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妹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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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法力,這鏡室內的靈氣,徹底消失了。 沒有法力和靈氣,他就成了普通人,而最最可怕的卻是,對手擁有靈氣。 巨大的恐懼襲來,他立刻意識到不對,轉身想要離開此地,卻被一道無形氣墻擋回,他神色驟變——是結界?不,是比結界還要可怕的東西。 “怎么回事?”韋歡失聲脫口。 他與譚蕊也已發現鏡室靈氣全空,自己的法術一點也施展不出,就與此前夜里突發的情況一模一樣。 “??!”譚蕊突然間驚呼。 原本無力反抗的緹煙一掌鉗住她的手腕,將她握著枯骨爪的手腕反向緩緩折下,而她竟半點力量也使不出。 而蕭寂也從地上爬起,死死盯著韋歡,噬血的目光仿佛要將他啃食殆盡。 地面三束虛土沒進蕭寂三人體內,再加上南棠的春種生氣,他們的傷勢不止急速恢復著,靈氣源源不絕涌來,對面李瑞松幾人卻再也感受不到,半點術法都使不出。 只聞“咯噔”一聲,譚蕊慘叫出聲,俏臉痛到猙獰,她的手腕被緹煙硬生生拗斷。 韋歡退后數點,駭然望著眼前修羅般的四個人,顧不上譚蕊,只道:“蕭寂,你聽我說……” 一個“說”未落,蕭寂已欺身到他面前,手中一道金光直沒韋歡丹田,一聲慘叫響起,韋歡癱倒在地,額前生汗,滿臉驚恐地朝后緩緩挪去。 對于修士而言,靈氣盡失法術不再,而對手卻能施展神通,這不啻于最為恐怖的情況。 結丹之力碾壓元嬰,又有何難? 袁赫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紛紛轉身想要逃離此地,緹煙卻不沒給他們機會,手中彎刀飛出,幾道幽光直沒他們丹田,慘叫連連。 “你別過來!若是殺了我,玉京閣和云臺山都不會放過你們,我師尊如今人就在外頭,你膽敢動我一根頭發,他會將你們挫骨揚灰?!崩钊鹚煽粗平约旱哪咸?,知道今日服軟討饒已不可能,索性強硬道。 “是你要殺嫣華?”南棠沒有表情,臉上綻裂的肌膚下幾道青光閃過,越發駭人。 她這輩子,能夠交心的朋友太少太少了,嫣華在山盡峰守了她三十年,一路又陪著她風雨中走過來,在她心底早就重逾自己,而當年重虛一役,她看著無數同門死在面前而無法相救,早就在她心里埋下一絲殺意,她離開重虛時暗暗發過誓,這輩子絕不讓身邊至親再殞身眼前,李瑞松適才所行,激出她心頭殺念,頃刻之間溫柔成刃,冰冷尖銳的殺氣席卷了李瑞松。 一道銀光閃過,南棠手中虛土凝成碎鏡,沒等李瑞松武器,那碎鏡鏡片就脫手而出,沒入李瑞松前額,又自他后腦飛出。李瑞松緩緩坐到地上,手里是一尊掐碎的小像。 幽幽青光從李瑞松額前飛出,南棠手一抓,就將那青光抓入掌中。 李瑞松的元嬰在她掌中不斷掙扎著,南棠低頭看了看小像——這應該是向外面示警求救之物,收到消息的人極可能是云端上站的強修。 她的這個禁靈陣并不完整,只是情急之下激發出來的,所籠罩的范圍有限且持續時間極短暫,李瑞松三人是因身在其中猝不及防,才落入她的領域法陣中,若是他們能撐得再久一些,或是從外部攻來,她這法陣恐怕都沒有效果。 若是那強修來襲,他們還是擋不住。 南棠微微瞇眼,想著是要用李瑞松的元嬰為質換自己眾人的生路,還是斬草除根? 還未決定,突然間整個地面劇烈顫動起來,四面鏡壁紛紛碎去,露出其后山巖,南棠的領域岌岌可危。 “把李瑞松放出來,否則本座將爾等剔骨抽筋煉制燈油!” 雷鳴般的聲音響起,四面八方傳來,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疼痛不已。 李瑞松的師父已經出現在洞外,他沒有進洞,震掌揮出一道掌勁壓上沉龍接天山,震得地面、甬道與鏡室不斷顫動,仿佛要坍塌一般。 南棠攥緊手中元嬰,正欲說話,卻聞一道龍吟自腳下的地底傳出,一聲又一聲,直通九天。 地面震動得更加厲害,而這一次同時震動的,還有整座沉龍接天山。 洞外之人蹙眉退飛半空,驚疑不定地看著仿佛要裂開的巨大山巒。 南棠唇畔忽然揚起——夜燭要出來了。 這個想法剛剛閃過腦海,一聲震天巨響從山間傳中。 整座沉龍接天山從中間裂開,就連鏡室亦裂成兩半,緹煙、嫣華、蕭寂甚至于還沒死的韋歡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裂開的山體。 一道銀光沖天而起。 隨之而來的,是磅磗浩大的龍威。 第76章 骸龍 沉龍接天山隆隆作響,鏡室內的鏡子完全碎去,刺眼銀光散開,又被滿地碎鏡向四方折射,這陣光芒愈發強烈,逼得眾人別開頭去,難以直視這片光芒,只有讓人顫抖的龍威,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可怕氣勢,向四野蔓延。 眾修只覺得窒息,身體仿佛被巨大山巒壓住,心臟被巨掌攥緊,每跳動一下都艱難非常。 浮在半空中的修士已經又退了十余丈遠,但仍然不能躲過這股滔天威壓,垂落身側的手正微微發顫,他已從滿眼驚疑化作滿面驚駭,不停猜測著這座山下到底鎮壓著什么被放了出來。 離沉龍接天山不遠處的地方,近百名修士已齊刷刷停下趕往沉龍接天山的步伐,不管是飛在半空中的,還是落在地上的,都同時驚詫地望向遠空。 清亮的龍吟一聲聲傳來,在山谷之間回蕩,不絕于耳,滔天的威壓席卷而至。 天色剛剛擦亮,可沉龍接天山的方向已經亮如白晝。 似乎有什么,要沖破這片土地。 就在眾修滿心驚愕猜測紛紛的時刻,破山的銀光間突然騰起一道黑影。 黑影飛到沉龍接天的正上空后便不再繼續,凌空浮著,細長的身子在空中緩緩游動著。 眾人失神般望著,直到那陣銀光又漸漸隱去,仿佛回歸地竅般黯淡下去,才終于有人脫口而出—— “龍!” 一條幾乎與暗夜融為一體的黑龍? ———— 龍吟一聲接著一聲,從天空傳下,似在呼喚著什么。 禁靈領域已經消失,四周靈氣恢復如常,所有人都仰頭傻傻看著天上異象,只有南棠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李瑞松的元嬰還在她手中不斷掙扎著想要逃脫。 困擾南棠的問題已經不復存在,她揚聲道:“你們看緊這幾人,自己小心些?!?/br> 一語落地,她已騰身,在滔天的龍威中沖天而起,直飛到沉龍接天山正上方的天際,與地底飛出的那條龍遙遙相對。 離得近了,南棠才更加清晰地看清這只龍的全貌。 真龍的骸骨之外覆著一層如同正在燃燒般的黑焰,黑焰不斷搖曳,宛如附骨之膚,透出其下森森白骨,詭異而又怵人。 可落在南棠眼中,卻是說不出來的威風。 龍頭一轉,他對向南棠。 沒有眼球的凹陷的眼窩卻仿佛有兩道凌厲的目光射出,龍骸忽然傳出一聲沉沉怒吼,仿佛天際落下的悶雷。 她是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身上已經沒有一點像人了。 “這不是剛好,襯你?!蹦咸穆牰呐?,戲謔一句便掠向他,輕輕巧巧地飛到龍頭之上,單手攥住了龍角。 他們兩人,一個是骨龍,一個是滿身裂傷青光,龍不像龍,人不像人,豈非絕配? 龍骸又是一聲怒吼,這次卻對向了站在沉龍接天山對面的人。 兇悍的,帶著熾怒的龍吟,仿佛要吞吃前方的修士般,叫人心顫。 對面那人正沉眸打量著眼前一切,審時忖勢。 千算萬算,他也沒有料到這山下竟然蜇伏著一只龍,而如今這只龍竟被他們喚醒。 不,不對,這不是真龍。 龍骨? “你想救李瑞松?” 他正疑竇叢生時,龍身上傳來清冽的女音,他放眼望去,龍頭之上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個女修,這女修模樣委實可怖,臉上與露在外的肌膚上布滿裂傷,傷口里全是不斷游移的小細光,像軀殼內藏著一道道的電光。 “我接到他的救命傳信趕來此地,也不知小徒何事得罪了閣下,要被閣下如此對待?”他換了副口吻,一句話就將自己摘了個干凈。 “你不知道?”南棠反問,話中透出nongnong嘲諷。 她朝著對方高高舉起手,當著對方的面攥緊拳,拳中的元嬰青光掙扎得越發厲害。 “不要!小徒若是冒犯閣下,滅他rou身毀他修為已是懲罰,還請閣下高抬貴手,給他一條生路?!睂γ婺侨丝闯鏊囊鈭D,又道,“閣下若有什么要求,只管提?!?/br> 剛才還說著要將他們抽筋剔骨煉燈油的人,轉眼已經換了語氣。 南棠不再回答,與這樣的人多說半句都是在浪費時間,她微微翹起下巴,帶著挑釁望向他,高舉的手在半空中狠狠一攥,掌中騰出道青焰。 一縷白煙浮起,當著那人的面,李瑞松的元嬰被狠狠掐滅。 “李瑞松!”這個舉動徹底惹怒了對面那人,他自云端飛出,怒吼道。 南棠終于瞧見他的真面目。 這是個身材頎長的修士,著蒼青的衣袍,削尖的臉龐,兩道劍眉下是狹長的眼,目光陰狠且凌厲地望著南棠,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南棠單膝落下,低聲朝夜燭說了句什么,骨龍忽動,長尾隔空掃向對方??膳碌臍鈩畔魅コ笼埥犹焐降纳郊?,這山尖連同氣勁一并襲向對面那人。 那人萬沒想到這一人一龍廢話都不說半句就動手,當既一邊疾速退后,一邊祭起法寶與武器。他的武器是柄紫電纏繞的蛇形劍,而法寶則是尊玉白菩像。菩像飛出之后幻化成三尊小像,繞在他身體四周旋轉,蛇形劍迎著山尖劈落,一串紫電從劍上飛出,撕空而去,在半空撞上被氣勁包裹的山尖。 轟隆一聲巨響,四野震顫。 山尖爆炸,化成齏粉,氣勁亦四下震開,沉落地面,震出巨大窟窿,骨龍卻從碎去的山尖之后突然飛出。對方神情驟變,狹長的眼狠睜,看著白骨森森的龍骸逼至身前,龍尾由后甩來,狠狠砸在他的右側。 砰—— 又一聲裂響,他的護體法寶,玉白菩像被震碎,他倉促之間又向后退去。 這只骨龍身上的黑焰似乎更熾了。 南棠雙手扶住龍角,生氣源源不絕的注入龍骨之中,再通過龍骨傳到夜燭魂體之上,夜燭魂體暗焰前所未有的高漲,仿佛有了侵蝕一切的可怕力量。 她能感受到夜燭的亢奮,他比她更加渴望著酣暢一戰。 對方不斷后退,骨龍不斷逼纏而上,龍口一張,便是道黑焰噴吐而出,那是他的魂體,被南棠生氣滋養實化后,成為可怕的魂焰,瞬間灼到那人手臂之上。 頃刻間,對方右臂化成白骨。 這人倒也是個硬漢,咬緊牙關一聲未吭,又祭出護體法寶,身畔五色光芒閃起將其籠罩,他另一手握劍迎向掃來的龍尾。紫電遇上骨龍,劍身穿過魂體,狠狠斬在龍骨之上,只聞錚一聲響,龍骨將他的劍彈飛,可紫電也纏上骨龍。 骨龍發出聲震天龍吟—— 南棠蹙眉。她吃過李瑞松手中青電的苦,知道這電光打在身上有多痛,對方境界高出李瑞松許多,用的也是紫電,威力更強大,再加上骨龍身上的魂焰乃是夜燭魂體,其痛可想而知。 她沒有多想,迅速以虛土覆蓋到骨龍龍尾處,吸收余下的紫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