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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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告訴我這是他鬧著玩的? 這他媽的是什么人間迷惑行為?! 太宰治也被下藥了嗎?! 丟回去。 什么? 我回身盯著那個成員的眼睛,強忍著怒火一字一頓道,把那個垃圾丟回河里去?,F在!馬上! 對方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那個,京先生,即使是您,這樣的命令也實在 太宰像中午酣睡的街頭懶漢一樣慢悠悠地翻了個身,對我們的對話充耳不聞,哪怕中間被我踢了一腳也毫無反應地裝死。 我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了。 但殘余的理智告訴我,對方是歸屬太宰管理的部下,就算我比他級別要高也不可能聽我的話把自己的上司丟進水里,真那樣的話港口黑手黨不早就亂套了嗎。 但是沒關系,你不扔是吧,我自己來。 一把抓住太宰的領子把他的上半身從地上拽起來,我扯著他就往河里拖。 拖不動。 再用力拖。 還是拖不動。 噗。 誰在笑??。?! 我惱羞成怒地回頭,身后一排黑西裝早就察言觀色地退出五十米外開始觀察螞蟻,再低頭一看,某位自殺未遂的精神患者正弓著腰憋笑,見我看向他,終于不再憋著自己,開心地大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力氣這么小京君你是沒吃飯嗎 這個人! 我猛地甩開他的領子,可能是沒想到我會突然放手,他的腦袋結結實實地撞在河邊鋪設的石沿上,發出嘣的一聲。 太宰制杖的笑聲倏然中斷,他捂住自己的被撞到的地方,討人喜歡的漂亮臉蛋皺成一團在地上扭動著:好痛!太粗暴了吧京君,小心我讓大姐扣你工資哦! 痛?你還知道痛???! ? 不知道是不是我吼得太大聲了,太宰瞬間收聲受到驚嚇似地蜷了一下,然后偷偷從臂彎之間的縫隙里看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眼神似乎有些晦澀又有些茫然,我似乎在哪里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眼神。 但是現在的我正處于暴怒值頂峰,哪有心思去回憶不知什么時候見過的區區一個眼神,沒把這個混蛋眼睛挖出來已經不錯了! 你有什么毛???!到底有什么毛病啊太宰治!我感覺自己的手都在發抖。 自殺是可以鬧著玩的東西嗎?! 萬一真的死了怎么辦???! 我讓你自殺!讓你自殺!你他媽的 腦海里是什么,后怕、恐慌、擔憂、生瀨一瞬間被炸到碎裂的身體 我以為、我以為我即將再一次失去 因為我的優柔寡斷、我的猶豫不決、我的疏忽、我的過錯、我即將再一次失去我所努力去珍惜守護的東西 是太宰治無傷大雅的玩笑。 你他媽的以為你能死幾次?。?! 太宰剛才那副完全不思悔改還在賣蠢搞笑的樣子在我眼前反復回放,直接讓我我血壓極速上升,眼前一片金星亂閃。一口氣吼了這么多,弄得我一口氣喘不上來咳了老半天,咳得嗓子生疼,咳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太宰被我盛怒之下踹了好幾腳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踢的時候可是一點力氣都沒省,他都不覺得疼的嗎? 好累。 從身體到內心,都感覺好累。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把火氣都發完了,我忽然心灰意冷地覺得整件事都特別沒意思。 太宰這個人會犯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他犯的蠢比其他人更要命(字面意義)一點。 隨他的便。 死了更好。 省得留下來為禍人間。 看到他就煩。 吼得有點累,再加上一驚一怒情緒起伏太大我頭暈腿軟,干脆就地坐在石沿休息一下,順手抹一把剛才咳嗽咳出來的眼淚。背后忽然一陣寒意,回頭就發現太宰還維持著原來抱頭打滾的姿勢盯著我看。 看什么看?我沒好氣道,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嗓子都沙啞了,不免有點郁悶。 我管他干什么,他又不是我什么人,他跳河腦子進水,我也跟著進水了嗎? 他也不說話,就盯著我看。 我索性不理他。 河畔的吹來的夏風很舒服。 閉上眼歇息片刻,我覺得自己稍微緩過來神了,剛想起身走人,就發現太宰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距離相當接近地蹭到我旁邊坐著。 我有點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一下。 他也不動,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綁在發間和手臂上濕答答的繃帶甚至還有剛才在地上打滾時沾上的土,白色襯衫上也有幾個剛才被我踢的腳印,感覺有點受了委屈的可憐樣子。 清醒一點深海京,這個家伙什么時候可憐過了?可憐的從來都是他旁邊的人。 我悄悄瞄了他一眼。 不會吧,難道是剛才我把他踢傻了? 呵、呵呵,我一點都不心虛。 現在想跑、不,想離開的原因就是我這周的太宰流量限額都已經用完了,所以現在發自內心地不想理他,甚至不太想看見他這個人而已。 京君。 就在我準備起身把他丟下時,太宰忽然慢慢地發問了。 人活著有什么意思呢? 總比你死了強。 雖然心虛,但并不妨礙我想也不想地杠回去,不如說他又沒被我踢傻我心虛什么? 但是死亡也是生命延續的一部分。手上染滿鮮血的京君也懂的吧?你的【海底兩萬里】漂浮著一股散不去的尸臭的味道,在接近死亡上,京君才是我的前輩吧。 太宰用一種我從來沒聽過的,很客氣謙虛的語調說道,這樣的話,可不可以稍微教教我呢? 什么鬼問題我扭頭看他,正巧和看過來的那雙眼睛對視了。 他正凝望著我。 空洞的、無趣的、殘忍的、寂寞的 熟悉的眼神。 啊。 是這樣啊。 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我會這么討厭他,我還以為只是單純的性格不合。 一股極其濃烈的情緒蠻橫地支配了我的大腦,我意識到,那是恐懼。 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便是恐懼* 我有點想哭,但是又對想哭的自己感到異常的可笑。 你是不是準備告訴我,吃到美味的食物也好,看到漂亮的花也好,認識有趣的人也好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聲音會這么輕柔,甚至在我的聽覺里,越來越劇烈的心跳聲都比我說話的音量高,仿佛就是在害怕驚嚇到什么一樣。 比如說,我不堪回首的記憶。 所有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是游輪舷窗一成不變的風景,是已經被劇透的小說情節,早就看過一遍大結局的電影。 所以你想去探尋死亡的含義。 我也不敢相信,太宰治的雙眼竟然會像一個看到了生日蛋糕的小孩子一樣,憧憬、渴望、又努力地忍耐著不打斷這首討厭的生日歌。 畢竟當生命里其他的一切都觸手可握時,你就會發現唯有死亡是最終無法解答的唯一奧秘,是一方通行的單程票,沒有任何人可以解答你的問題,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它的答案。 所以你覺得自己去找找看。 世間最后的、有趣的,謎題。 我停頓了一下,因為嗓子生疼,也因為過度使用的嗓音嘶啞難聽,更因為我有點害怕接下來的答案。 我說的對嗎? 太宰沒有回答我,他只是依舊用那種忍耐著什么的表情,安靜地凝視著我。 頭好痛。 【這可真是沒想到呢。吶,京醬,現在要怎么辦???】 不知道為什么,從剛才開始世界就一直在抖。 我還以為是地震了。 現在看來,是我在發抖吧。 不是剛才那樣因為怒火而手抖。 而是因為過度恐懼,全身上下,甚至牙齒都在戰栗。 【但是已經在這里了嘛~有句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不可以繼續怕下去咯。既然知道對面是個什么樣的人了,來來,京醬堅強點,勇敢地去面對他怎么樣?】 做不到。 【啊哈哈哈,那、那樣的話試試逃跑如何,你看,人家也說過逃避可恥但是有用呀。第一步,先跳到河里去?!?/br> 做不到。而且我不會游泳。 【是哦。但是這個答案的確很重要呢,對于這類人來說。這樣的話,直接編一個出來騙他就好了,告訴他只要吃完一個集裝箱的好吧,看起來騙不過去呢?!?/br> 我的第二人格(?)原來這么是惡劣的嗎?感覺和旁邊這個不相上下。 【真失禮,我可沒有這家伙這么奇(hei)怪(ni)?!?/br> 那啥,為什么我自己都會吐槽我自己???作為一個吐槽役這種時候我是不是也太稱職了一點?而且還是區區一個副人格? 【還害怕嗎,京醬?!?/br> 好多了,謝謝你。 【抱歉?!?/br> ?為什么突然道歉?? 腦內的第二人格(?)在莫名其妙地道完歉之后就不再說話了,我嘗試著戳TA也沒反應。 京君還沒考慮好嗎? 安靜了很久的太宰突然出聲,嚇得我渾身一抖,剛剛被修復好的心理防線他一句話就給我弄垮一半,剩下那一半也在搖搖欲墜。 他盯著我,緩緩地露出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甜蜜笑容: 是要我自己猜猜看嗎? 我感覺自己屏住了呼吸 你這家伙,任務中居然還敢掛我電話! 與此同時,另一道聲音炸雷般地響起。 立刻,我看見太宰從容不迫的臉色變了,他仿佛即將到達午夜被揭露偽裝的辛德瑞拉一樣匆忙,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純粹黑暗的眼神死死地盯了我一瞬,眼里純正無垢的森然殺意看得我如置冰窟。 然后他看向堤岸,微不可聞地嘖了一聲。 礙事。 下一瞬間,太宰恢復了平日里挑釁的語氣,和漫不經心的笑容: 抱歉吶中也,雖然你辛辛苦苦地趕過來,可惜這里沒有人需要小型帽子架,小型。 信不信我一秒就碾死你??! 一輛暗紅色的機車直接從堤壩上呼嘯而來,一個漂亮的甩尾干凈俐落地停在河濱路中央。 臉頰上還帶著一道血痕的中也先生直接從車上翻下來,混蛋!那個據點明明多出三倍的火力!提供虛假情報還敢趁機溜走?!看我不弄深海?你怎么在這、喂你干什么??! 我一看到他就撲上去抱住,背上被捶了好幾下也不松手,死死地粘著他。剛才縮成一團還不覺得,現在活動起來才發現我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明明是夏天,一陣風吹過來竟然還覺得有點冷。 中也先生本來還在發脾氣,這時也漸漸地軟化下來,用手粗暴地推了我兩下,煩躁地嘟囔著。 很熱啊。喂!別撒嬌啊快下來。 一動不動地趴在他肩頭裝死,現在除了中也先生身邊還能給我點安全感以外,我覺得自己走到哪里都會被太宰給弄死。 中也先生推了兩下沒推動我,似乎也就放任我掛著了。然后我就聽見他低聲問太宰:怎么回事?深海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誰知道呢,可能是看見從天而降的小矮人嚇到了吧。然后是太宰的聲音,要不我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中也先回總部見森先生怎么樣? 我不要!等檢查完我就直接進停尸房了! 我立刻將中也先生扒得更緊了。 想扯開我,除非你先扯掉自己的搖滾皮項圈! 中也先生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我被他往后面扒拉了一下,然后聽見他狐疑的聲音,喂,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么? 我說的話中也肯定也不相信吧。太宰用隨意的口氣說道,示意不遠處候立著的部下們,不如你隨便找個人問一下好了。 太宰先生和京先生起了一些拳腳方面的爭執。 部下站在我們三個人面前,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太宰忽然扯著嘴角對我wink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