的畫面就是僵硬的,不自然的。 不過,有一點還是值得肯定的,托原主這張幾乎挑不出瑕疵的臉的福,上鏡效果還是很好的。 陸非看完表演效果,有點無奈的想,也虧得表演還算靈動,不然他自己都得嫌棄了。 余暉的表演失敗,陸非又即興表演起不久前才看到過的素材來,他邊回憶著幾個女人當時的表情,邊揣度她們的心思。 她們都是群眾演員,有當明星的夢,但她們卻沒有足夠的資源支撐夢想,必須努力抓住每一個出演的機會。 碎花裙女人本來是有上鏡的機會的,但她不愿意違身老王,在被別人搶了機會后又羨慕妒忌,也許還夾雜著一點后悔,所以她不遺余力的抹黑對方,以圖達到心理上的平衡。 其余兩個女人,大概是隨波逐流的人,誰能帶給她們更多好處,她們就奉承誰。 至于出演的女人,她神采飛揚,應該是得意的。她的手段確實不光明,但她進了鏡頭,也許還入了導演的眼,下午還有表現的機會。她的前途,比碎花裙女人光明多了。 陸非想著,按下錄影鍵。 陸非整張臉都因為嫉妒變得扭曲起來,但在扭曲中又隱約帶著點羨慕:那個角色本來該是我的,要不是我不答應老王的要求,怎么輪得到她? 過了片刻,他又換了表情,幸災樂禍中又帶著點故意的驚訝:怎么這樣???那她得來這個角色,豈不是很不正當?她出鏡的時間挺長的,讓人看到的機會很多的。 陸非垂在身側的右手不自覺握成拳,慍怒的眼睛卻死死盯著前方,語氣中含著不屑:手段不干凈,就算紅了,也得讓人拉下來。 然后,他低下頭,略帶嘲諷的嗤笑了幾聲。 表演結束,陸非再次查看表演效果。 果然,還是直白的情緒表演比較容易,至少他在處理這幾個人相關的面部表情時就很自然,不會顯得呆滯。 至于最后一個素材,老王。 陸非表示,他現在完全沒有模仿他的心情。 他前世見過的類似于老王的人實在太多了,打著投資的名義,做著潛規則明星的夢,惡心的嘴臉,他只要閉上眼睛,就能不重復拖出一打人來。 想到老王,陸非就有點遺憾,要不是左手不方便,保持不了身體平衡,他那條胳膊就不是脫臼這么簡單了。 他會讓他知道,想做你情我不愿的事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接下來的幾天,陸非天天往群演聚集點跑,遇到有趣的素材就記在腦海中,回到酒店自己表演。有時遇到拍攝外景的劇組,他就去圍觀,期間還客串了兩次群演,站著不動,湊人頭的類型。 時間,很快就到了返回江都城的前一天,陸非沒有外出,閑著無事時又想起了楚離那張近乎透明的臉,他猶豫了三秒鐘,還是決定再去陵園一趟。 楚離為人不錯,他不想楚離因為他的死一直沉寂,這對他不公平。 陸非趕到陵園,先是在墓前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出沒的楚離,他稍微放了心。在回程時,又特意去管理處問了幾句,確定楚離最近幾天都沒有出現后,才徹底放下心來。 也許是想通了,要繼續規劃他以后的人生了。 也許是被家里人看管起來了,讓他要懂得自我愛惜了。 不管原因是什么,陸非都挺高興的。 他最討厭欠人情,若真死了,無知無覺,也就罷了。 偏偏他還活著,還讓他親眼看到楚離是怎么為他難過的,讓他想無視都不行。 如果他在活著的時候知道楚離對他懷有朋友以外的感情,他一定會明確的拒絕的。 愛情,傷人傷己而已! 陸非懷著莫名的心情回到酒店,他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要給劉警官夫妻帶的禮物也買夠了,距離趕往機場還有將近十三個小時。 陸非無聊得把他前幾天錄下的短視頻都看了一遍,從視頻中,能很看到他明顯的進步,但就陸非的眼光來看,比起前世,還有有些距離。 看完之后,他就把視頻全部刪除,把攝影機丟進行禮箱。 晚上八點半,劉阿姨的電話準時打來,陸非都習慣了把八點半前后的時間空出來,聽電 話。 電話那頭的劉阿姨興奮的不行,沒說幾句話就催著陸非去休息,說是怕他起得晚,耽誤趕車。 陸非最后道:媽,天氣熱,明天我自己回家就行了,您和我爸就別來機場接我了。 機場人多,他媽又不喜歡與人接觸,他不想她為難。 劉阿姨笑呵呵的說:不怕,你爸開車,我們慢悠悠的到機場。 陸非還想再勸兩句,不想劉阿姨已經不想和他廢話了,丟下一句我去教你爸燉湯就掛斷了電話。 陸非: 他記得,就昨天晚上,劉警官問劉阿姨煮魚什么時候收火最好,劉阿姨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買書干啥的?,之后就再沒理過劉警官。 在踏上回江都的飛機之前,陸非又再次聯系了劉警官夫妻,夫妻倆堅持要到機場接人,陸非拗不過,只得由著兩人,并告訴了他們到江都的具體時間點,以及出口位置。 陸非牽著行禮,還沒完全走出出口,就看到劉警官夫妻站在一個特別顯眼的位置,見他朝他們看去,就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陸非有點心酸,加快了速度,與夫妻倆匯合。 劉阿姨紅著眼睛把陸非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說道:瘦了,黑了,也結實了。 陸非伸手抱了抱劉阿姨,笑著說:媽,我回來了。 說完,他又轉向劉警官,喊道:爸。 劉警官眉梢上揚:平安回來就好,別站在這里了,咱們先回家。 劉警官自發從陸非手中接過行禮箱,率先走在前面。 劉阿姨和陸非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說些家常話。劉警官走出幾步,又得停下來等一會兒,不過看他那眉開眼笑的模樣,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回到家里,陸非被夫妻倆推回房間休息,他們則是在廚房忙碌,說是要準備一頓豐盛的洗塵宴。 陸非閑著無事,就動手收拾行禮箱里的東西,衣服該掛好的掛好,該清洗的清洗,禮物該送人的送人,垃圾該扔的扔。 房間干凈整潔,與他離開的時候沒什么區別。 然而,當他打開衣柜時,還是被驚到了。 衣柜里掛滿了換季男裝,衣服設計也多是年輕男子喜歡的休閑款式,顏色也清凈討喜,看得出來買衣服的人是用了心的。 劉警官敲了敲門,笑著說:你媽說人靠衣裝,她兒子生得好看,可不能讓衣服拖了后腿,硬是拉著周麗去給你買了一些。你有空的時候穿給她看幾眼,她對她選衣服的眼光,很有自信。 陸非覺得心里酸脹得厲害,讓他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他知道,這種想哭又想笑的情緒,叫感動。 陸非抑制著心里的波瀾,揚起笑臉,把兩瓶暫時放在床上的好酒拿了出來,說道:爸,我也給你帶了禮物,你看喜歡不喜歡? 看到酒,劉警官的眼睛都在發亮,他快速從陸非手中接過酒,卻故作不快的說道:你小子是嫌你爸的飯碗端得太穩,想拍掉是嗎? 劉警官抱著酒就走,臨走時還不忘說:小孩子不能喝酒,這酒我先替你保管著,等你長大了再拿出來。 陸非幽幽道:其實,一個人在半夜里偷偷摸摸喝上一杯兩杯的,到第二天酒精都消化了,神不知鬼不覺。 正準備把酒放上酒架的劉警官差點撞到酒架,他老臉發紅的瞪著陸非,咬牙道:還在房間待著做什么,出來吃飯了。 這就惱羞成怒了? 陸非應聲出門,到廚房幫忙。 劉阿姨不想拂了陸非的好意,又怕傷著他的手,就撿著輕便的涼菜盤子讓他往外面送。送完了涼菜,她說什么都不肯讓他繼續幫忙,還一嗓子喊來了劉警官,于是在不大的廚房里,陸非又成了多余的。 在遲來的午餐間,陸非簡要和劉警官夫妻說了他到京都辦的事。 在他的話中,他是去繼承遺產的,一位無親無故的朋友的遺產。 劉警官做警察多年,遇到過的遺產爭奪案不下百件,他向陸非確認了很多細節,又當著陸非的面打電話問了幾個研究法律的朋友,確定陸非不會被卷入相關案件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