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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后,章院判告假回江南老家了,還未回京?!庇刑t小心翼翼的回道。 “啪——”茶盞落地,碎片四處飛濺!“都給哀家滾!” 一群太醫忙不連跌的退下了,壽寧宮東配殿里只留下了太后與慶王。 “母后?!?/br> “彥兒!你放心,母后一定會找到治你的辦法的,你的手腳一定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碧罂觳缴锨?,神色柔和看著床榻上的人安慰道。 慶王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神色難掩猙獰,可如今的他連想發泄都動彈不了,就像是一爛泥,只能躺在床上任人擺布! “我的傷,他們不是治不了,而是不敢治,他們怕他,就不會敢來盡心盡力的治療我!他就是想親眼看著我變成一個廢人,被他踩進泥里!” 太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母后知道,彥兒放心,母后會讓他松口的?!?/br> 慶王聞言心底竟然生出了些莫名的得意來,看,他不管變成了什么樣子,在母后心里依舊是最重要的,而沈淵你,無論再怎么做,都是爭不過我! 好像現在也只有這么想,能夠讓他可憐又卑微到塵埃里的心有片刻的畸形的快意,才能讓他心里稍微好受一點。 慶王陡然道:“母后,去派人盯著靖寧侯夫人!” 太后微瞪大了眼,又驟然擰眉:“你是說……他是真的看上了那個女人?” 慶王眼神狠戾:“在圍場時,我親眼所見他對她的緊張!只要我們把握住她,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至于他的傷,就算他不能坐上皇位,他也要他的兒子坐上去! 就算看起來最好的過繼人選是他的兒子,但他根本不相信他會將皇位傳給他的兒子,要是他有這個意向,也不會對朝臣的進言完全無視! “彥兒,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嗎?怎么還會……”輸的一敗涂地?太后忍不住問出了口,前幾日一直奔波,見著慶王的精神又不好,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怎么保下慶王的命,沒有時間也合適的機會問那日圍場中的事。 慶王神色驟變,猛的沉下了臉色,臉色忽青忽白不停地變換,半晌,才干啞著聲音道:“成王敗寇,沒什么好說的!”他完全不想在想起那日那人風輕云淡不動如山,絲毫不將他放在眼里的表情!就像他只是個跳梁小丑一樣,他所有的打算謀劃布置,他都一清二楚,卻偏偏要看他自尋死路狼狽掙扎的樣子! 可如今,你既然自大的不將我放在眼里,卻又偏偏讓我知道了你的軟肋……我等著你跪著哭著求我的那一天! “陛下,宮中的暗線已經清理完畢?!毙旌9矸A道,太后和慶王以后怕是連個小浪花都翻不起來了。 沈淵面色平靜,“嗯,那兩個侍衛呢?” 徐海愣一瞬,才立刻反應過來陛下說的是那日圍場中要對江夫人不利的那兩人,忙道:“回陛下,那兩人還關著呢,可要將人提來?” 沈淵冷漠道:“將人送去儷貴嬪宮里,她吩咐兩個侍衛做的事,讓她自己先嘗嘗?!?/br> 徐海:“是?!边@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自己種下的苦果合該自己嘗,只是還有一事……他沒有怎么猶豫,便小心道:“暗中護衛江夫人的暗衛來報,江夫人自回京后便沒有回靖寧侯府,而是在南面的京中商戶住的那片地方中的澧院住下了,現下江夫人身邊只有兩個貼身丫鬟伺候著?!?/br> 沈淵聞言微微恍神了一瞬,眼神驟暗,白皙修長手指“噠噠噠”的叩擊在御案上,嗓音頓時都冷了幾個度:“若是她再有意外,就讓他們自己提頭來見?!?/br> 徐海臉色微白,有些顫抖的道是。之前的那幾人早已經回去受罰了,如今要吩咐的是才派去不久的暗衛。 “另,若她去了侯府,便讓大理寺卿前去靖寧侯府拜訪?!?/br> “是,奴才謹記?!毙旌M讼?。 沈淵坐在御案前,沉凝了片刻才道:“傳靜妃?!闭l也不知道,此時的帝王心中的打算。 待慶王造反之事的處置告一段落已經是兩日后了,時間回到剛回京的時候。 ****** “夫人,奴婢還是第一次來這澧院呢,沒想到還收拾的挺不錯的,就是周圍住的人家都是商戶,來來往往的人多又有些雜,咱們以后都住在這里了嗎?”初柳正四處看著新住處的院落布置。 江晚虞坐下道:“不會常住,你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了?” 初柳轉過身來,神色有些猶豫:“奴婢沒忘記,夫人您說的咱們是要去揚州的?!?/br> “怎么?你不想跟著夫人回揚州嗎?”碧琴看著她的神色有些疑惑問道。 “當然不是!”初柳立刻就否認了,“我,我就是……” 江晚虞看著她神色糾結的模樣,道:“都別說了,伯府的人都已經回去了,去將咱們的東西都歸置歸置?!?/br> 聞言,兩人沒在繼續之前的話題了,碧琴有些擔憂道:“夫人,您的陪嫁都還在侯府呢,咱們要不要給咱們的人送個信???”要知道,陪嫁的可不只是金銀財寶,商鋪莊子田契那些死物,還有陪嫁的有不少忠心耿耿的下人呢,所有的陪嫁嫁妝可都是她們夫人的私有財產,可不能便宜了侯府的那些人! 江晚虞道:“放心,你就別cao心了,你家夫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先收拾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