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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柳見她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卻是急道:“可,可若是長久以往下去,那院里的人,侯府里的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就都會不聽夫人管教,那咱們在侯府的處境就越發艱難了,若是那白姨娘又搶在夫人您面前有了身孕,那,那侯府怕是就沒有咱們立足之地了!” 至于和離的事,前兩天夫人就只在侯爺面前氣急了說了一句,后面就在也沒提過了,所以她也沒有怎么放在心上。 江晚虞聞言終于從飯菜里抬起了頭,黛眉微蹙,生孩子她肯定不會給這個什么勞子的靖寧侯生的。 但要在這里好好生活下去的話......她突然放下了筷子,轉頭道:“碧琴,當初進侯府我帶了多少嫁妝?” 碧琴恭敬道:“回夫人,當初伯夫人帶進伯府的嫁妝您進侯府時帶了七成,剩下的三成是留給四小姐的。至于具體的,要回侯府問云嬤嬤才知道,夫人的嫁妝都是嬤嬤在管,但幾十萬兩銀應該有,還有京城的一些鋪子莊子,金銀玉器,古玩珍寶,名家孤本也不少?!?/br> 江晚虞:“......?!” 四小姐是與江晚虞一母同胞的嫡妹,只是剛生完她,當初的伯夫人只來得及看一眼,人就沒了。 碧琴見她的模樣,低聲道:“這也是當初伯爺的意思?!?/br> 江晚虞前世的家庭也曾富貴一時,但突然得知自己這么有錢還是愣了一瞬。 聽著碧琴的話,她想了瞬便也明白了,據她所知,永興伯很古板也愛面子,當初原主與靖寧侯生的那件事讓永興伯府丟了不少臉,他自是不愿意再讓人嚼舌根說閑話。 原主母親身為江南巨富云家當年唯一的女兒,老來幺女,嫁的又是伯府世子,嫁妝上自然是豐厚的很。帶進了伯府也并沒有用掉多少,反而因為當初原主母親留下的人將京城里的陪嫁商鋪莊子都打理的很好,嫁妝比以前還要豐厚。 因此,原主當初出閣之時抬的嫁妝可是羨煞了一干京城貴女與不少京中人家! 江晚虞道:“四meimei快及笄了吧?” 碧琴道:“是的,就在十月呢?!?/br> “嗯,家中可給她開始相看親事了?”她用了原主的身份,享受了這個身份的便利,自是也應該替原主履行好責任,照顧她唯一的親meimei。 “回夫人,聽說已經在相看了?!?/br> “已經在相看了?”江晚虞有些詫異,原主的記憶里可是一點也沒有相關的記憶,略搜尋了一下,她便有些恍然了。 原主其實對這個meimei的感官也有些復雜,因為是唯一的嫡親meimei,所以原主對她自然也是不錯的,只是這個不錯卻也并沒有那般親近。 因為在原主心里,是這個meimei的出生才導致她沒了最疼愛她的娘親的,當初不過才五歲多些嬌寵著長大的小女孩陡然間沒了母親,自然對那個小嬰兒沒什么疼愛,雖然在更大了些之后,被身邊的嬤嬤教導著要姐妹互相扶持,可年幼的痕跡留下了卻是沒那么容易抹掉的。 所以,原主有時候就是看著那個眼神怯怯望著自己,跟著自己身后聲音軟軟的叫著自己jiejie的小尾巴,也并不是特別親近。 江晚虞道:“以后四小姐那邊有什么消息都及時報給我,我也好提前給她看看?!?/br> 說著又突然想起來道: “對了,你剛才說伯夫人已經開始給四妹相看了?看的是哪戶人家?” “回夫人,是國子監祭酒宋大人的庶子?!?/br> 江晚虞蹙眉:“國子監祭酒宋大人的庶子?” 不是她故意惡意揣測人心,也不是她看不上庶子,只是這原主的記憶以及周圍的人對原主從小到大念叨的話告訴她,她那繼母并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以她自己來看,那繼母究竟是什么人,還是要親自接觸了才知道。 她想了想,道:“永興伯府這次被安排在哪里住下的?” 碧琴道:“回夫人,是離咱們這里不遠不近的曲荷院,過了澄湖不遠便是?!闭f完便接著道:“這次繼夫人沒有將四小姐帶來,只帶了五小姐與三公子?!?/br> 五小姐與三公子都是現任永興伯夫人的親生子女。 江晚虞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咱們明日便過去看看?!彪m然她不是很想與陌生人打交道,但要插手這原主meimei的親事,也是免不了要與她那繼母打交道的,希望她這侯夫人的身份能起點作用。 身為子女,同在一處若是一直都不曾問候請安,怕是也會被人說閑話。 “是,夫人?!北糖龠@邊話音剛落,一旁的初柳就忙道:“夫人,咱們還是快收拾吧,離今晚的晚宴只有一個多時辰了?!?/br> 江晚虞聞言,抬頭看了眼窗欞外的天色,已經不知何時從霞光漫天變成了灰藍色了。 ...... 夜色清涼如水,月朗星稀,是這夏日難得清爽的時候,夜間的微吹拂著蔥蘢的樹葉,簌簌作響。 今日的行宮,不像往常的夜晚一樣靜謐,寂靜了一年的行宮徹底熱鬧了起來,屋檐下琉璃宮燈更是讓這夜色美輪美奐。 “夫人,小心腳下?!北糖僖皇州p扶著江晚虞的手臂一邊輕聲提醒著。 江晚虞右手搭著碧琴的手上,緩步走著,頓時覺得自己就像是那電視劇里被人攙扶著的老佛爺。 今日的她,就單單一顆頭,就價值萬兩! 她自來了這里還從未這般隆重裝扮過,感覺自己頭上仿佛有千斤重,她都不敢搖頭,生怕一個不小心頭就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