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妹 第1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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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動?祈族人有動靜了?”葉司韶飲著自己泡的茶,露出一縷愜意。 對面那人并不回答,他指尖輕轉,血蝶從指甲上繞到他的指腹上。 葉司韶也不追問,只啜著茶續道:“現在進落星壑,你就不擔心祈族人發現你的蹤跡?” “今時不同往日?!睂Ψ嚼涞?。 “也對,若你可以破除身上符鈴,得到‘無’之力量,便是古祈族也對你無可奈何?!比~司韶漫不經心道。 對面的人一震指尖,血蝶飛起。 “你就這么確定,我身上的東西,就是‘無’?” “我養了你六十幾年,為何不知?”葉司韶抬起手中茶盞敬了敬他。 他冷冷與葉司韶對望,只道:“廢話少說,快點想辦法打開落星壑,我要進去?!?/br> 葉司韶對他放肆無禮的語氣毫不介意,只是笑著,宛如長輩看著家中任性的孩子。 “賀無歡追來了?!彼麉s沉眸望向閣外。 “追來就追來,大驚小怪什么?!比~司韶淡道,“她是金梵,你也是金梵,她又傷不了你……” 話音未落,對面坐的人忽然起身,血色蝴蝶振翅飛走。 蒼白的面容,嫣紅的唇,寬松的衣袍,微敞的襟口,右鎖骨之下,一道赤金梵天紋赫然繪于雪白肌膚之上。 玉昆第四位金色梵天仙士,不是別人。 第174章 魔皇 朝陽的第一縷光芒灑落長淵之時,灰蒙蒙的洗淚河刮起一陣輕風。 這風不像往日那般森冷強勁,如同溫柔的手掌輕撫過干涸的河道,終年不散的灰霧似乎有了片刻寧靜。 一根細長的紅繩從林清沅指尖彈出,一端纏在南棠腰間,一端被林清沅緊緊攥在掌中。 “南棠,你真的不需要多帶幾個人進去?”林清沅不放心道。 她腳下所踏之地已然布好大陣,四周七面大法幡,七面小法幡錯落而圍,將她包裹在正中間,四十九朵白蓮緩緩浮在半空,淡淡金光流淌而過,將她襯得如同臨凡仙人。 這便是東慈齋的六道引魂陣,可啟輪回,可度亡魂。 “不需要?!蹦咸陌窗囱g紅繩,沖她點了點頭,縱身掠進洗淚河的灰霧之中。細長的紅繩隨著她的動作被抽長,林清沅盤膝坐到法陣正中,指尖凌空畫符,不斷有黑色符文附于紅繩上,沒入灰霧。 灰霧里一片迷茫,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發現有人闖入之后,都朝她涌去。 已經過了近萬年,也不是沒人打過這批魔軍秘寶的主意,然而不管是悲雪宗的人,還是廊回山的人,花費大把精力進入洗淚河后都沒找到藏寶地的入口,日子一久,便漸漸覺得那只是個以訛傳訛的傳說。 “呵……”顧靈風的聲音響起,“就算讓他們找到入口,也別想拿到那批秘寶?!?/br> 四周的灰霧張牙舞爪地逼近南棠,陰冷的氣息如同附骨之蛆般覆蓋在她皮膚之上,令她體內的春種自動催發,將生氣灌注全身,以對抗這股足以蝕骨融魂的魔氣。 “寧為玉碎不作瓦全,我魔軍之物,若無烈魔令在手,起之必潰,誰都拿不走?!鳖欖`風解釋著,虛影從劍上逸出,站在灰霧之間,恍若回到當年。 四周灰霧突然靜止,像風停止了吹動,灰霧里幻化出無數張猙獰面孔,空洞的眼與嘴,森然盯著南棠,亦或是浮在半空的虛影。 “吾尊歸來——” 慢慢的,呢喃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地面微微震動,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包圍著南棠的灰霧如同上次那樣,漸漸向兩側分出一條道路來。 “走吧?!?/br> 南棠尚未明白“起之必潰”的原因,便聽顧靈風催自己跟上。 顧靈風已經先她一步朝著這條路往前飛去。 一路上,都是“吾尊歸來”的聲音,像歡迎,也像喟嘆…… 路慢慢由干涸的河道變成向上的石階,四周被灰霧所迷,南棠也不知自己走到何處,只是跟著顧靈風沿著石階朝上走,直至走到盡頭。 石階的盡頭,只有一個巨大鑿山而成的石座,石座兩側被尖銳黑巖環抱,高聳的峭壁便是此座之背,峭壁色呈幽藍,隱約勾勒著一幅線條簡單的畫。 顧靈風浮到石座之上,對著石座峭壁仰頭凝望了許久,才朝她道:“可知此為何物?” “不知?!蹦咸孽獾绞?,搖頭回道。 “此乃我的皇座,亦是滄溟鬼關圖,沒有烈魔令在手,進了鬼關圖,必與圖同焚。我寧愿這龐大秘寶化為灰燼,也絕不會讓人竊去?!鳖欖`風一說邊說著一邊轉身,“虞南棠,坐下!” 南棠不知他要做什么,只依言緩緩坐到石座之上。 狂風忽起,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剎時間變得漆黑如墨,只有她背后石壁綻起了透亮藍光,顧靈風浮身于她背后。 “吾乃魔修顧靈風,今日歸來,與眾修團聚?!鳖欖`風厲聲道,雙手平展,身上綻起與鬼關圖相同的幽藍光芒,“持烈魔,倚鬼關,馴溟獸,方可為皇?!?/br> 隨他一聲令出,灰霧沖天而起,再化無數虛影落下,一個跟著一個,齊刷刷站滿了整條石階。南棠微驚,打算轉頭,忽然間兩條鐵鏈從鬼關圖中飛出,錚錚數聲將她縛于皇座之上。 “這張皇座,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鳖欖`風的聲音從上空傳來。 “顧魔尊!你這是要做什么?”南棠震而抬頭,卻見顧靈風的虛影已經凝成一團。 一方玄青小令從他的虛影中緩緩脫出,飛向滄溟鬼關圖,二者相觸的瞬間,峭壁上簡單的線條氤開濃重顏色。黑色的海翻滾著血色浪花,一只巨獸劈海而出,浮出海面…… “顧靈風!”南棠只覺得身上的鐵鏈越纏越緊,將她往圖中拽去。 顧靈風化回人形虛影,道:“別嚷,烈魔令和鬼關圖都給你了,馴服溟獸,你就是下任魔皇?!?/br> “我不想做魔皇!”南棠掙扎著怒道,“你騙我?!” 什么超度魔魂,都是鬼話 “我沒騙你,東西在圖里,你不馴服溟獸成為新皇就拿不到東西,拿不到東西,就沒辦法消除他們的執念?!鳖欖`風掏掏耳朵解釋道,又哄她,“乖,做魔皇也沒什么不好,烈魔令在手,天下魔軍任你調遣,你還怕什么天遺宗?” 終于,輪到他占一次上風。 超度魔魂是他的目的,但這目的里也有他的小小私心。這么龐大的秘寶拱手讓人多少讓他不甘,為了平復這不甘,他決定將她培養為新任魔皇,如此一來,肥水不算落入外人田,而他也能心甘情愿做她的劍靈,跟著她征戰四野。 一舉數得。 南棠氣壞,但緊縛的鐵鏈已經將她拽離石座,拉向鬼關圖。 血紅的浪兜頭澆來,她半身入圖,雙手反攥鐵鏈,停在半空,咬牙切齒看著黑海之中破海而出的巨大惡獸。此獸形如龍,然頭無靈角,額間生有第三眼,身覆硬鱗,背生黑焰,腳踩毒瘴,朝著南棠咆哮而來。 鐵鏈繃緊,虛土爬上鐵鏈,只聞“錚”一聲震響,鐵鏈被震斷,南棠迅速退出鬼關圖,不想惡獸之尾從半空中纏來,拍出圖外,阻住南棠去路,南棠被徹底震入圖中。顧靈風的虛影咻地一下跟著飛入圖里,回到龍影劍中,被南棠執于掌中。 南棠現下恨不得將龍影劍折斷,可滄溟獸巨尾掃來,她也顧不上和顧靈風置氣,只將龍影劍祭出。劍影飛起,纏住滄溟獸尾,交纏斗起,那廂一片青色毒瘴涌來,南棠封閉五感,毒瘴中閃起一道寒光,巨獸尖利獸爪劃過她的后背。 只聞一聲金鐵相刮的刺耳聲響,獸爪如遇堅石,竟未能傷及南棠分毫。 她一身骨rou早在閉關之時借著夜燭髓元之威淬煉得無比堅韌,再加上春種之力與虛土,這世間利器已經少有能傷及她的皮rou。 然而雖未見血,可獸爪上附著的巨力卻將她震落海中。 南棠如流星墜入海中,消失于茫茫海面,久久未起。 滄溟獸不見了對手,巨大的獸身在海中攪動,爪子不斷在海里刨過,企圖找出獵物的下落。 黑海血水乃是至陰至邪之物,能腐蝕rou身,進了黑海若不盡快出來,會被蝕得骨rou不剩。滄溟獸在海面上尋找了許久,都不見南棠出來,便將注意力放在龍影劍上。 顧靈風獨對這只滄溟獸,叫苦不迭。他沒有人身,修為大打折扣,還得靠著南棠才能施展神威,現在南棠不管他,他只能在滄溟獸瘋狂的攻擊中不斷閃躲。 “喂,快點出來!” 二人神識相通,顧靈風急道。 神識那頭,無人理他。 黑海深處,淡淡青光綻起,南棠沉潛于海水之中,只將虛土神識鋪開,釋放出春種之力,緩緩融入這片幽深黑海,宛如在陸地那般,一點一點取得這片海域的控制。 土為陸,水為川,都是靈源,都受春種所控。 也不知多久,龍影劍力量告竭,在海上疾馳,身后跟著緊追不放的滄溟巨獸。 顧靈風大急,他并不想弄巧成拙和虞南棠一起死在這里,見南棠遲遲不見動靜,不由猜她是不是死了,可二人有血魂契,南棠若亡,他也不可能獨存。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 “虞南棠!我錯了成不!” 一聲道歉沒反應。 “虞仙尊,我錯了,你快點出來!” 兩聲道歉還是沒有反應。 顧靈風深吸口氣,道:“主人,顧靈風有罪,以后再不敢了!” 終于,一聲冷哼響起。 “顧靈風,我本念你修行不易,被人囚于塔下近萬年,被迫做了劍靈,這才對你多有憐憫,以禮相待,不想你竟利用我的善意騙我至此。那么你聽清楚了,從今日起我為主你為仆,若有再犯,我便是折劍毀靈,也不再縱容!” 森冷女音響起,是南棠前所未有的冷酷。 顧靈風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一道人影自海面竄起,穩穩站在龍影劍上,御劍而飛。 無數道黑浪隨著她的出現而飛出海面,如同巨爪,纏向巨獸,在觸及獸身之時,這些黑浪竟通通化作石鏈。 這是什么術法? 化水成石? 顧靈風驚呆,下一刻,他只覺魂神一痛,仿佛被鞭笞般,待得這陣痛苦緩過,他已然附于龍影劍上,隨著南棠落到巨獸額前。 剛才那陣痛苦,是南棠給他的懲罰。 吼—— 震天怒吼響起,滄溟獸不斷掙扎著,似乎想離海而出,可這片海域卻漸漸化成砂石,將這滄溟獸困在其中。 龍影劍高高舉起,朝著巨獸的第三眼刺落。 ———— 洗淚河外,林清沅已經盤膝持陣坐了很久,洗淚河的上空灰霧詭譎難明,凄凄風聲又起,但纏在南棠腰間那根紅繩卻依舊平平靜靜,沒有什么反應。 三天時間轉眼就過,林清沅忍不住起身。 怎會一點反應都沒傳來? 她有些不安,擔心南棠遭遇什么不測,正猶豫著要不要入河一探,可是入了河,這邊的法陣就沒人主持…… 她正思忖著,忽然間洗淚河的上空風云突變,灰霧陡然大漲,一股魔意如海浪般傾泄而出,她大驚失色,不再多想,朝河谷里掠去,可腳步還沒踏出法陣,她卻又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