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蘇廣白紅著臉道:我沒說見不得人,我就是...... 衛存揚眉:就是什么?是我伺候哥哥伺候的不好嗎? 當然不是!蘇廣白臉紅地都要熟了,他別過臉,不敢去看衛存:我要起床了。 衛存放松下來,半邊身子都趴在了蘇廣白身上,他的唇正對著蘇廣白的耳根處,便輕輕吻了下他小巧的耳垂。 蘇廣白:! 我真的要起來了!他對這樣的衛存真的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昨晚也是,被人家三兩句好話忽悠著,讓做什么就做什么,讓說什么就說什么。 現在他都不敢回想,怕自己羞的瘋掉。 衛存失笑,他實在是太貪戀這種徹底占有蘇廣白的感覺了,他先前一心修道,對這房中之事經常嗤之以鼻,但如今,他卻終于明白了那些耽于修煉的修士們都是為何流連床塌了。 當然,和他們相比,衛存覺得自己擁有的快樂簡直難以想象,畢竟他的道侶是蘇廣白,這么軟這么好,這么讓他愛不釋手。 而且他的蘇蘇,和外面那些人才不一樣。 哥哥,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就讓你起床好不好?衛存湊在他耳邊,輕聲誘惑道。 蘇廣白喉結滾了滾,之后慢慢轉過臉和衛存相對。 他躲開衛存炙熱的視線,很小心很輕且很快地在衛存唇角落下了一個吻。 好、好了吧? 衛存心臟狂跳,一下一下毫無阻隔地傳到蘇廣白心里。 衛存嘆了口氣,才緩緩道:哥哥,我現在后悔來得及嗎?我一點都不想讓你起床。 來不及!蘇廣白急道:昨日本來是要找治療離毒的方法的,要不是你搗亂,說不定我都找到了。 今天可不能再荒廢了! 衛存失笑:這怎么能都怪我?還不是蘇蘇忽然示愛,讓我難以招架嗎? 蘇廣白嘴硬:才沒有示愛,我說的是實話。 衛存悶笑出聲,低頭黏黏糊糊地和他接吻,就這么過了半個時辰,他才把蘇廣白抱起來。 他親自伺候蘇廣白更衣洗漱,讓蘇廣白有火都發不出來。 兩人出門的時候,院里幾人已經開始打拳了,四個大人一個孩子,隊伍看著不小了。 元子真一看他們,便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昨晚他去叫他們二人吃飯,卻只聽到衛存大聲回了他一句不吃了,隨后便沒了動靜。 元子真怎么說也是個成年人,一下便明白了。 如今看著走來的兩人之間,明顯不同于往常的氣氛,再看衛存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就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蘇廣白對上他的視線,頓時又紅了臉。 他沒敢多看大家,總覺得昨晚他和衛存的事,在場的幾人應該是都知道了,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不過好在大家都不是愛調侃的人,雖然早飯的時候,大家臉上都掛著忍俊不禁的笑,但好歹沒有人直接問出口,這讓蘇廣白有種劫后余生的錯覺。 吃過飯后,他就找了衛存和元子真一起進了書房,他們對著那兩枚玉佩研究。 就這么過了小半個月,距離萬獸爭渡宴的時間越來越近,可他們還是沒發現能催動玉佩的方法。 看著蘇廣白越來越緊張焦躁,衛存也跟著心疼不已。 所以這一晚,他趁著蘇廣白熟睡,便拿著那兩枚玉佩去了書房。 他隨手在門上甩了個符咒,用于困住這間房里的動靜。 隨后,他將體內的血狼玉佩喚出,毫不猶豫地將靈力同時注入三枚玉佩中。 三枚玉佩起初沒什么反應,可忽然,血狼玉佩之上爆發出刺目的紅光,緊接著,另外兩枚玉佩也震動起來。 一時間,屋內的靈力毫無規律地亂竄,衛存心頭發悸,額間滲出冷汗。 他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大吸力,似乎是想將他體內的靈力全都吸干。 他盡量穩下來,開始慢慢收回方才探出去的靈力,好在那股吸力還沒有強到能戰勝他,因此最終他還是把靈力收了回來,人也起身向后退了兩步。 桌上那三枚玉佩卻依舊閃著奪目的光,并且不停地在桌上發顫。 忽然,那血狼玉佩碎裂開來,緊接著龍族玉佩也跟著發出砰的一聲。 在血狼玉佩碎裂的同時,衛存腦海里傳來一股尖銳的刺痛,他氣血翻涌,胸口處也傳來一股沉重的悶痛,他沒忍住吐出一口精血,腿一軟便坐倒在地上。 他頭很疼,卻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三枚玉佩,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千萬不要是壞了,那樣蘇廣白會著急的。 他執念太強大,以至于眼眶里都留出了血淚卻還是強忍著痛苦,沒讓自己昏過去。 那兩枚玉佩碎了之后,仍然發著靈光,粉末狀的碎渣竟是在空中幾經變化,最后兩枚玉佩的碎渣都融在了一起。 再之后,這兩枚玉佩的殘渣又同時朝鳳凰玉佩沖過去。 一時間屋內光芒大盛,緊接著一股巨大的靈力從那光團中噴薄而出,衛存抬手去擋卻還是被那股靈力沖得向后飛起,狠狠砸在了墻壁上。 衛存眼前陣陣發黑,可卻還是死死看著那光團的方向,只是他實在透支太多,還是沒挺住昏了過去。 按照經驗來看,方才那股靈力,竟是比他先前受過的那些天雷的傷害力還要強大。 蘇廣白是被一股震動驚醒的,他唰地起身,下意識看向身邊,卻沒看到衛存。 他心里一慌,連鞋都沒穿直接跑出門去。 院里其他人也都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 地震了嗎?衛存呢? 蘇廣白沒時間回答,只快步跑向書房,卻發現門好像被什么東西擋住了,推不開。 是符咒。元子真蹙眉,手中祭出靈劍,一把揮向屋門。 可當那團劍氣觸到門的同時,卻被反彈了回來,元子真一驚,急忙抬手去擋,舒姨立刻甩出一個防御類法器,將眾人都罩在了里面。 這是什么符咒!元子真驚道:怎么這般強橫? 舒姨嚴肅道:是衛存做的,他有意困住這間屋子,除非符咒時間到了,否則我們都進不去。 元子真不解道:他為何要將自己困在里面? 眾人看向蘇廣白,蘇廣白此刻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涼的,他道:玉佩。 衛存是拿了玉佩進去的。 他心頭的恐慌越來越重,因為有符咒的原因,因此他們從外面看去,只覺得這是一間普通書房,除了方才那股震動外,再沒有一點動靜,甚至連光線都沒有。 蘇廣白顧不得其他,直接跑過去撞門。 靈力打不開,蠻力莫非也不行嗎?他纖瘦的身體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在門上,肩頭瞬間就麻了。 眾人一驚,急忙跑過去攔他。 小白!舒姨沉聲吼道:這是元嬰期修士的符咒!你以為你個凡人能撞得開嗎! 蘇廣白卻好似聽不見,他只知道,衛存里面!甚至不知道他還安不安全! 衛存!你出來!蘇廣白抬腳踹門,沒穿鞋的腳瞬間就腫了起來。 元子真急忙將他拽過來,半摟半抱地攔著他,可平時看著弱不禁風的蘇廣白,此刻掙扎的力度卻尤其大,元子真都有點攔不住了。 就在這時,那本來塵封著的門忽然開了,隨即一片耀眼的金光從中溢出,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光便直直沖向蘇廣白。 元子真一驚,急忙將蘇廣白拉到身后去擋,可那光卻直接從他身體內穿了過去,直直刺向蘇廣白。 蘇廣白心頭有種詭異的感覺,這團金光讓他覺得極為熟悉。 那金光沖過來后卻忽然形成了一個光圈,將蘇廣白整個罩在了其中。 蘇廣白眼前一暗,再睜眼時,他就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片白色的虛空中。 一道震撼心靈的鳳凰啼鳴聲響起,蘇廣白怔怔抬眼,竟發現在他上方,出現了一只通體火紅的鳳凰鳥,它身上還有絲絲縷縷的金光溢出,看著那般神圣莊嚴。 和先前在芙西見過的那只相比,眼前這個,才是正統的鳳凰鳥。 那鳳凰在他頭頂旋飛,巨大的羽翼揮動著,絲絲點點的金色靈光從它身上落下,又融進蘇廣白體內。 蘇廣白想問它點什么,可卻開不了口。 衛存還不知道如何了,蘇廣白心中有些焦躁,他蹙眉,仰頭看著那鳳凰鳥,想讓它明白自己很心急。 那鳳凰鳥似乎和他心意相通,鳴叫聲中也透漏著焦急,忽然,那鳳凰鳥凄厲地鳴啼一聲,身上火紅的羽毛竟然燃燒起來。 蘇廣白一驚,緊接著,他就見那鳥直直朝著他俯沖過來。 蘇廣白想跑,卻沒能動,眼看著那鳥離他越來越近,灼熱的火光已經刺痛了他的皮膚。 那鳳凰徹底接近了過來,可神奇的一幕卻發生了,蘇廣白眼睜睜看著鳳凰化作一團烈火,融進了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他的五臟六腑,乃至皮膚,都感受到了劇烈的灼痛。 蘇廣白慘叫一聲,卻發現他嘴里出來的不是人聲,而是和鳳凰一模一樣的啼鳴聲。 涅槃。 蘇廣白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詞,本來焦躁的心緒忽然穩定下來,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就好像屬于他的東西要回來了。 也可以說,是他體內一直封存著的什么東西,終于突破囚牢,和他融為了一體。 蘇廣白不知道自己在虛空中過了多久,只知道當他恢復意識清醒過來時,他還站在書房外,身邊是眾人擔憂的視線。 蘇廣白閉上眼,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 此刻,他的身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好像輕松到他隨時可以飛起來,先前因為撞門而陣痛的身子,還有他腫起來的腳,都完好如初。 小白?你醒了!福伯急忙走過來,他的神色間全是激動,毫不掩飾。 元子真和舒姨相視一眼,均在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和震撼。 方才,他們眼睜睜看著蘇廣白被那團紅光燃燒著,皮rou燒焦的聲音那般清晰,嚇得他們六神無主。 要不是福伯說那可能是鳳凰業火,他們幾個可能都要拿著水去潑他了。 他就那么站著,元子真便先去把昏迷不醒的衛存送到了他們的臥房,見他只是靈力使用過多沒有大礙后,就給他喂了一顆靈犀丹。 做完這些他才又跑出來,之后就是看著蘇廣白被那火燒了一個時辰,居然連動都沒動一下。 直到半個時辰前,蘇廣白忽然慘叫了一聲,口中發出屬于鳳凰鳥的凄鳴。 而現在,那紅光徹底融進了蘇廣白體內。 蘇廣白看著好像沒有什么不同,卻又像是變了一個人,尤其是他額間那簇紅色的火焰印記,看著很有些神圣的意思。 衛存呢?蘇廣白第一時間,便是問衛存。 元子真急忙答道:他沒什么大事,就是靈力耗的太多,已經給他喂了靈犀丹,你可以去看看。 好。蘇廣白點頭,轉身快步朝臥房跑去。 福伯有一肚子話想說,但卻都忍了下來,畢竟對蘇廣白來說,衛存明顯比他自己的變化都要重要。 蘇廣白跑回臥室,一看衛存慘白的臉,眼眶瞬間就熱了。 衛存臉上的血淚已經被元子真擦掉了,否則蘇廣白看到他那樣,不定多難受。 當然,如今這樣,蘇廣白就已經心疼到無以復加。 他走到床邊,之后小心地從衛存身上翻過去,躺在了他身邊。 蘇廣白抬手抱住衛存的手臂,眼淚奪眶而出。 方才在虛空中,在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死的時候,他想到的就是,衛存沒了他可怎么辦。 即便衛存還沒認真同他說過什么,但他依舊能感受到衛存對他的愛。 這份愛里包含了太多東西,有親情友情愛情,有依賴有包容,他們認識不過短短半年,可卻已經經歷了尋常人一輩子都不會經歷的事。 蘇廣白一直知道自己離不開衛存了,但是方才在書房外,他看著衛存生死未卜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無助,有多害怕失去衛存。 相同的,衛存失去了他,肯定也會是一樣的痛苦和恐懼。 阿存。蘇廣白湊近了衛存,輕輕吻著他的臉,哽咽道:你醒醒好不好。 我現在很難過,也很害怕,你快起來安慰我。 他將頭靠在衛存肩頭,眼淚濡濕了他的衣衫。 衛存的眉心輕蹙了一下,像是做了很不安的夢。他夢到蘇廣白在哭,他的蘇蘇怎么可以哭呢? 衛存腦海中的刺痛已經消失,靈力流失的情況也被靈犀丹補足了不少。 他終于費力地掙開了眼,頭上是熟悉的床帳,耳邊是蘇廣白低低的哽咽聲。 衛存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他轉頭看向身側,果然看到了蘇廣白的發頂。 同時,肩上的濕潤感便強烈起來。 蘇廣白真的哭了! 衛存呼吸一窒,連忙撐著想起身。 蘇廣白淚眼朦朧地抬眼看他,見他醒來后,蘇廣白的淚流的就更洶涌了。 他一下撲進衛存懷里,將頭埋在他胸口上,哭出了聲。 衛存人都傻了,急忙回抱住蘇廣白,連聲安慰,一口一個蘇蘇寶貝地亂叫。 蘇廣白哭著道:抱緊我! 好好好。衛存急忙更緊地抱住他,還微微翻了個身,兩個人面對面側臥著,這樣抱起來,蘇廣白就像是全部被他抱住了一樣。 蘇廣白感受到被熟悉的懷抱包圍的安全感,心中恐慌難過的情緒終于漸漸平息。 等他停止了哭聲,衛存才小心翼翼開口,問道:蘇蘇,你因為我難過了嗎? 蘇廣白一聽,悲傷化作了憤怒,紅著眼抬眼瞪他,無聲指責。 衛存急忙抱著他哄:我錯了蘇蘇,我以后再也不背著你做這種危險的事,我保證! 蘇廣白還是氣不過,惡狠狠地咬向他的喉結,可臨到了,卻還是沒忍心下重口,只不輕不重地啃了一下。 衛存喉結顫抖,該有的不該有的反應都有了,只是他現在不敢和蘇廣白提過分要求,人還沒哄好呢。 為了轉移蘇廣白的注意力,衛存便道:蘇蘇,你額間畫的是什么?怪好看的。 還有你們是怎么把我帶出來的?玉佩呢?怎么樣了? 蘇廣白頓了下,才道:我額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