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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指尖輕點了點桌面,神色平靜的道:“不是?!?/br> 江晚虞聞言神色微緊,細嫩的小手攥了攥衣袖,突然覺的自己嗓子有點干,“那是......” 沈淵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道:“國姓,沈?!?/br> “......” 看著她的神色,他平靜道:“侯夫人怎么一副很害怕的模樣?” “呵呵,怎么會呢......”江晚虞臉上揚起了略有些僵硬的笑容,她想要問他究竟是誰,又生怕得到的是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一時間只覺得嗓子眼干澀無比,下意識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茶。 沈淵看著她動作,神色微愣了愣。還沒待他說什么,就聽得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 江晚虞白皙的臉蛋被嗆得辣的通紅!嗆人的味道入喉,難受的她直扒拉自己的脖頸領口處,張著粉唇不停的往外吐著氣,初柳以為她是喝的太急嗆著了也忙輕拍著她的背。 見她被嗆的滿臉通紅手足慌亂的模樣,不知為何,從今日一早便不怎么順暢的心情突然就覺得好了些。 還難得好心的拿起另一壺,道:“這才是茶水?!?/br> 江晚虞幾乎是眼含著淚光,立刻就從他手中奪過了茶壺,一連喝了幾杯,這才覺得喉中,胃里沒那么難受了。 這才看看向他,想說些什么,可回想著自己方才的行為著實有些尷尬丟臉。沒想到她一天之內兩次狼狽的樣子竟然都被同一人看見了,細嫩白皙的小手捏著那青瓷杯一時有些自閉的不想說話。感覺到眼眶里被嗆出來的生理性淚水,她假裝十分仔細認真的低頭揉著眼睛。 沈淵卻是眼神驟暗,看著她小臉通紅,水潤潤的杏眼不知何時盈滿了清透的水光,翹長的睫羽上甚至還墜著兩滴細細點點的淚珠,眼眶微紅的看著他...... 竟讓他倏然恍惚間想起了夢中那旖旎場景 龍鳳繡被,紅燭暖賬。 鶯鶯嬌喘,軟香玉骨入懷,女子從懷中頭來,一雙波光瀲滟像是被欺負狠了的眸子直入心尖。 他指尖顫了顫,隨即“啪”的一聲輕響指尖輕叩桌面,面色微冷微沉。 而經過幾秒中自我安慰,江晚虞已經放下了手,隨即就準備起身見禮的時候,一個又低又磁還帶著些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手中的青玉杯,是......我的?!?/br> 江晚虞手指一顫,忙不連迭的就將手中的青玉杯放在桌上,想著自己方才還用它喝了酒又喝了幾杯水頓時覺得臉上還未褪下去的熱意更熱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 看著她纖細的脖頸都染上了粉色,他漆黑的眼眸微轉,道:“你方才牛飲的幾大杯茶,是天山云霧茶?!?/br> 江晚虞:“......” 徐生:“......”他們陛下什么時候這般小氣了? 不對,更震驚的是陛下何時會與人平白無故的說這么多的話了?! 第7章 . 恭王殿下? 久違的愉悅 天山云霧茶是生長在天山之上頂著嚴寒而生的一種茶葉,十分稀有難得,每年總共所得也不過幾兩罷了,說是價值萬金也不為過。 不過......他這是何意? 難不成是要讓她賠他的茶葉?她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模樣,小聲試探道:“我來日給您送些好茶來,當做今日的謝禮?” 沈淵轉眸看向她,淺淡的薄唇微啟,“嗯?!?/br> 見狀,江晚虞心底突然就松了口氣的同時又不免被他這仿似近在耳邊又低又磁還帶著些清冷的聲線給弄的耳根酥麻了一瞬,她無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只是這應該不是她之前想的那位了,畢竟當今圣上坐擁天下,怎會計較這一兩口茶? 慶王現下也不在行宮,許只是哪位不怎么寬裕的宗室子弟吧。 江晚虞不過轉瞬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水潤清亮的杏眼陡然一亮,立刻詢問道:“您是恭王殿下?” 她記得京中傳言,是因恭王身體不太好,當今圣上登基之后就特許其在避暑行宮好生調養,上次晚宴恭王也沒有出席,看著眼前炙熱還有些蒼白的臉色,她覺得自己應該猜對了。 沈淵見她把那瑩白的耳尖揉的緋紅,轉眼就又見她亮晶晶的看著他,沉默了一瞬,沒有說話。 江晚虞卻當他這般就是默認了。 隨即就站起了身,恭敬福禮道:“妾身見過恭王殿下。方才不知您身份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殿下見諒?!?/br> 沈淵看著她恭敬的模樣,微垂了眼瞼,聲音也似比往常更低,道:“侯夫人客氣了,在下不過一介閑人罷了,有何冒犯不冒犯的?!?/br> 江晚虞聞言頓時心里就略有些不是滋味來,人走茶涼這句話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個中滋味了。 原先繁花似錦之時,所有的親朋好友,甚至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各種親戚都是笑臉相迎,和藹可親,更是恨不得天天來上門。 待得繁華落幕之時,卻是所有的親戚好友都避而不見,更甚是落井下石。 見著他這般似有些落寞的模樣,突然一時沖動道:“殿下若是不嫌棄,妾身平日里也沒什么事,以往也不曾好好看看這里,殿下久居行宮,想必定是對行宮各處的美景了如指掌,不知有沒有空閑時間給妾身當個導游?” 只是剛說完就察覺到自己話里的不妥來,正準備補救時,就見那雙漆如點墨的眸子倏然抬起,定定的直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