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但這也變相激怒了四大世家,他們為了修煉自身,就逆天而為,強硬地抓捕了許多流著妖族血脈之人,將他們扔進了一處深淵裂谷中。 他們以妖族強大的血脈,開辟出了一條鏈接前五界的通道,并從那里偷渡靈力?;实郾砬楹艹?。 而且為了靈力源源不斷,他們便每年暗中舉行一次隱秘的祭祀,以半妖或者修為高強的修士為祭品,打開裂谷。 蘇廣白和衛存相視一眼,原來這就是他們一直沒查出來的隱秘! 皇帝嘆了口氣:朕雖是皇帝,但卻是凡人之身,這許多年來,都未能查清他們舉辦祭祀的時間和地點。即便知道了,也不能耐他們如何。 他接著到:這許多年來,那裂谷已經越來越不穩定。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最初的時候還好,四大世家還能控制住陣法,能靈活使用裂谷傳輸靈力。 但后來,跟隨靈力一起過來的,便多了許多魔氣和鬼氣,這些氣無形之中會影響人的心智,本該良善的人族,也被魔氣侵蝕,將心底的貪念惡念放大了。 也有些至純至善之人,不會受魔氣侵蝕心智,可那些已經進了人體內的氣找不到安息之所,就會化作毒藥,傷到人族的身體。 隨著裂谷越來越深,這些魔氣便越來越多,人族多多少少都受了影響,那些不被影響的,就會得了大家口中所說的富貴病,也就是離毒! 聽到這兒,眾人震驚不已。 蘇廣白他們下意識看向一旁站著的白小歡,小小的少年粉雕玉琢,澄澈的雙眼里帶上了驚訝的神色。 原來如此!蘇廣白道:難怪我在這世間尋不到能解決離毒的方法,原來他們竟是受了魔氣的侵害。 衛存和蘇廣白又幾乎同時想起了先前在上京的事,那匹被魔氣侵入體內的靈馬! 衛存道:我和小白先前處理干涸疫時,曾見過一團魔氣。 當時王子真也在,但他來的時候,魔氣已經被鳳凰玉佩吸收了,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事兒。 衛存把當時的情況說了,蘇廣白也重新將自己的玉佩拿了出來。 從我帶著這玉佩開始,就只有那一次它是顯靈了的,其他時候都像是枚普通玉佩。 皇帝沉思片刻,隨后從腰間拿出了一枚深青色的龍形玉佩。 眾人:! 這是龍族信物?;实劢忉尩?。 他這次是微服出宮,身邊只帶了幾個信得過的暗衛,整個天下還沒有誰知道皇帝已經不在皇宮了。 今日他來這里,更是一個人都沒帶。 皇帝看著蘇廣白,道:朕這次過來的目的,也是為了將這玉佩交給你。 我們這一脈傳承下來的,除了三妖族之間的約定,便是這玉佩了。 皇帝道:先祖有言,當天下遇到大難之時,鳳凰族圣人便會出世,屆時我們需將這信物交與對方。 至于交與你之后要做什么,我們就不清楚了。 大難?衛存問道:大難指的是什么?干涸疫嗎?還是祭祀? 皇帝道:干涸疫雖也算大災難,但卻因為起初控制的好,所以受動蕩的范圍也只在煙州和上京周圍,其他地方都沒受到影響。 所以,這大難指的應當就是那深淵裂谷了。 說著,他便忍不住看向衛存。 血狼族后代不豐,一般都是單傳,到了衛存父親這一代,整個族群就只剩了衛存父親和一位老管家。 老管家身體弱,在衛存父親成親后不久就去世了,也就是說,衛存父親是這世間最后的血狼族后人,直到后來才有了衛存了。 因為這個,他才與皇帝那般交好,因為他們身上都背負著尋找鳳凰的重任。 他們等了許久,卻一直等到現在,可是皇帝等到了,衛存的父親卻仍不知所蹤。 其實,有件事朕一直在懷疑。 皇帝面色沉痛,深吸口氣,他才緩緩對衛存道:當初你父親失蹤時,朕就覺得不對勁。 衛存一怔,蘇廣白急忙轉頭看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朕和你父親每個月都保持著聯系,只是他失蹤那個月,朕卻沒有收到他的信,之后才知道你父親失蹤了。 皇帝道:衛家給我的說法,是他在萬獸爭渡宴上不聲不響地離開了,之后就沒了蹤跡。 朕一直在找他,直到他失蹤的三個月后,朕又受到了一封信。 衛存面上不顯,手掌卻攥緊了,甚至無意間攥疼了蘇廣白的手,蘇廣白沒表現出來,任由他握著,神色憂慮。 皇帝道:信是他提前寫好的。 那信上說,他要跟著衛家人出門,還說他可能很快就要發現裂谷在何處了。 等找到裂谷,他會立刻給朕傳消息,但如果情況危急,他可能會先試著去封閉裂谷。 衛存渾身都在抖,他明白了。 他的父親,是跟著衛家人找到了裂谷,又因為遇到了什么緊急情況,所以便以身殉道,試圖去封閉裂谷。 只是他沒能成功,那裂谷還在,而他自己卻不知所蹤。 很大可能是,他已經犧牲了! 室內一片寂靜,仿佛連空氣都靜了下來。 蘇廣白側頭看著衛存平靜的側臉,心口鈍痛。 他沒說話,只是用力地回握住衛存的手,溫熱的體溫暖了他冰涼的手掌。 衛存心里很空,本來模糊的記憶,忽然清晰起來。 高大的男人將小小的他抱起來,讓他騎在自己的脖頸上,帶他玩,陪他笑。 那是個很溫柔的男人,是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并沒有丟下他和母親,他只是心懷大義,是為了保護世人,也是為了護佑他們母子。 多年來,他對父親并不是沒有怨恨,只是那些情緒,在此刻卻散了,釋然了。 衛存輕呼了口氣,他轉頭去看蘇廣白。 我沒事。他笑了下,語氣很柔。 蘇廣白現在很想抱他,只是場合不對,只能忍耐下來。 皇帝看著他們,眼里劃過一絲艷羨,轉瞬即逝。 他悵然一嘆,隨后站起身,道:這玉佩留給你們,如何使用你們看著辦,龍族的使命,至此算是完成了。 還有,朕已經發詔,封小白和子真為御賜神醫。 皇帝道:現在至少明面上,四大世家依舊不敢拿你們如何,明槍有朕為你們擋著,但背地里的暗箭,還需要你們自己多加提防。 言盡于此,皇帝也沒什么可以再交代的,便離開了。 和他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寶貝們~感謝大家支持~ 第52章 皇帝離開當天下午, 圣旨就到了,整個天下的人都知道安康府里現在有兩位御賜神醫了。 一時間,安康府名聲大振,蘇廣白醫館的生意也空前的好。 而衛存便想著盡快提高著修為, 因為他總覺得, 不久后肯定免不了一場惡戰。 蘇廣白和他不同,他現在正為那兩枚玉佩苦惱, 從送走皇帝之后, 他就一直待在臥房沒出來過。 整整三日, 他都幾乎沒出過屋。 衛存從白小歡手里拿了新買回來的烤鴨, 隨后走進臥房,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邊, 滿臉苦惱的蘇廣白。 蘇蘇, 烤鴨買回來了, 先吃點? 蘇廣白太愛吃這東西, 幾乎是當做零食來吃的, 可今日他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阿存,你說這兩枚玉佩, 有沒有可能會融合呢?他抬眼看向衛存。 衛存坐到他身邊, 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道:這兩枚玉佩質地相似, 和我曾擁有的那枚血玉似乎出于同一種玉石。 既然是同根生,那會融合也是有可能的。 說罷, 他又問道:可是為什么要融合呢?你是想到什么了嗎? 蘇廣白蹙眉道:只是有一個猜測。這鳳凰玉佩有吸收魔氣的功能,那么這枚龍玉說不準也會有。 我總覺得,這一點和這世間的離毒有關系。 你是說,這玉佩很可能是離毒的解藥?衛存驚訝道。 蘇廣白頷首:有可能, 不過還是要實驗一番,我至今都看不出它們要怎么樣才能融合。 衛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道:蘇蘇,要不要試試這個? 嗯?蘇廣白側頭和他對視,神情單純。 衛存失笑,他抬起右手,掌心朝上。 蘇廣白垂眼看去,只看到了他指節分明的手指和掌心的紋路。 正疑惑著,蘇廣白就忽然從他掌心上看出了一點紅色,那紅色越來越盛,最后形成了一團血紅的霧,而那霧中,出現了一枚狼形玉佩。 蘇廣白震驚道:這是...... 天狼血玉。衛存笑著把玉佩交到蘇廣白手上,道:這玉佩曾為我鍛造了小憨的身體,如今我回到了體內,這玉佩便也便回去了。 只不過,因為和他神魂相連,所以這玉佩已經算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但既然蘇廣白可能需要,衛存就不會吝嗇。 而且,皇帝有祖先遺訓,讓他把龍玉交給蘇廣白,那說不準血狼族也有這類祖訓,只是前輩們沒來的及告訴衛存。 你給我這個干什么?蘇廣白蹙眉,道:這玉佩曾護住你神魂,必然已經和你息息相連了,怎么能隨意將它拿出來呢? 快收回去! 衛存怔了下,道:說不定,是需要這三者一同鍛造才可能發生反應,這玉佩我拿著又沒用,不用給我。 騙子。蘇廣白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還和之前一樣好騙?這玉佩我不要。 衛存知道他的蘇蘇是學聰明了,不好騙了,便只能無奈失笑,將玉佩收了回來。 蘇廣白看著他把玉佩收進體內,這才放心。 他盯著衛存看了幾眼,忽然有些手癢。他想念起將小憨抱在懷里的感覺,可這點感覺,現在他好像也體會不到了! 阿存。蘇廣白抿了下唇,道:你還能變成小憨嗎? 衛存頓了下,才笑道:干什么?我一個大活人在這兒,你還想著一只狼??? 蘇廣白心跳亂了一下,他現在真的不好面對這樣的衛存!要不然也不會把他趕到另一間屋里去睡了。 這三日來,衛存每天都變著法子想搬回來,都被蘇廣白以男男授受不親的道理拒絕了。 我當然想小憨啊。蘇廣白別過臉,小聲道:小憨多可愛啊,哪兒像你...... 衛存:...... 他現在心情有點復雜,之前是小憨的時候,他不喜歡蘇廣白和衛存親近,如今回了體內,他又覺得蘇廣白想著之前的小憨他也不舒服。 蘇廣白側對著他,正垂眼看著手里的兩枚玉佩。 實話說,蘇廣白不是那種精致漂亮的長相,但看著卻軟軟白白,很可愛。 他側臉褪去了嬰兒肥,露出些軟乎乎的棱角來,鼻尖小巧圓潤,唇瓣粉嫩柔軟,一雙眼很是勾人,側面更見那濃密纖長的眼睫。 衛存喉結輕滾了下,他發覺自己心跳有點快,且有越來越快的趨勢。 他先前的二十多年都不在意他人,即便知道自己被訂了婚也無動于衷,只是后來他遇到了蘇廣白。 第一眼時的警惕,日積月累下的牽絆和掛念,衛存很明確地知道,自己有多愛蘇廣白。 為了蘇廣白,他什么都愿意做。 蘇廣白剛說過的話,轉頭就忘了。他專心看著手里的玉佩,還試著將兩枚玉佩疊放在一起催動靈力,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忽然,他的手被人輕輕抓起,下一刻,熟悉的柔軟觸感傳到手上。 蘇廣白一驚,立刻朝身邊看去。 ! 他震驚失語,怔怔地看著衛存。 衛存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樣,他有點忐忑,但他仗著蘇廣白對他的寵愛,便得寸進尺。 他抓著蘇廣白的手,在自己的狼耳上蹭了蹭,這親密的觸感讓他心口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耳朵沒忍住抖了抖。 蘇廣白:! 他轟得紅了臉,一雙眼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眼前的衛存還是剛才的樣子,但他的頭頂,卻豎起了兩只黑色的三角耳,是小憨的耳朵! 高冷淡漠的一張俊逸面孔上,搭配上和他氣質完全不符的兩只狼耳,讓衛存整個人看起來都透著股奇怪的吸引力。 之前他也很喜歡扒拉小憨的耳朵,但那和現在可不一樣??!這可是長了毛茸茸三角耳的衛存,和小憨那么一小坨能一樣嗎! 蘇蘇。衛存嗓音有些沉,他直直望向蘇廣白的眼睛,輕聲問道:喜歡嗎? 蘇廣白本就紅透的臉更紅了,衛存在說什么?是單純問他喜不喜歡嗎?怎么聽著這么奇怪? 看到他的反應,衛存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輕笑一聲,上身向著蘇廣白的位置傾了些。蘇廣白呼吸一窒,呆呆地看著衛存越來越近的臉。 蘇蘇,我以后天天給你摸耳朵。衛存聲音很輕,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我還可以變出尾巴,也給你摸,好不好? 蘇廣白腦子里一團漿糊,磕磕巴巴道:好,好啊。 可是這些地方,你摸我的時候我會有點癢,有點難受。衛存循循善誘。 這也不是胡說,動物的耳朵和尾巴,本就是比較敏感的地方。 本就刺激,再加上是心儀之人在摸,衛存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因為他太心疼蘇廣白了! 一聽他難受,蘇廣白便立刻道:那,那不摸了! 他急忙想把手收回來,可卻被衛存緊緊握著,掌心一不小心壓軟了衛存的狼耳。 衛存眸色漸深,他如今已經快和蘇廣白鼻尖相貼了。 蘇蘇,我只是太想這么做了,別怪我。衛存忽然說了句。 嗯?蘇廣白的呼吸都是熱的,瞳孔微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