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妹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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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枚,是呆會拍賣會上的身份象征,你們若想參加競拍,舉自己的令牌報價就可以?!本煙熀唵握f了下規則,又塞給她們一塊玉簡,“離開始還有段時間,你們可以看看今天拍賣的寶貝。我們的鮫鱗與寶珠都在甲級拍品,今天參加拍賣?!?/br> 拍賣的寶貝按甲乙丙丁分等,甲級拍品為最佳,再往上就不按甲乙丙丁分級,直接以寶物定級。玉昆的寶物,不論是法寶符箓丹藥還是武器裝備天材地寶等,大多有靈仙之分,再在靈仙之下細作品級區分,靈品寶物又分凡品、上品與次仙品,次仙品與仙品靈寶僅一線之隔,仙品又分金仙、玉仙與玄仙三種。 而一般能做為壓軸來拍賣的,都在仙品級別,南棠目前還沒接觸過任何仙品。 “八萬起拍價……”嫣華神識探入玉簡,率先翻到了寶珠,不由低聲驚道。 八萬仙幣是寶珠的起拍價,而鮫鱗則在十五萬仙幣。 這兩個數額,大大超越二人心里預期。 “小點兒聲,這只是起拍價?!本煙煱窗存倘A的頭,小聲道,“不知道今天有沒大買家,如果被大買家看中,成交價翻個兩三倍不成問題?!?/br> “那虛土呢?”南棠問道。 “虛土比較特殊,銀月樓的掌眼還在定級,沒出起拍價?!本煙焺偨忉屚?,腰間傳音符亮起,她告聲罪,自去查聽。 南棠與嫣華便留在原地繼續看下午的拍品——拍品共五十七件,并無仙寶,甲級品六件,乙級八件,丙級十二件,余下全是丁級。 每件拍品旁邊皆有詳細說明,南棠看得津津有味,她想給自己和嫣華以及夜燭淘弄些有用的東西,還沒看幾件,緹煙回來,將二人拉到了角落里。 見她面色微凝,南棠問道:“何事?” “虛土的定級出來,雖然是次仙品,但因其稀缺可按仙品處置,起拍價這個數?!本煙熥隽藗€“八”的手勢。 次仙品肯定不是和寶珠的價格一樣,那就是…… “八十……萬?”南棠也震驚了。 緹煙按按她的手,道:“你別太高興,這起拍價雖然高,但在銀月灣的修士恐怕很少有人出得起這么大的價錢,而虛土又是比較生僻的東西,一般修士取之無用,其結果可能流拍或者以比較低的價格被拍出去。剛才是銀月樓的掌眼傳音,他那里正好有位貴人想收虛土,愿意出價一百五十萬仙幣直接買?!?/br> 一百五十萬仙幣,這對南棠和嫣華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嫣華已經聽傻,只有南棠沉住了氣,道:“我那份虛土我已經留下了,這部分是你和嫣華的,你們怎么決定?” “這個價格夠高了,就算送去悲雪城,也未必能拍出這個價位,單從價格上來說我覺得沒問題。我愿意直接賣?!本煙煼治鲋?,又道,“但是,買主有個要求?!?/br> “什么要求?”南棠問道。 “他想見取虛土的人?!本煙熣?,“我知道你不愿引人注目,故而還未回復?!?/br> 這一點不難看出,南棠其人與行事作風都透著幾分神秘,定有不想被人窺探的秘密。 南棠垂頭思忖片刻,道:“不急,先晾晾再說吧。有時間打聽打聽對方來歷,意欲何為,再作定奪?!?/br> 第62章 秘密 一場拍賣會從下午一直持續到夜里,藍鮫鱗和寶珠最終以四十萬與二十二萬的價格成交,刨去給銀月樓的傭金,再按每個人所占份額,最終南棠兜里得到十六萬仙幣,一下子就小富起來。 有錢之后,南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采購。 她身上的符箓在三十年前的大戰中已經消耗殆盡,急需補充,恰巧拍賣會上就有些不錯的丁級符箓,售價不高,她便一口氣拍下十六道符箓,又揀了兩套術法秘藉拍下,一套《御風訣》,一套《木牢術》,前者為輕身類功法,可用于自身,也可用于他人,后者則是縛人之術,都不是太高深的功法,售價也是平平。 置辦完這些,看完整場拍賣會,她才和嫣華、緹煙離開銀月樓,又去了交易市集。 夜燭現在的身體用的還是赤寧獸的,好用是好用,但因為沒有預先處理過,用不了太久時間,南棠想替他找些保存獸體的寶物,這些東西銀月樓沒有,她只能去市集找,好在市集夜里不關,人依舊很多。南棠淘弄了許久,買到套獸用鏈甲并鐵爪套,再加上一匣玄冰與靈髓,總算收手。 嫣華與緹煙也都滿載而歸,這才散去。 ———— 剛回到流云閣,南棠就見銜寶坐在其中一只小赤寧背上,帶著另一小赤寧沖出來迎接他們,尾巴搖得一只比一只歡。 好好的赤寧獸,都給養成狗了。 南棠把整匣靈髓丟給銜寶,靈髓乃是蘊藏靈氣之物,狡猴至愛之一。這次白汲秘境銜寶出了大力,不好好獎勵是不行的。 銜寶毫不客氣地變大,徑直坐到地上,一手一枚靈髓往胸口貼去。南棠由著他吸納,遣開身邊所有人,獨自帶著夜燭進了流云閣第二層。 “躺下?!蹦咸拿畹?。 夜燭趴下。 南棠上前,先仔細檢查了一遍他身上的舊傷口。這些傷口早就被她以生氣縫合過了,暫時還保持著原樣,沒像當初那只長耳兔一樣出現腐壞的情況。南棠這才取出玄冰與鏈甲指套,一一擺在他面前,再從儲物袋里翻出一只瓷瓶來。 瓷瓶內裝著防腐驅蟲的藥粉,她一手催化玄冰,一手將藥粉融入玄冰,再灌入生氣,直到這一團混合物在眼前化成冰霧后,她才緩緩將其緩緩推入夜燭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傷口被混著藥粉的冰霧凍結,冰霧沖入赤寧體內,連五臟六腑一并凍結后,南棠才以生氣再次縫合了傷口。 “這回能撐上大半年,好歹等你兩個兒子長大了再換?!蹦咸呐呐某鄬帿F的頭。 夜燭轉頭吼了她一聲——什么他兒子,他哪來的兒子? 南棠只推推他,讓他起來,手里已經將鏈甲展開,順勢披到他背上,他在她的示意下抬爪仰下巴,任由她幫著他將金色鏈甲穿戴整齊,再把指套一根根套到獸爪上。 不知怎地,夜燭有些竊喜。 “真俊?!蹦咸目淞司?。 金色鏈甲與烏青指套讓原本就威風的赤寧獸更添魅力,赤寧獸朝前縱起,展翼浮身半空,揮爪劃下,鐵青指套在空中留下五道殘影。 南棠夸得更歡了,為她這幾句夸,夜燭在半空展示得更加起勁。 宛如獸類求偶。 為期不算太長的冷戰,在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下解除了。 ———— 遙遠仙域的星河依舊璀璨,浮舟上的英俊修士站在巨大冰鏡前,一會理理衣襟,一會整整衣袖,又緩緩對著鏡中的自己露出一縷笑意。 仿似有人替其更衣梳扮般。 座下的修士面面相覷,不知道座上神君到底遇到了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在連續數日的冷臉之后,突然展顏自笑。 “尊上……”有人斗膽喚了一聲。 “嗯?”他沒轉頭,語氣依舊輕快愉悅。 “老祖不日就要出關,巫嶺脫逃的妖物還未有下落,屬下擔心……” 一句話,便將他臉上笑意說沒。 他看著鏡中人漸漸冰冷的臉,想著,自己受那邊的影響,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螢雪下落,本尊會自行向老祖交代。我要你們查的東西,你們加緊點!” “遵命?!北娦薷╊^領命。 他飛回佛掌甩袖坐下,俯望眾修,滿目漠然。 ———— 吼—— 獸嘯巨響,環山回蕩,四周草木一陣瑟瑟抖動,枝葉沙葉震落,嚇得正在不遠處玩耍的小赤寧獸和銜寶齊齊仰頭望去,只瞧見半空中一只巨大赤寧展翼而過,身上的鏈甲在陽光下金光燦燦。 “喝——”又一聲巨吼響起,赤寧獸的正前方站起一個足有三丈高的青巖巨人,嫣華就站在巨人的不遠處。 “師叔,來吧!”她輕斥一聲,掐訣cao縱著自己召喚出的巨人朝赤寧獸攻去。 巨人每走一步,地面就是一聲重響,揮著重拳砸向半空中的赤寧獸。赤寧獸凌空避過巨□□頭,但巨□□風仍舊帶著巨大力道掃過赤寧獸,赤寧獸被掃飛出一段距離后險險穩住身體。 南棠并不現身,無數道細細的銀亮觸須從草木間的某處飛快探出,在赤寧獸被掃飛那一刻迅速爬上赤寧獸的身體并將其覆蓋。 原本金光燦燦的赤寧獸眨眼前又變成銀色巨獸,隨后又以迅雷之速化成赤褐,液體般的虛土轉眼凝固成堅硬石甲,赤寧獸一聲厲吼,以軀做器,徑直撞向巨人之拳。 轟隆—— 巨□□頭被撞得粉碎,赤寧獸身上的石甲也化成碎石,落下后卻在半空凝聚,重新爬到赤寧獸身上,這一次,虛土化成層橘紅薄焰,赤寧獸四足上的火焰大漲,威力暴漲數倍,再加上半空一道風勁加在赤寧獸身上,赤寧獸速度大增,頓時化作殘影,沖向巨人。嫣華已然看不清赤寧獸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團焰繞在巨人身邊,嫣華頓感不妙,忙令巨人后退,不妨四周地面隆隆兩聲,五根巨大木柱陡起,將巨人困在其中。 銳爪劃過堅硬巖石的聲音突兀響起,刺破耳朵般難聽,幾道火光似劍火般在巨人身上閃起,巨人動作一僵,很快便四分五裂,化作碎石轟隆滾到地上,砸起一陣塵沙。 嫣華揮揮手,驅散塵沙,躍到半空道:“師叔,不打了!” 不遠處的草木間這才躍起一道半透明的影子,貼著隱身符箓的南棠漸漸現身,穩穩落到飛回來的夜燭背上,笑道:“這就累了?可我還沒試我的玄靈千機圖?!?/br> “你找別人吧?!辨倘A只要一想要和千機圖里那十來個傀儡對陣就頭大。 南棠和夜燭在流云閣的二層小閉關了十多日,潛心鉆研虛土,順便將《御風訣》與《木牢術》琢磨了一番,趕在與月梟約定之日前兩天出關,一出來就接著嫣華要她喂招,嫣華和她打了兩場,屢打屢輸,已經吃不消了。 虛土果然如她所想那般,可以任意改變五行屬性,只要她能拿捏好靈源分寸,這土在她手里,可以是最堅硬的巖石皮膚,也可以是最尖銳的利器……她能給夜燭最強的防御,也可以配合赤寧獸的五行屬行給他最強的攻擊,再加上速度與控制以及無人可及的療愈術,她有把握即使一次性遇上三個結丹圓滿期修士的圍攻,也能全身而退甚至擁有一戰之力。 ———— 十五日之期轉眼就到,南棠應諾赴月梟之約。 這次除了夜燭之外,她誰也沒帶,拿著小鮫珠找到土地爺。土地爺將她帶到隱蔽暗室的傳送陣前,以小鮫珠為陣眼啟動傳送陣。一陣白光過后,南棠與夜燭回到銀沙灣。 銀沙灣的宮共已經浮出海面,兩個鮫人站在殿前將她迎進了宮殿。 “小友,多日不見,在銀沙集可好?”月梟人在殿中,一見她就笑道。 今日他著一襲月白鮫紗袍,鮫紗帶著淺淺華光,與他瞳眸顏色如出一轍,他又笑得眉眼彎彎,愈發顯得那雙眼波光瀲滟。 南棠總覺得他的眼睛像會蠱惑人心,也不敢與他多對視,也笑道:“多虧仙君照顧,在下在銀沙集很好,多謝仙君?!?/br> “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小友太客氣了?!痹聴n擺了擺手,又問道,“小友的神識靈力可已恢復?” “托仙君福,已經恢復了?!蹦咸幕氐?,“故今日特來履約?!?/br> 月梟點頭微笑,似有贊許:“小友是個守信之人?!?/br> 南棠也回以一笑,轉頭摟著夜燭在他耳邊小聲道:“在這里等我,嗯?” 夜燭鼻子哼了哼,趴到地上,斜睨她與月梟。南棠揉揉他的腦袋,起身向月梟道:“仙君,我準備好了?!?/br> “請吧?!痹聴n做個“請”的手勢,帶著南棠往海底去了。 ———— 不多時,二人就到月梟母親的沉眠之地。 洞內情景與南棠第一次來時一般無二,這次兩人沒有過多交談,月梟將南棠帶到潭邊后,南棠便盤膝坐到潭邊蓮座上,沖月梟點頭示意后便閉上雙眸。 神識展開,包裹整個池潭,她右手捏訣,催動《天生訣》,先向潭中鮫人注入一絲生氣,再以神識融合生氣探入鮫人體內。 一邊查探,她一邊蹙起眉來,閉著眼朝月梟道:“仙君,令慈的經脈損毀得很嚴重?!?/br> 人體經脈萬千,本就極度細微復雜,與內傷外傷不同,并非靠著生氣就能立刻修復的,需要一根一根地修復,但凡錯上一點,就是前功盡棄。南棠不是醫修,對經脈一途毫無研究,再加上這女鮫的經脈斷得亂七八糟,修復起來是件很艱難的事。 月梟的聲音響起:“我知道,小友只管一試,不管成與不成,本君都感謝小友?!?/br> 南棠沒再多話,繼續探向她的丹田與識海。 月梟提過,他母親除了經脈受損外,魂神也受到重創。rou體可復,但魂神,南棠一點把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