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他急忙拿著信往院里跑:小憨!阿存!皇帝來信了! 衛存立刻抱著小憨從屋里出來了,他們急切地湊到蘇廣白身邊,看著蘇廣白把信紙打開。 信上說,皇帝在芙西某個村子的農戶手里,找到了這本書的后半部分,他已經派人去取了,取上之后會直接送到煙州來,明日或許就能到! 真的找到了!蘇廣白大喜,他激動不已,一把抱住衛存,眼眶都濕了。 衛存下意識回抱住他,而本來在他懷里的小憨卻掉了下去。 小憨滾了身灰,但還傻傻地坐著。蘇廣白只是開心于衛存的離魂癥應該可以治愈了,但卻不知,這離魂癥,其實和小憨也息息相關! 蘇廣白揉著衛存的頭,笑道:阿存,你的病終于有希望了! 衛存一雙眼晶亮,認真地望著他,唇角掛上淺笑,重重點了頭。 蘇蘇......小憨回過神,才發現自己被冷落了,頓時很不是滋味兒。 蘇廣白怔了下,垂眼看它,看到他一身黑白軟毛都成了灰色,忍不住笑出聲。 他離開衛存的懷抱,轉而把小憨抱起來,也不嫌棄它一身的灰,只輕輕幫他拂去塵灰,道:小憨,咱們真的找到另外一半殘本了! 小憨想笑,但又不敢提前興奮,只能道:是找到了,但我們不知道上面寫的什么,到底有沒有治愈之法。 它這話像兜頭一盆冷水,蘇廣白激動的心情終于冷靜下來。 小憨說得對,咱們要平常心。 蘇廣白深呼口氣,隨后拍了拍衛存的肩:不過阿存別擔心,即便這書上沒有治愈之法,我也總能找到其他方法的! 衛存對他的信任是毫無條件的,聽他這么說,他便這么覺得,很認真地回道:好。 看蘇廣白冷靜下來,小憨急忙用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小心道:蘇蘇,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你剛才明明那么開心...... 蘇廣白搖頭:沒有啊。對待什么事都要保持平常心是硬道理,是我剛才太激動了。 他們的談話聲,引來了前堂的福伯,福伯聽說這個消息后也很開心。 他看了看衛存,又看了看小憨,忽然高深莫測地說了句:說不準這次可以一箭雙雕。 怎么說?蘇廣白好奇道。 福伯的表情看起來更神秘了:不可說不可說。 蘇廣白失笑:您怎么神神叨叨的。 對此,福伯只是搖頭一笑,又背著手回了屋,也不知道每天在忙些什么。 雖然他沒說,但小憨還是有些心虛。他其實最近已經在找機會,想告訴蘇廣白它就是衛存了。 但它又有些糾結,害怕自己騙他這么久的事會惹他生氣,害怕蘇廣白不再理他,這么一想,他就更不敢說了。 如今離魂癥很有可能有了醫治之法,小憨覺得自己頭上的鍘刀要落下了。 是等到殘本來了再死,還是提前死,只是一念之差而已。 小憨心事重重起來,心里那點因為可能要得救的欣喜,徹底淡了下來。 他的這副狀態,蘇廣白看在眼里,因此,等晚上睡覺的時候,蘇廣白便拉著它說悄悄話。 小憨,你是不是在想自己的事???蘇廣白輕輕順著它的毛,道:事情都要一件一件解決的嘛,血狼的傳說比較久遠,但肯定會有記載的。 小憨心臟砰砰跳,它深吸口氣,決定坦白:蘇蘇,我其實是...... 砰!砰! 院外接連傳來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還伴隨著一聲悶哼,緊接著便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正在遠離。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我的寶兒們~ 快要暴露啦!好激動! 第42章 蘇廣白急忙起身, 披著衣服便出了門。 衛存和小憨也緊隨其后,他們跑到院子里,就見福伯也出來了。 他不急不忙地朝他們招了招手,道:來看, 有不長眼的過來, 如今正在往回爬。 蘇廣白和衛存相視一眼,走到大門前, 打開了條縫。 這一看, 蘇廣白便覺得福伯形容的很是貼切。 在距離大門大概十步遠的地方, 兩個身著夜行衣的刺客, 正互相攙扶著, 在地上緩慢爬行。 小白啊, 你這軟筋散效用不錯啊。福伯笑出聲來。 蘇廣白無奈, 他打開門, 看向那兩個費力往前爬行的刺客, 大聲道:兩位, 如果你們天亮前能爬出這條街,就請告知你們的主子, 安康府不是什么人都能闖的地方。 那兩個刺客身形一頓, 更用力地向前爬,看著還有些許心酸。 福伯樂得不行, 他和蘇廣白他們擺了擺手,道:你們回去休息吧, 我再看會兒樂子。 蘇廣白失笑:您也早些休息。 他們回了屋,蘇廣白想起方才小憨似乎是有話要和他說,便道:小憨,你方才要說什么來著? 小憨一頓:沒有啊, 沒說什么。 是嗎?蘇廣白仔細盯著它看,直把它看毛了。 小憨縮到枕頭邊,小聲道:早些歇息吧蘇蘇,明日那取書的人就來了,屆時可能需要你多費些精力呢。 小憨對他不會說什么謊,遇到它不想說的事情時,它通常都會這么生硬地轉移話題。 蘇廣白也不戳穿,反正它瞞著自己的不會是什么大事,等之后它想說了肯定就告訴他了。 阿存,熄燈吧。 蘇廣白睡在里頭,枕頭邊是小憨,外面是衛存。 好。衛存去熄了燈。 很快,蘇廣白呼吸就均勻起來,可是衛存和小憨都沒什么睡意。 小憨是又擔心又希冀,它雖然沒說,但其實每次衛存抱著蘇廣白的時候,它就會很羨慕。 它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覺,雖然被蘇廣白護在手里的感覺也很好,但它還是更想把蘇廣白整個人抱在懷里。 那一定很讓人滿足吧,要不然衛存怎么會每次都一副渾身舒暢的樣子呢? 它嘆了口氣,衛存竟然也跟著嘆了口氣。 小憨:......你嘆什么氣? 衛存側過身,和它相對,他的一雙眼在夜里尤其的亮。 要強,保護。 要變強,保護蘇廣白。 他費力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小憨和他共享著同一個靈魂,即便他不說,小憨也能感覺到。 因為衛存的想法,其實就是它的想法,它心中想的,衛存也都知道。 說到底,他們是一個人,只不過被強行拆開了魂魄,等明日那本書來了,說不準他們就會再次融合成一個人。 只是不知道那時,他還會不會保留血狼的能力,也不知道,他那一身的修為,還能否回來。 他們為同樣一件事擔憂著,睜著眼,到了天亮。 小憨怔怔地看著蘇廣白起床洗漱,想坦白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蘇廣白好像沒看到它的糾結,神清氣爽地帶著他們出去晨練。 蘇廣白給家里人定了規矩,早起必須做一套cao,所有人都不許偷懶。 但事實上,整個府里,大家醒的都很早,只有白小歡覺最多,每次他搖搖晃晃,迷蒙著眼睛出來打拳的時候,大家就都覺得很好笑。 做了cao后,大家精神百倍,白小歡的覺也醒了。 他深深吸了口早晨清涼的空氣,道:先生,天氣好像涼了。 嗯。蘇廣白點頭:咱們該備些過冬的用品了。 如今已經十一月,若是在漓北,現在可能都已經到了需要燒炭的時候,但煙南卻只是有些涼氣。 煙南的天變起來很快。小憨道:說不準過兩天就忽然冷了。 白姨點頭:沒錯,我待會兒吃過飯就出去買些過冬用的東西,給大家伙兒也備些過冬的衣裳。 他們如今掙的錢很多,府里的吃穿用度的質量都成直線上升,就連剛來時瘦的像個小黑猴子一樣的白小歡,如今也變得白白嫩嫩,是個漂亮小少年的模樣了。 而且不僅是蘇廣白在長個子,白小歡也在抽條,如今他已經長到蘇廣白肩高了,而蘇廣白比衛存的肩稍稍高出一點。 他們三人站在一起時,就像是打磨好的臺階,看得白姨總忍不住笑。 或許是昨日那兩個刺客的事情傳開了,所以今日醫館內再沒來那些奇怪的人,只有兩位因為天氣轉涼而受了風寒的百姓。 聊起來蘇廣白才驚訝發現,眼前這兩位居然是之前從豐縣逃難過來的百姓,曾經還受過安康府粥棚的接濟。 因此,他們這次過來,不僅是為了看病,還是為了給蘇廣白報恩。 他們二人背了個大包袱,蘇廣白先前沒在意,如今才知道,這包袱里竟是他們自家腌制好的臘rou。 蘇先生,若不是您制出半海丹,又命府里給大家設置粥棚,我們可能都沒命活著了。 這兩人是對兄弟,都值壯年,家里的老父母在這次大疫中都患了病,還好蘇廣白的丹藥研制了出來,才救了兩位老人家一命。 這不,一騰出手來,他們家里人就將自家備好準備過冬的臘rou,都給蘇廣白他們送來了。 蘇廣白如何能要,便道:這是你們過冬的吃食,我們如何能收? 那兩兄弟非要留下臘rou,否則就不走了。 蘇廣白無奈,只能收下其中小半袋,其余的是說什么都不會再收了。 兩兄弟見他實在不收,便只能無奈離開,離開之前,蘇廣白卻又在他們包袱里偷偷放了二兩銀錢。 都不是富裕人家,蘇廣白樂得幫一幫。 等送走兄弟倆,蘇廣白就遠遠見著從柳煙坊街口,來了個風塵仆仆,騎著高頭大馬的官兵。 來了! 蘇廣白急忙出去迎接,衛存和小憨也正陪在他身邊一道看書,如今便也跟著出來了。 離得近了,蘇廣白才發覺這官兵瞧著很是眼熟。 蘇先生,衛公子。那官兵一下馬就朝他們行了個大禮:在下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蘇廣白這回想起來了,這是那晚海邊的侍衛。 若不是您二位,我那晚必然叫那魔物害死了。官兵臉上掛著爽朗的笑意:此次我特意請命,從芙西將二位要的東西帶來了! 蘇廣白連忙將他扶起,笑道: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屋里再說。 福伯牽著他的馬去安頓了,白姨也連忙備好了茶水果點,白小歡充當小童,幫著跑腿。 知道他們心急,所以那侍衛連口水都沒喝,就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布包,打開后,便露出了熟悉的書頁。 這便是我們尋到的東西,您二位請過目。 蘇廣白接過那書,只一眼,他便知道,這就是那殘本的另一半! 福伯適時過來,道:我先帶這位小兄弟下去休息一下,吃些東西吧。 好。蘇廣白點頭。 那官兵便跟著福伯去了后院,白姨就開始張羅著做飯去了。 醫術殘本的上半本,正好斷在【如今有魂魄離體之能之修者,必乃......】 蘇廣白將新得來的那書捧起來,照著讀道:必乃,上古大妖后裔?! 衛存湊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看著,神情很是認真。而小憨蹲在衛存懷里,瑟瑟發抖。 上古大妖一族于天崩時,分離于人界,唯有支系龍脈、鳳凰族及血狼族留于此間。 龍脈高居廟堂,鳳凰行醫世間,血狼除魔jian邪。 此三者與人族通婚,血脈不純,卻可于危難之時憑本族信物,將魂魄強行抽離體外滋養。 待到可化原型之時,配以鳳凰族奇藥血妖蕊,可使魂魄重歸體內! 蘇廣白念完這些,整個屋子里都靜了下來,小憨更是,連呼吸聲都放得很輕,衛存感受到小憨的情緒,便也小心翼翼看著蘇廣白。 蘇廣白一直沒說話。 安頓好官兵的福伯,一進來便看到這一幕,驚訝道:這是怎么了?這書上可寫了如何醫治? 蘇廣白點頭,遲疑道:福伯,您可聽說過血妖蕊? 什么?!福伯震驚不已,他急忙湊近蘇廣白,從他手里接過那書,仔細看去。 半晌,他才腳步不穩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蘇廣白一直留意著他的反應,見狀肯定道:您知道對吧?您知道血妖蕊,也知道鳳凰族! 他從儲物袋中將玉佩拿出來,道:這是不是鳳凰族的信物? 就在剛才,蘇廣白忽然想通了很多東西。 先前救他一命的白光,并不是任何一個法器,而是這枚鳳凰玉佩。 那日他遵照皇帝的意思,將玉佩放入儲物袋中,情急之下將那些法器一股腦使出時,他定是同時將這玉佩也不小心掏了出來。 而且,書上說鳳凰行醫世間。 回憶起福伯的話就能知道,他口中的醫師族,很可能就是鳳凰族! 而福伯之所以會找上他,可能就是因為他手里有鳳凰族的信物。 還有皇帝的反應,他必然是認出了這鳳凰玉佩,因為皇帝手中,很可能有龍族的信物! 而血狼,便是小憨。 它很可能是世間唯一的血狼,而它的血統便是繼承自它那個入贅衛家,卻莫名其妙失蹤的父親。 而這也就證明,小憨是在危急關頭被抽出的魂魄凝聚而成,而如今被抽出魂魄的,便是衛存! 蘇廣白根本不用知道福伯的回答了,他全都想明白了,他的小憨和阿存,原本就是同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干得漂亮,接下來就是夫夫聯手大戰四大世家! 還有卿卿我我的甜蜜小日常(之前想寫,但規定不讓T_T) 單純可愛的阿存 有點小腹黑的機智小憨=sao里sao氣打通撩蘇神脈的狗B衛存 感謝在20211119 18:24:52~20211119 23:38: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玄霽 20瓶;零碎的時間記憶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