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妹 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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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在下也與虞南棠有些過節……” 第114章 天祿 緹煙這段時日一直在替南棠物色合適的鑄劍師,可悲雪城的能人異士雖多,打得動龍骨的卻沒幾個,消息發布了幾個月,前幾天才有人揭榜找過來,她一得空就與那人相約見面,親眼見到對方能夠融煉龍骨之后才將南棠給約了過來。 三人約在悲雪城城北的一間小鐵匠鋪里,南棠邊走邊找,尋了許久,才在巷尾的角落里找到那間鋪面。 鋪子是那人的,鋪面很小,幾根木柱支起的棚子下砌了融爐和冷池,爐里的火生得旺,南棠才剛靠近就感受到一股灼氣息,悲雪城終年不散的寒意被驅散。鋪子后面是個小石屋。石屋前擺了張舊八仙桌,四張條凳,桌面上放著一壺酒,三只杯,緹煙正與人對坐桌畔飲酒。 南棠瞧那人背影覺著眼熟,還沒等開口,緹煙已先看到她,起身揮手,坐她對面那人也就跟著轉頭。 “是你?!”二人異口同聲。 “怎么你們認識?”緹煙見狀好奇道。 南棠走到桌畔,一屁股坐下,看著眼前這個長相甜美、身形健壯的女修,道:“回龍塔里打過交道?!?/br> 緹煙詫異地挑了眉——在修羅試里遇到可不是什么好事,別結了仇。 “多謝幫我報仇?!辩娗我皇纸o南棠倒酒,一手摩挲著龍骨,她沒想到來者會是虞南棠,眼底也是一團詫異。 “你的傷可好了?!蹦咸娘嬒卤?,笑起。 “托福,已好?!辩娗吸c點頭,將手里龍骨滑推向南棠。 南棠信手按下,聊起回龍塔內發生的事來。 原來這鐘俏并非悲雪城修士,自小在師門長大,從未涉世,此番乃是受師命出山歷煉才來的悲雪城,所修之道正是鑄煉造器,本準備替這里的修士們煉器以突破修為,不想剛進悲雪城就被人騙,花高價租了這間小鋪面,又因沒有名氣而無人上門尋她煉器,日子過得慘淡淡,進那回龍塔修羅試煉也是因為被人哄騙,說是贏了試煉就能出名,自然有人找上門來,她便隨人家去了,哪成想竟被當成待宰的肥魚養在身邊。 聽完前因后果,南棠也不知該感慨她心思單純,還是該同情她的際遇。 “你們也算不打不相識!”緹煙知道了她們相識的來龍去脈,笑道。 鐘俏聳聳肩,終于進入正題:“聽說你打算融煉龍骨?” “我想以龍骨鑄煉舊劍,不知可成?”南棠問道。 “我打過我師父收藏的龍骨,融化龍骨倒是容易,只需天焰輔以我的紫炎錘便可實現,天焰火種我這里有,都還好說?!彼贿呎f一邊叩桌,臉上浮起正氣,那抹稚氣一掃而去,“不過還得看你的舊劍品質,太差的劍承受不住龍骨的力量,容易斷折。你手上這塊龍骨,至少……” “不是這塊!”南棠打斷了她。 她疑惑地抬頭。 “是整副龍的骸骨?!蹦咸牡?。 鐘俏盯著南棠看了半天,才確定她說的是真話。 “把劍拿來我看看?!辩娗紊焓?。 南棠取出摧月放到她手中,鐘俏收下劍后先仔細端詳了許久,才“錚”地一聲拔出長劍。 一股浩浩劍意四下綻開,劍身微鳴,仿如低嘆。 這柄摧月劍劍身已斑駁,但殘存劍中的劍氣卻久久未散,雖經歲月磨礪,依舊能看出舊日風采。 “好劍!”鐘俏試著揮了揮劍,又將神識融入劍中,探查許久方面露惋惜之色,“可惜了……此劍應有劍靈,如今劍靈已亡,這劍……便如人之尸身……好可惜?!?/br> 她連道了幾個“可惜”才續道:“劍雖神劍,但劍靈已去,這只是個空殼廢劍,不可能再煉出新劍靈,你為何要浪費龍骨重鑄它?” “想以此劍封魂為靈?!蹦咸幕厮?。 鐘俏聞言倏地抬頭:“封魂之劍……我倒是沒鑄過,有意思。不過這柄劍恐怕無法承受整副龍骸的力量,至多半副,除了龍骸之外,鑄煉過程還要用到其他許多寶物,如果你弄得到,我可以馬上閉關鑄劍?!?/br> 龍骨難遇,何況是完整的半副龍骸,再加上這柄摧月劍,若是能夠煉成,她的鑄劍術必會有全新領悟,境界突破指日可待。 如此一想,鐘俏心中亦生興奮之意。 “其余的東西,你列清單給我便好。如果全部找齊,要多久時間可以鑄成?”南棠問道。 “到少三個月?!辩娗呜Q起三根指頭,眉宇間略有得色。 “要三個月這么久?”南棠蹙了眉。 鐘俏正等對方夸獎自己,不想對方竟還嫌久,便瞪大雙眸惱道:“三個月還久?你換個人試試,三年能給你鑄煉成功,我名字倒過來寫!” “我不是這個意思?!蹦咸拿Φ?,“我通過了回龍修羅試,不日將赴悲雪宗進入星羅界,需要這柄劍?!?/br> “那你想什么時候要?” 南棠也豎起三根手指頭,在鐘俏不解的目光下道:“三天……” “……”鐘俏險些被酒給嗆到。 三個月縮成三天,她怎么不上天?那可是龍骨,又不是蛇骨! “可以嗎?”南棠滿懷希望地望向鐘俏,“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br> “三天!”鐘俏重重把酒盅拍在桌面上,“你當我是神仙?” “如果能煉成,你就是我的神仙!”南棠笑瞇瞇地望著鐘俏,全無在回龍塔內相遇時的氣勢,連連朝她拱手。 “你這人……好無賴!”鐘俏有點生氣,但由于容貌和聲音都過于甜美的關系,說起來話來依舊帶著嬌嗔的味道。 “實在是我等不起,鐘道友,求你幫幫忙?!蹦咸碾p掌合十在她面前求了又求。 鐘俏氣呼呼看了她半天,才道:“不是我不幫忙,就算我有天焰能融龍骨,半副龍骨也要融上一個月,再加上錘煉,哪怕我不眠不休也要兩個月,已經不能再縮短了?!?/br> “問問她有沒辦法加快融化龍骨的時間?”夜燭的聲音忽然在南棠神識虛空內響起。 南棠依言問了,鐘俏又道:“除非你能找到比天焰還要熾烈的火。龍骨乃是至剛之物,需要天下至烈之火方能融化,可天焰已經絕世難尋之火,要想尋到更熾熱之火,除非去地心,就這短短三天時間,你去哪里搞來地火?” 這個問題把南棠難倒,她也覺得自己是在強人所難。 兩廂沉默了片刻之后,夜燭忽然又開了口:“南棠,你可以剝離靈源,試試以火靈源強化天焰?!?/br> 一語驚醒夢中人,南棠一拍桌:“我有辦法!” 鐘俏愕然,她陳述事實只想讓南棠知難而退,哪知道對方竟然點頭了。 “我不止可以讓天焰更加熾熱,我還可以讓你的紫炎錘更加強大,并且讓你體內靈氣生生不息……”南棠舉一反三,很快補充道。 “……”鐘俏被她說得無語以駁,怔在當場。 “快說,你需要哪些東西,我準備?!蹦咸脑桨l興奮。 “龍骨鑄劍非比尋常,肯定不能在這里,得找個穩妥的鑄劍廬?!本煙熉犃税胩?,這時才開口。 “就去我的洞府,那里地方夠大?!蹦咸脑缇拖牒昧?,紫薇三師洞正適合鑄劍。 “好主意!你要是有什么要收的東西,只管找我,我們老規矩!”緹煙點頭道。 “你們就不問問我嗎?”鐘俏聽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直接就將鑄劍之事定妥,不由惱道。 “哦,對,不能讓你白忙,你有什么條件?”南棠問她。 “我不……”鐘俏頓了頓,“不要別的,只要你把你的傀儡人偶借我玩玩?!?/br> 傀儡人偶? 南棠疑惑非常,發現她的目光盯著自己背上的玄靈千機匣直看,這才反應過來,揮手招出千機圖中的八個傀儡人:“是這幾個?” 鐘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對對,就是他們。真好看!” 她走到南棠身后,繞著八個傀儡人一邊走一邊看一邊夸。 “可以是可以,就是……”南棠猶豫了一下。玄靈千機圖的傀儡們在回龍塔里陪她斗法數場,早就殘損不堪,除了衣裳飾物毀壞外,有幾尊傀儡甚至斷胳膊斷腿,已經不能再戰,她正準備尋人修繕。 “就借兩個月。我也不白玩你的,這些東西,我都給他們換上!”鐘俏誤以為南棠的遲疑是不愿割愛,揮手就在桌上變出一大堆東西。 南棠與緹煙只望見滿舊金光閃閃的衣裳首飾武器,件件非凡,皆是修仙界佳品。 “你這……”緹煙咽了咽口水。 “這些是我下山時,師父師娘、師伯師叔、師姐師兄師弟他們送的,我有好多好多!用又用不過來,擱著浪費,這幾尊傀儡如此貌美,不打扮打扮可惜了。你放心,我保證送還給你時,這八個傀儡會比現在更漂亮?!辩娗我贿呎f,一邊攤開件衣裳比到傀儡身上,嘴里喃喃著“真英俊”…… 她就想打扮這些傀儡。 南棠和緹煙默默對望一眼,齊齊失言。 這是哪個修仙門派的弟子?竟然還嫌身上的寶貝多? 她們怎么覺得,這趟她們求人鑄劍,不止沒有付出,還讓人倒貼了。 ———— 天色已半沉,紫薇三師洞里弟子們已經在江止的吩咐下各司其職,替南棠整理起洞府來,不到半天時間,各處殿宇就已煥然一新。 南棠帶著緹煙與鐘俏回來時,府中已經有了接引弟子,也有了專門煮茶奉果的弟子,各處皆井井有條,全無剛入府時手忙腳亂的情況。南棠有心想謝江止,但眼下也不得空,只先給鐘俏找了最空曠的明松臺落腳。 所幸鐘俏身懷重寶,竟帶著隨身劍廬,鑄劍造器的家伙俱全,不必南棠另外再尋。趁著鐘俏列清單的時候,南棠又將商九幾人喚來,令商九與杜一壺替她打下手,葉歌和陸卓川在外協助江止。待到鐘俏清單列明,嫣華恰好趕來,拈起那清單一看,笑了。 清單上頭許多的礦料晶石,她手里全有,甚至有些品級更高更稀罕的,倒讓鐘俏詫異不止。一個是鑄劍造器師,一個是尋礦辨物的能人,都對各類天材地寶有獨特見解,二人聊起礦料晶石木料等物一發不可收拾,大有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意味。 如此一來,清單上剩下要收的東西已經不多,南棠也不打擾鐘俏和嫣華兩人,交清單交予緹煙,拜托她盡快找齊,自己也離開紫薇三師洞,與她分頭行事。 再過四日就是上悲雪宗的日子,她得在這四天時間內煉成摧月劍,再進回龍塔收伏顧靈風,時間很緊迫。鐘俏閉關煉劍期間,她得全程輔助,又脫不開身,如此一來,就剩下閉關前這一點點時間可以去辦另一件事。 給夜燭再找個合適的軀體。 “你這是同意與顧靈風結血魂契?” 趕往悲雪城百獸園的路上,夜燭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她。 兩人對這件事的分歧,可是他們當時爭吵的元兇,如今舊事重提,也不知南棠是怎么想的。 南棠沒有回答夜燭。 “其實……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就別勉強。我……當時沖動了?!币範T道。 與她分別了兩個月時間,他早已冷靜下來,覺得這個提議確有不妥。結契于她而言是個心結,沒那么容易邁過去。 “你這是在向我誠懇道歉嗎?”南棠問道。 “嗯?!币範T毫無猶豫道,“當□□你,是我之過?!?/br> 南棠微微一笑:“你知道就好!” 她最恨的,是他那一句“……就此別過。這半魂,我不要了?!?/br> “罷了,我亦有失當之處,將你變成魚……”南棠輕輕嘆了聲,道,“夜燭,我此番再見師兄,心境異常平和。師兄便只是師兄,掌門也只是掌門,再無其他。遙想當年結契,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不值一提?!?/br> 那些恐懼過的,憎惡過的,深深排斥的一切,原來都只是自己替自己設下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