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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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快步往回走。 剛拐到遇見小女孩的那條巷子,他倆就站住了腳。巷口站了一堆人,其中還有一個舉著把普通槍,正對著班茗的胸口。 給他們指路的小女孩站在人群邊上,左手圈上了自己的一只羊角辮,右手捏著粉色的裙邊,低著頭,只拿頭上的頭旋對著班茗。 舉槍的是周道和,他舔舔嘴唇,眼神在班茗臉上轉了一圈:高級板塊就是養人。 邱童舟擋了擋班茗。 周道和往前走了兩步,威脅道:舉起手來,跟我回一趟北熊口,上頭有事找你倆談。 周道和貪婪的目光又落在班茗的身體上:乖乖走過來 他后半句話被迫卡在喉嚨里。 周道和震驚地瞪大眼睛,手指在扳機那里痙攣了一瞬,沒能成功按下扳機,大睜著眼睛倒了下去。 班茗沒用顯眼的增熵槍那玩意臨走前江年給他倆一人一把而是用了在游樂園沒用完的銀針。 他手上捏的銀針沒被周道和發現。 一針致命。 趁著周道和帶來的其他北熊口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班茗掏出增熵槍往北熊口的人里開了兩槍,北熊口的人被沒見過的武器震懾住,驚疑不定地在原地站著。 班茗和邱童舟舉著槍往巷口去,北熊口的人嘩地散向一邊,兩人警惕著退出這條巷子,左繞右繞,終于飛快地離開了這片居民區。 小孩說得倒是沒錯,黑市就在居民區旁,出了居民區不遠,兩人就鎖定了一條窄道。 Z板沒人管黑市,你是販毒也好,賣槍賣機甲也好,地頭蛇都不管。 說是黑市,也不過是跟著傳統叫法叫的。 班茗走進去之后才發現,黑市人還不少,也有不少賣正常用品的,班茗甚至看到有一家在一個門口前邊攤餅。 那門口敞著,只掛著一條半斜不斜的破布門簾,里頭似乎是賭博的地方。 班茗走了很久也沒碰見個賣機甲的,他干脆就問那個攤餅的人:你知道市集里頭有賣機甲的嗎? 攤餅的是個臉黑手黑的中年男人,他那眼睛抬起來看到班茗,就順著班茗的領口往下溜,嘴里說:這年頭,誰有錢沒地方花還買機甲,一架恁貴,又沒得人會開。 他指指巷子深處:最里頭有一家賣機甲的,門面收拾得賊干凈,店主還是個小丫頭,長得俊嘞。但別看她天天對誰都笑,咱可不敢惹乎。 中年男人說完,也不去看班茗了,專心攤餅。 班茗道過謝,和邱童舟繼續往巷子里頭走。 走了大概有十來分鐘,那家尤為干凈的門面就露了出來。 隔著大老遠就能看到,那家的白凈和整個臟黑的巷子格格不入。 班茗走上前去,叩門。 沒多久門就開了,門后露出一張班茗無比熟悉的面孔。 維納斯! 作者有話說: 這個副本寫得有點長,今天寫完后擔心會有點無聊,下面會加快一點進度,盡快關閉副本完結! 另外,我們維納斯無處不在,總能在班茗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哈哈哈。 91、老太太 斯文敗類汪婉聽 汪婉聽開門后,屬實驚訝了一把,她向上推推新買的平光眼鏡,理了理兩只手腕上掛著的兩圈銀色手環,側身將班茗和邱童舟讓進來。 店面有兩層,一層只有一張簡陋的桌子和兩條硬沙發,地上鋪著瓷磚,沙發后面隔著一間小門,汪婉聽見班茗在看,就隨口道:那是廚房,機甲都在地下。 汪婉聽從里面給房門落鎖:上樓說。 三人沿著涂了白漆的臺階走上二層。 二層靠墻擺著張床,靠窗擺著一張桌子、幾條板凳,左側單獨隔出來一間小屋,是衛生間。 三人坐到窗邊桌旁的板凳上。 班茗簡單地給汪婉聽說了T板被毀、蘇狹犧牲、實驗員掌握蕾梅黛爾軍、他們準備潛伏等事情:所以我們這次來,本來是想要買架沒有三大組織標識的機甲,參加W板每年都會有的那個,蕾梅黛爾女王的征軍游戲,從女王那邊接觸蕾梅黛爾軍。 汪婉聽聽罷,道:機甲好搞,就是每年想要從Z板離開的人,都得經過Z板三大地頭蛇北熊口、邁八灣和街義會其中一方的同意。一旦發現未經同意私自離板的,一概就地射殺。 邱童舟道:沒關系,Z板的人打不中我。 汪婉聽被噎住半秒,由衷道:你聽起來自信得像是曾經在這個副本里cao縱了好幾十年機甲。 邱童舟點點頭:是,這里就是我被投放的重生副本,我曾經接受過灰鷹嚴密的機甲cao控訓練。 汪婉聽恍然道:哦,我知道了。 班茗疑問:嗯?你知道什么了? 汪婉聽:知道了以下幾點。首先,咱們六個之所以會被實驗員拉進來,應該是實驗員用波塞冬做了錨。 其次,因為咱們六個在「出廠」的時候應該被植入過一些相互聯系的類似程序或者基因序列的那種東西我不是很了解 所以,當波塞冬和副本關聯的時候,六個人間接地和副本都有了一定關聯。這也應該是為什么咱們六個人在現實中湊在一塊兒就會頻繁地進副本。 最后,波塞冬對灰鷹還有點情感,記得不要在關鍵時刻誤事。 班茗點點頭:哦! 汪婉聽給班茗和邱童舟倒了點水:可是我還有個疑問。 班茗虛心聆聽:什么疑問? 汪婉聽張嘴:現在我們就算 她這話沒說完,一層轟然炸起一聲巨響。 汪婉聽猛然站起來:怎么回事?有人敢動黑市? 她瞥了班茗和邱童舟一眼,飛快地一推左手腕上的銀色手環,手環叮的一聲彈開。 汪婉聽迅速將手環套到邱童舟的手腕上,一推合死,低聲急促道:這是緊急制動機甲,不如外面的高級,自己搞出來的,湊合用一用,開啟條件是高溫。 汪婉聽又從領口里掏出來一只打火機扔進邱童舟手中:你們來的時候是不是驚動這片的北熊口了?他們這兩年就想要個高級板塊的人,你們先從二層出去,到黑市旁街躲一躲,我一會兒去找你們。 這兒的人都不怕死,北熊口的人更瘋。還是不要被他們逮住行蹤的好。 班茗拍拍被當地方言傳染了的汪婉聽的肩,兩人什么也沒說,干脆利落地從窗口翻下來。 汪婉聽見班茗和邱童舟的身影從窗后消失,推推平光眼鏡,飲盡桌上的兩杯水,收起水杯,下樓。 郭聰義帶人拿火筒直接炸開機甲店鎖著的門,等到硝煙散盡,兩手一叉,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一層樓里此刻散了不少碎片和灰煙,郭聰義手里握著一把增熵槍,旁邊倆人一個肩上扛著原子分解炮,一個扛著低配版小型熔線,身后帶著五個火筒,信心百倍。 旁邊街區的一個老太太說了,那倆龜孫子沒有增熵槍,只會使針。 他想想也是,能來Z板的人,不是走投無路就是瘋傻了,手里哪能有增熵槍? 沒有增熵槍,他郭聰義就不怕了。 再說就算有增熵槍又咋樣?高級板塊的人都有哩事做,一個個怕死的很,他郭聰義就是不怕死,到時候比比誰瘋。誰瘋誰能活。 郭聰義見底下沒人,正打算扛著炮上樓,就見樓梯口上站了個年輕女子。 郭聰義只在傳聞里聽過機甲店主人的事跡,雖說心里懷疑有夸大,此刻表面上還是比較尊敬的,他粗聲道:店主,我要你店里來的那倆人。 那年輕女子聽了這話,慢條斯理地把眼鏡擦一擦,禮貌道:要人歸要人炸門這事怎么說? 郭聰義來之前沒曉得這店主渾身是真有架勢,他之前是想著畢竟是個女子,傳聞恁嚇人,也有居民愚鈍的成分在里頭夸大,此刻倒真有點后悔:店主,實在對不住,回頭好好給你賠??茨氵@么說話,像是能講理的人,咱今兒就要你店里來的那倆人。 年輕女子把眼鏡架回鼻梁,表情有些微疑惑:聰義大哥倒是說說,店里究竟進了什么人,能躲過我的眼睛? 郭聰義瞪眼:你這話說的不在理,你上門口周圍問問,哪個沒見到你店里進了倆高級板塊的人? 年輕女子無奈地攤手:那您可說好了,要是周圍賣的街坊沒人說我店里進了人,大哥就不能再賴在這兒了。 郭聰義懷疑地盯著年輕女子的臉瞧,似乎想看看她是不是在拖延時間。 他尋思了一回,覺得硬打還是不行,這女子看著像是有底氣的,于是說:行,咱一起去,互相見證,不許耍賴。 年輕女子欣然下樓:好,大哥就是爽利。 她面色不變地走向郭聰義,郭聰義下意識就往旁邊讓了讓,讓完才覺得掉價,然而也沒法再堵回去。 郭聰義看著年輕女子平靜地從原子炮和火筒前走過,心里不由得還是佩服了一下,不愧是造機甲的。 周圍沒像街坊那樣圍了一圈看戲的,不過還是有許多視線若有若無地往這邊瞟。 年輕女子就垂著手,自然地站在門的碎塊上頭,聲音不算大地問:街坊們,誰看見我剛剛的店里進人了? 對面一家賣du的往這邊瞥了一眼,一言不發地縮回了頭。 兩旁的視線頓時一清,大家都各忙各的,權當沒聽見汪婉聽的問話。 郭聰義不樂意:你這不算,我來問。 他擠到汪婉聽身旁,特意露了露身邊的增熵槍:街坊們,你們誰剛剛沒看見這家店里進人了? 旁邊一賣碟的嘟囔:我沒看著。 另一邊賣舊書的也說:我也沒看著。 郭聰義瞪眼。 他從小生活的文化圈子,沒有人敢當著集體的面睜眼說瞎話,連喪盡天良的五服內本家郭光明,也不會這么干。 汪婉聽心里冷笑。黑市自有自己的規則,他敢在這兒炸她的門,黑市里可沒人敢得罪她。 她開口:聰義大哥 嘭! 汪婉聽還沒反應過來,她手腕上的緊急制動機甲就爆開了。 汪婉聽被包裹在機甲內,高溫燒灼著她每一塊肌膚。 郭聰義擎著旁邊人的低配原子分解炮,心想,你們不講道德,不要怪我出爾反爾。 汪婉聽氣得想罵人,一推簡易cao縱桿,直接沖向郭聰義。 郭聰義萬萬沒想到世界上還有緊急制動機甲這種東西,他大駭,忙不迭往旁邊退,結果就這么眼睜睜地讓汪婉聽直接撞破機甲店的天花板,直直沖進了天空。 郭聰義身旁乒乒乓乓落下一堆水泥塊,他骨碌爬出門外,指著汪婉聽離開的方向大罵:日哩娘!她肯定在之前就讓那倆高級板塊的龜孫兒跑路了,才敢這么瘋! 汪婉聽坐在機甲cao縱室內有些發愁。 緊急制動機甲收不回去,她現在目標太大,不能去黑市旁街找班茗和邱童舟,但其實去哪都會被北熊口的人找到。汪婉聽想了想,暫時任憑機甲在低空保持移動。 她剛離開黑市范圍,機甲的視野里忽然一片大亮。 汪婉聽駭然猛拉cao縱桿,機甲驟然鉆進底下的一片街區旁的主路上。 她被空中的一道追蹤線鎖定了。 怎么回事?在Z板怎么可能出現追蹤線? 汪婉聽眼光緊緊搜尋著大路兩旁沒有一條路機甲能鉆進去。 來不及了。 她一推cao縱桿,咬緊牙關,拉滿制動力,沖著一條看起來較寬的巷子撞過去。 還好,緊急制動機甲的沖擊力足夠大。 汪婉聽的視野中,兩側的玻璃上濺滿了殘破的墻體,她撞破了巷子兩邊的房屋,硬是擠出了一條通道。 樓棟在機甲身后緩慢倒塌,在下降到一半的時候,被一道高溫光線瞬間洞穿。 汪婉聽干脆在街區里橫撞。 都是npc。她麻木自己。 都是np 咦? 汪婉聽沖破一棟樓房后,看到面前驚叫逃散的人群中,赫然坐了一個搖著蒲扇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渾濁的眼睛透過機甲的玻璃,竟然還和汪婉聽對視了。 她心中的危機感油然升起。 不行,不能碰上這個老太太。 她一撥cao縱桿,機甲驟然轉向。 她覺得那個老太太不是npc。 汪婉聽來不及多想,在眼前計算著最佳的削減追蹤彈的路徑。 終于,在從一家染坊中橫穿過去,玻璃上曝上又臭又粘的廉價彩色染料后,追蹤彈有氣無力地炸翻了一桶紅色染料,沒后續了。 她剛想松一口氣,剛暗下去的視野又驟然亮到刺眼,一道熔線緊跟著墜落而來。 空中,一排排的機甲和戰艦緊隨著遠程追蹤彈,定位到了汪婉聽的機甲。 是蕾梅黛爾軍來了。 完了,肯定有實驗員在Z板汪婉聽從這片街區里沖出來,鉆進另一片街區,心中計算著駐扎最近的蕾梅黛爾軍來Z板的時間,往前推算 大概就是班茗和邱童舟來造訪她的前不久,實驗員向上報告了他們的位置。 至于發現她維納斯,可能只是個意外的附加禮。 但是維納斯可不是什么附加禮,她是實驗員們找破了頭的最終大禮。這一點維納斯隱隱有感覺了。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小天使們,我覺得自己這三千字過得好快,就有點擔心,會不會看起來比較水。 92、阿波羅 小meimei,混得挺開啊。 班茗眼中,時隔一日,又看到了板塊的天空被亮目的熔線照成光簾。 他心中有些沉重,卻忍不住突發奇想對邱童舟開玩笑:你說,如果我們不停從一個板塊逃到另一個板塊,最后他們會不會干脆把整個星際板塊都炸了。 邱童舟捧場道:有可能有可能。 班茗撲哧笑出聲:這么離譜的事,咋還「有可能有可能」,跟個捧哏似的。 邱童舟也跟著笑,沉思式做作道:我要真是捧哏,就和你搭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