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妹 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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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愿意!”另有幾派的掌門也紛紛表達。 錢榮陰晴不定地站在原地,看著南棠被眾修如群星拱月般圍在正中,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各位稍安勿躁?!蹦咸钠鹕?,又按按手,續道,“除了傳送陣外,稍后我還想去各派走走,了解我脈脈情,為后期與眠龍、菩音合作籌謀,各位可認清我這張臉,莫再被人騙去,害本座挨了不少冤枉罵?!?/br> 她說著笑起來,一身氣勢又化親和,殿內先前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彌,在場的修士皆隨之笑起,也有不少想起昨日罵南棠的話,便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好了,最要緊的事說完,我們也該來算算賬了……”南棠卻沒給他們休息的機會,又開了口。 “是該算賬!”錢榮總算接上話,怒視那四個修士,“這四人打著虞尊的名號在外招搖撞騙,將我等玩弄于股掌之間……” “錢山君!”南棠再次打斷他的話,“區區江湖騙子成不了氣候,何需憤慨?倒是錢山君你堂堂天影之君,竟會相信幾個毛頭小修的話,倒是讓人驚訝,你這山君之位,是如何坐上的?” “我……” “還有,本座說的算賬,不是這筆賬?!蹦咸膹膬ξ锎鼉让鰞蓧K玉簡來,冷道,“我要算的,是長淵脈的供奉之賬!還有廊回撥助之賬。不往遠算,就算今年!” 錢榮臉色大變,盯著南棠手中的玉簡道:“虞尊此話何意?” “本座身為脈尊,應該有權查你這天影山的賬吧?這塊玉簡里面是今年長淵脈整片區域向廊回的供奉明細,這塊是今年呂尊向長淵各山所劃撥的物資明細,趁著諸君在殿,大家都來對上一對,若是清算出多了什么,都分回各山各派,還請各位山君與掌門幫忙?!蹦咸氖种袃蓧K玉簡忽然一拓多份,讓嫣華分發到每個人手中。 按照常理,是各個山頭收齊轄內門派的供奉之后,按規矩留四成己用,余六成通通供奉山脈,但長淵脈因為山頭門派稀少,且絕大部分門派集中在天影峰,所以這附近的山頭和門派的供奉,都由錢榮代為收取,再統一上供廊回,而廊回撥來的物資,也由他經手后再統一分配向各個山頭和門派。 南棠手中那兩枚玉簡,就是昨夜潛入錢榮私庫內找到的賬目明細,其中一枚記錄的是近幾年的供奉明細,各山各派的供奉匯總,以及朝廊回供奉的總算;另一枚則記錄著廊回山撥到長淵脈的種種物資。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所有修士全都變了臉色。 這些年上供給廊回山的供奉,被錢榮克扣了足有兩成,而廊回山放下來的物資,也有近半數落入他的囊中。 長淵這地方本就艱苦,因著錢榮與呂正陽千絲萬縷的關系,眾人雖然知道他多有克扣,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沒想到數額竟然如此巨大。 全脈兩成的供奉和廊回山半數物次……就算長淵再難,這筆財富落到一個人頭上,那也是極其可觀的,更何況廊回山和長淵間多有工事來往,恐怕錢榮也是兩頭吃利,貪下了許多。 剎時之間,全殿修士鴉雀無聲,只露出噬血殺人般的眼神,望向錢榮。 “昨夜……是你?!”錢榮臉色發白,步步后退,退到殿口。 南棠微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br> 看著要將自己吞噬般的修士,錢榮不再多想,準備伺機逃離。 “煩請各位仙友清算清算,他到底味下多少東西,在他私庫所查出的物資,全數分給各位,本座一文不要?!蹦咸恼Z畢,忽然掐訣。 八道人影自她身后掠向殿外,以電光火石之勢落在了會仙臺上,將隱遁外逃的錢榮困在中間,而站在殿口的“錢榮”則化成一件傀儡法器。 “想逃?”南棠帶著一眾修士走到殿門處,看著被玄靈天機傀儡圍住的錢榮。 “虞尊,讓在下替您擒下此人!”旁邊有人道。 “不必了?!蹦咸膿u頭,朝后對著那四個小騙子道,“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去,把錢榮拿下!” “我們?”小騙子一號大驚失色,“我才筑基期!最厲害的大姐,也就結丹初期,虞尊你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 “本座也是筑基期!”南棠笑道,“讓你們去就去,有我在,保你們不死!” 隨她聲音落下,四道銀光從地面飛起,如同細須般瞬間沒入四個小修士體內,濃郁的生氣灌滿四人身體,虛土成盾將四人覆蓋成小銀人。 在所有人震愕的注視之下,四個低修掠身而起,朝著錢榮飛去。 青光乍亮,四野草木同應,山巔發出隆隆巨響。 長淵新脈之尊初臨之日,全脈修士同時目睹了這一場奇跡,四個低修以結丹內的境界,越境大敗元嬰修士。 這位新尊虞南棠,她最強悍之處不在于她本身戰力有多可怕,而在于她可以同時無限提升她身邊同伴的實力——這對于任何一個修士來說,都是無價之寶。 整個長淵脈,為之大震。 第163章 無 南棠再次得到空閑,已經是七天之后的事了。 天際微微泛白,夜燭將兩個掌門送出觀瀾殿的殿門,就只一個回身的功夫,法座上坐得板正的南棠已經閉上眼進入冥休。大殿靜悄悄的,柱上明珠的光華隨著殿外的天光而漸漸變淡,殿內卻更加敞亮了,照著南棠雙眉微攏的臉龐。 自從處理了錢榮之事后,南棠便暫借天影峰的觀瀾殿,不僅要在此主持大局,清點錢榮私庫,處理諸多瑣事,還要找時間挨個見長淵脈的各山君和掌門,哪怕長淵脈修士不多,可要逐個見過,還要與他們深談,都是件極耗精力的事。她撐足七天七夜,即便是個修士,體力跟得上,可繃緊心弦連軸轉動,這心力的巨大消耗也讓她疲憊。 天影峰上還有好幾位掌門正在等候輪見,錢榮私庫內清點出來的一大批物資與他的處置,也都等著南棠做決定…… 南棠有許多事要做,她沒有時間休息,只想趁著一點點空檔小憩片刻。 但這一歇卻是黑甜香沉,她醒來之時只覺神氣清爽,先前腦中那亂糟糟的悶鈍感已經盡去,鼻間縈繞著還未完全散去的淺淡香氣,是銀魄仙鹿的安神香,殿門緊閉著,殿里空無一人。 南棠并不知道自己休息了多久,有夜燭在身邊,他會盡責地在她假寐時叫醒她,但這次不知為何竟沒吵她。她轉了轉脖頸,從法座走下,一掃手打開殿門。 天光闖入,帶著淡淡橘色,遠處天際布滿云霞,一日近晚。 她竟然休息了數個時辰,浪費了整個白天時間。 如此想著,南棠快步朝殿外走去,在邁出殿門時卻又駐足。不遠處的梅樹下,銀魄仙鹿靜靜坐在石座上,左手搭于玉桌,正認真聆聽身旁圍坐的三個修士說話。銀魄仙鹿清澈的眼眸一掃從前的無辜稚嫩,取而代之是屬于夜燭的沉靜內斂,那分成竹在胸、運籌帷幄的氣勢流淌而出,叫人不由自主信服。 他們談話的聲音不大,南棠若不運功就聽不到,她往外走了幾步,銀魄仙鹿忽然抬手打斷身邊修士的說話,起身朝她伸出掌。 “醒了?”夜燭道。 “見過虞尊?!比齻€修士看到她來,忙也起身恭敬行禮。 經七日前錢榮之事,南棠恩威并施,不僅雷厲風行處置了錢榮,又以最快的速度穩定長淵軍心,更在眾修面前一展修為,狠狠震懾了長淵眾修,如今即便她還沒有完全收服人心,這第一步卻是扎扎實實地站穩了,再也無人敢小瞧于她。 南棠沖三人微笑頜首,將手放入夜燭掌中,被他扶上石座,向三個修士道歉:“讓三位道友久等了?!币贿呌粥凉忠範T,“你為何不叫醒我?” 三個修士中一人忙笑道:“虞尊言重,等候虞尊乃我們分內之事?!?/br> “是啊,我等也并未等候多久,已先與阿淵道友談過了?!绷硪蝗烁胶偷?,又夸夜燭,“聽君一席話,我等受益匪淺?!?/br> 夜燭亦向三人笑了笑,只道:“你七日七夜未眠未休,我實在不忍吵醒你,便讓你多歇一會。放心吧,沒耽誤你的正事,該見的人我替你見了,有些小事已經安排下去,需要你過目決斷的,都記在玉簡之中?!?/br> 他說著以眼神示意向桌子,南棠這才注意到桌上一撂玉簡。 那三名修士已經和夜燭談得差不多,見二人有話要說,便不打擾,告退離去。片刻之后,這會仙臺上只剩下她與夜燭兩人。 “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夜燭見南棠不說話,以為她不滿自己擅做主張。 南棠信手拿起一塊玉簡,邊以神識探入,邊道:“夜燭尊上親自替我cao持,我求都求不來,哪敢不滿?怕你過度cao勞而已?!?/br> 二人彼此都有自己的天地,互不干涉,夜燭只會從旁建議,從沒插手過她的事務,這次一反常態,是著實心疼了。南棠倒是早就想請他幫忙,只是見他一心二用,在赤冕也有重要之事在手,這邊還要分神陪她,雖然是一分為二的魂神,但同時勞心的話恐怕也會傷及元神,是以她從未開過口。 “你若開口,我自當全力以赴,輔佐虞尊?!币範T笑了,清澈的眼眸如星辰璀璨,“放心,我有分寸的?!?/br> 即使二人境界地位相差甚遠,他也愿意放下身份,放下架子,來成就她的仙途。 他們之間,不存在強弱之別,也沒尊卑之分,無非廣闊天地間相遇的兩個人,相互扶持著并行這段漫長仙途。 南棠坐到他身邊,摸摸他的小鹿角甜甜笑起:“可我舍不得你辛苦啊?!?/br> 他要能幫她,她至少可以放手一半事務,但她可舍不得讓他如此辛苦。 簡單一句話,讓夜燭如飲蜜汁,從心里泛出來的甜沖走這段時日的疲倦,若非rou身不對,他真想要她親口嘗嘗他現下心里唇間這股甜味兒。 “只要你好好報答我,再辛苦也沒事?!币範T笑道。 南棠品出他話里不正經的意思,笑著瞪他一眼,沒有接茬,轉而道:“少?;?,說說你今日見了哪些人,都談什么了?!?/br> 夜燭便將今日見過的人,談過的事,做的安排都一五一十說給她聽,未能決斷之事,以及各種問題,通通都記錄在玉簡之上,以便她能用最短的時間將來龍去脈了解清楚。 一個時辰不到,南棠就將今日白天所有的事務都處理妥當。 長吁口氣的同時,南棠再克制不住,轉身摟住銀魄仙鹿的脖頸,在他怔愕的目光下緊緊抱住他。 “夜燭,你肯定是老天爺見我前半生過得太不堪,所以派下來救我的!”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激。 夜燭抓不住她魔爪,只能任她抱著,無奈道:“抱夠就撒手吧,雖然……但是……我還是會嫉妒的?!?/br> 南棠嗤嗤笑著松開了手,還沒說話,就被他塞來一頁信箋。 “我這幾天冷眼旁觀,替你挑了些可信的修士。這是名單,你再觀察觀察,若是沒有問題,有些事可以放手讓他們去做?!币範T又道,“記住,你是一脈之尊,底下有山君,有掌門,往后還會走得更高更遠,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為,知人善任才是你最該做的?!?/br> “知道了,多謝尊上教誨?!蹦咸挠中ζ饋?,“幸虧有你,否則我不知得手忙腳亂到幾時去?!?/br> 論起治理領域,她是沒法和夜燭比的。 “不必自謙,你已經很好了,我當初剛被謝清留架上高位,出任祈族之長時,比你可差多了,如今也只是經驗比你多些而已?!币範T道。 “說起來,謝清留與你們祈族到底是何關系?她為何要收你為弟子,將你囚禁于仙舟上?卻又讓你執掌祈族?還有……夜燭,你的修為,是怎么來的?”提起謝清留,南棠的疑惑就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 一千兩百年的壽元,卻有天道初窺這等近仙的境界,這委實太不可思議。 月梟與他壽元相差無幾,卻僅修到化神;葉司韶已經有近萬年的壽元,也才修到天道初窺。 聽到她的問題,夜燭沉默起來。 良久,他方開口:“你說的這些,其實我也沒有答案。赤冕祈族的歷史太久遠了,尤其與你在星羅界內看到小幽都后,我方知道,赤冕的祈族也只是冰山一角,我不知道謝清留與祈族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但自我知事以來,謝清留就一直是祈族的最高掌權人。每一任的祈族族長,都是謝清留親自培養的弟子,我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所謂族長,也只是謝清留用來管理祈族與赤冕的棋子而已,她活著的時候,我并沒有真正的權力,只是傀儡而已,就連想救螢雪也做不到?!?/br> 他說著頓了頓,又續道:“除了謝清留與傀儡族長之外,祈族還有十二位閉關于巫嶺的長老,這十二個人掌握著祈族最高的秘密,不過我從沒見過,更未打過交道,就連是否真有這十二人也不清楚?!?/br> “會不會和梵天有關?”南棠道。按著之前的推測,如果赤冕與玉昆在萬萬年前同屬九寰,那么極有可能在赤冕也存在著許多梵天界的人。 “不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謝清留留在赤冕的各種遺物,想捋清這段過往,找到答案?!币範T道。 不知為何,自星羅界回去后,他心頭總縈繞著揮著不去陰影,隱隱約約的不祥。 “你找歸找,自己可要小心?!蹦咸脑絹碓接X這段過往很危險。 “我知道?!币範T點頭。 “阿淵……謝清留真的死了嗎?”南棠想起那次在他元神虛空中聽到的冰冽的聲音,沒來由一顫。 夜燭攥起手。 九幽崩塌,謝清留……死未見尸,活未見人。 ———— 赤冕,巫嶺北角。 夜燭飛身半空,正凝眸盯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山。 這是在謝清留遺物中找到的巫嶺輿圖中標記出位置卻沒有任何注示與記載的地方,直覺告訴他,這地方非同尋常。 他已經繞著這座山飛了好幾圈,也親自攀上山仔細搜索了幾天,仍一無所獲。 小山靈氣平平,草木生長凌亂,山中荒無人煙,從外面來看只是座再普通不過的山巒,不算高也不算陡峭,偶爾有靈獸出沒,一點也不起眼。 但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夜燭卻在這里探知到強烈的法陣波動。有人在這里布置了一個強大的禁制法陣,而這個禁制,就連夜燭的神識都沒辦法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