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而初柳與那年輕侍女一人雖是丫鬟卻是從未沒做過什么粗活,另一個更是只負責伺候花草的,都沒什么力氣。 兩人搖搖晃晃的了將人扶著往樓梯口走去。 沈淵看的皺眉。 “砰”的一聲悶響,纖細的小腿撞到雕刻精美的扶手柱上。 “嗯~疼......”江晚虞細眉微蹙無意識輕哼,軟糯的調子拖得人心底發軟。 初柳還沒說話,那年輕侍女就嚇得臉色發白,“陛……主子恕罪!”要不是手上還扶著人,恐怕早就跪下去了。 沈淵皺眉,沉聲道:“丁盈?!?/br> “主子?!辈恢獜哪膫€角落里傳來的有些暗啞的聲音。 “送她下去?!?/br> “是?!闭f著,一身暗色窄袖緊身束腰長袍,臉色有些微微蒼白,像是常年沒怎么見過陽光的女子不知怎么就出現在了江晚虞的身后,隨手在初柳的手腕上一點,初柳不由自主的就松了手。 丁盈一把扛起了方才讓初柳兩人步履艱難的江晚虞,身上如若無物的快速下了樓,直奔樓下東暖閣而去,等初柳回過神之時就見人都只剩個背影了,都來不及問那是什么人就急忙追了下去。 等快步跟著人進了房間,發現屋內就只安安靜靜躺在床榻上的夫人一人,也顧不上想那人這么會兒功夫這么就不見了的事,忙上前查看自家夫人。 “陛下,您再吃些?可要讓奴才讓膳房再重新上些熱乎的來?”徐生看著自家陛下才只用幾口,鼓起勇氣道。 “不用?!鄙驕Y看了一眼那盅梅花鹿筋湯,喉中仿佛還殘余著些那絲絲濃香味,卻意外的難得沒有惡心反胃的感受。 只是想著方才她出格又放肆的言語,眉宇皺了皺,沒有再動那湯,反而將其它那些她動筷次數最多的那兩盤菜多夾了幾筷,便也放下了。 徐生成為御前大太監徐海唯一的干兒子,自是心細如發觀察入微的,更不用說,圣上也絲毫不曾掩飾什么。 只是......陛下難不成對那靖寧侯夫人真的......他只是想想就覺得有些心驚rou跳。 不過是一杯烈酒,雖后勁有些大,但在胃部被頂的難受的時候,江晚虞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了半天,還是緩緩醒了,只是剛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暈沉沉的。 躺在陌生的床榻上緩了好一會兒才舒服了些,與此同時,也想起了自己之前說的一些亂七八糟好像還崩了她人設身份的話來...... 初柳見她醒了,連忙道:“夫人,您好些了嗎?” “嗯...”江晚虞有些要死不活的,胡亂捂著自己的臉,實在是太丟人了??!她都對人家說了什么?! 還勸人家一大男人多喝鹿筋湯補腎! ......她不想見人了。 初柳見她將臉都搓紅了,忙道:“夫人?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奴婢立刻去......” “沒事!”江晚虞立刻放下了雙手,露出了自己無地自容的臉,強行穩了穩,道:“我沒事,就是,你上去告訴恭,恭王殿下,就說我好些了,就是,就是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要急著回去處理,就不再上去打擾了,再替我謝謝恭王殿下?!闭f罷又像是才想起什么來,忙道:“對了,我們的衣服......” 初柳忙道:“夫人,在這里,剛剛已經送過來了?!?/br> 江晚虞舒了一口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漸漸放晴了,才放下心來。 不多時,初柳就換好了衣物,隨著那婢女上了樓,見了恭王行了禮,就按照自家夫人說的話有些磕磕絆絆的說了一遍。 沈淵眼神微動,頷了頷首,沒有說話。 初柳直到扶著自家主子出了殿門,都還有些心有余悸,兩人走出了些距離,她才忍不住低聲道:“這恭王殿下的氣勢有些可怕?!?/br> 江晚虞聽著她說話,腦子里卻全都是她對那人說的那些近乎輕薄.調戲的話,頓時尷尬的恨不得鉆地里去,只顧著悶頭往前走,沒有應聲。 那淡青色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隱入林中再看不見,沈淵才緩緩抬起了酒杯。 徐生恭敬稟道:“稟陛下,黎大人求見?!?/br> 沈淵沉聲道:“傳?!?/br> “是?!?/br> 不過片刻,又穩又輕的腳步聲傳來,一身深紫色袍服的黎庭單膝跪地,道:“微臣,叩見陛下?!?/br> 沈淵讓他起了身,斂目沉聲道:“動向如何?” “回陛下,......”黎庭快速簡潔的說完便恭敬站在一側等候指令。 “秋獼么......還真是個不錯的日子?!鄙驕Y輕聲呢喃,幽深如暗淵的眸子讓人看不清究竟在想什么。 “陛下,龐統領在外求見?!?/br> 沈淵一頷首,立刻便有小太監下了樓。 一身輕甲腰配長劍的壯漢上樓恭敬行禮,道:“稟陛下,方才清暉亭外有一婢女行蹤有些鬼祟,卑職便將她抓來問話,得知她乃是靖寧侯府的下人,說是院中出了點事,特意請靖寧侯夫人回去的?!?/br> “只是屬下看她言辭閃爍,怕是心中有鬼,這才前來稟報?!?/br> 黎庭站在一側,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 沈淵眉宇微凝,指尖敲了敲桌面,半晌才道:“你不用插手此事,當做無事發生就可?!?/br> 龐統領沒有猶疑,立刻領命而去。 黎庭躬身道:“微臣也先行告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