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浦飯幽助面無表情地又捂住了懷中嬰兒的耳朵。 他的動作非常熟練,看起來這么干過不止一次了。 禪院甚爾看得莫名其妙。 然后他就看到天城光司確認了在場的未成年人都聽不到他的發言之后,才放心大膽地說:和天元同化?我看起來就是那么輕浮的人嗎?會隨隨便便和和一個陌生人融為一體?就連杰也沒有對我做過這種親密的事情,他們怎么敢把這種念頭打到我的身上? 禪院甚爾: 天城光司很顯然是誤會了什么,他氣鼓鼓地繼續說:杰他簡直就是一根木頭,明明我都已經暗示到那個份上了,他居然連接吻都是親額頭。我看起來是那種被親額頭就會滿足的小孩子嗎? 禪院甚爾: 天城光司越說越生氣:就連那個什么天元的,都會吧同化啦,身心合二為一之類的話告訴其他人,為什么杰就不能學學他? 禪院甚爾: 雖然他也不知道天元同化星漿體的流程是什么,但是,非常顯然,整個流程和天城光司說的,大概完全不可能是一件事。 在禪院甚爾為天城光司的大膽發言而大為震撼的時候,被捂住耳朵的浦飯幽助默默開口:光司,你說完了嗎? 天城光司松開了捂住浦飯幽助耳朵的手,他臉上已經沒有半點氣憤了,就好像剛才說那些話的人不是他一樣。浦飯幽助也松開了捂住嬰兒耳朵的手,小孩子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萬一被天城光司帶得學會了什么不良詞匯,那就完蛋了。 浦飯幽助隨口說:你剛才又說了什么廢料發言? 天城光司露出了一個溫溫柔柔的笑容,他和善道:倒也沒有什么,只是一些戀愛的煩惱罷了。 禪院甚爾這次,終于憋出一句話了。 他對浦飯幽助嘆了口氣,認真說:謝謝。 謝謝你剛才捂住了惠的耳朵,天城光司這種發言要是真的被惠學會了,他第一個就宰了天城光司這個臭小鬼。 第33章 浦飯幽助看到天城光司現在的心情不錯,他覺得時機合適了,他湊過去問自己的朋友:戀愛的煩惱?你和杰現在的進展如何了? 天城光司怒道:就連甚爾這家伙都有人喜歡,為什么杰這根木頭卻理解不了我的心情? 禪院甚爾雖然嘴上說著不在乎自家崽子,采取了放養的策略。但畢竟嬰兒是很脆弱的,他還是拎著兒子的后衣領,把脆弱的人類幼崽放在自己身邊。 可是這樣仍然看上去很危險,總覺得這兩個小孩離譜的腦回路最后還是會污染到自家兒子。于是禪院甚爾又把惠往自己身邊拽了拽。 禪院甚爾說:你理解錯了,這個和你的想的不一樣。天元是個咒術師的名字,他的術式是不死。正因為這個原因,每隔五百年,為了穩固自身,就會需要他與星漿體同化。 甚爾說得實在是不太詳細。 倒不如說,其實甚爾這種解釋,在場的兩個少年根本就沒有可能聽懂。 浦飯幽助說:五百年一次?他到底活了多久啊 禪院甚爾回答他:千年。 本來以為對方會被這樣的話嚇到,但是從小就在游戲和漫畫中長大的浦飯幽助,他腦子里的千年前,根本就不是那個平安時代。 浦飯幽助猶豫了一下,他小聲說:他是不是認識麻倉好? 麻倉好是漫畫里的角色,五百年轉生一次的那種。 顯然禪院甚爾也看過這部漫畫,他覺得和青少年說話真的很累:我沒有在跟你說笑,他是真的活了千年以上。 浦飯幽助微微睜大了眼睛。 在他的世界中,雖然每天都不太平靜,光司這家伙也很叫人擔心。但他的生活離這些事情很遠,不要說咒術界了,就連每天活躍在電視節目中的那些怪人也離他很遙遠。 可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知道了關于天元的事情。 浦飯幽助隱約察覺到了危險。 可就在這個時候,天城光司幽幽道:一個人活了千年還能這樣好色,那還真是辛苦他了啊。 浦飯幽助腦子里剛剛升起來的一些擔憂,瞬間就煙消云散了,他看著天城光司,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問號。 天城光司理直氣壯:在這個世界上,對著我這張臉卻沒有想要接吻欲/望的人,除了杰那根木頭,就只有傻瓜和笨蛋了。 傻瓜浦飯幽助: 笨蛋禪院甚爾: 天城光司這家伙未免也太自信了。 雖然禪院甚爾也勉強承認,天城光司還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也很容易得到他人的愛慕。但這還遠遠不到他口中吹噓的那種程度。 禪院甚爾看了一眼熟睡的嬰兒。 果然還是先趕走他們吧,雖然惠不一定能聽懂現在他們在說什么,但是潛移默化的影響之類的事情誰知道呢。 本來還算是嚴肅的氣氛,在這個時候蕩然無存。即將被人利用,失去自由乃至生命這樣嚴肅的時刻,天城光司本人的反應出乎了所有人預料。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自戀到有點過分的家伙,根本就不會好好聽人解釋,但是理解成天城光司這樣的,就算是禪院甚爾也有些無語。 甚爾說:閉嘴,我根本就不想聽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天城光司不屑極了:你裝什么假正經,你不是連孩子都已經這么大了嗎,事到如今裝得這么單純,這不合適吧? 禪院甚爾面無表情地說:我揍人很痛哦。 天城光司齜牙咧嘴: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嗎?我很強哦,揍人比你還要痛一萬倍。 這小鬼沒救了。 說真的,無論是在禪院家的經歷,還是在社會上漫無目的當傭兵的日子,只告訴禪院甚爾一個道理:真的沒有必要把自己的話放在特別重要的地方,因為大部分人根本就不會好好看,他們只會看著自己認定的事實。 而一個人已經形成的觀點,是非常難以更改的。如果被三言兩語就說服的話,那至多只是代表那個人本身就對自己的觀點抱有質疑罷了。 所以甚爾還真的沒有要說服天城光司的意思。 他甚至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對對,天元就是這么個無恥的家伙,因為你勉強算是有個好皮囊,所以他特別加上了你的名字。 天城光司一直都對自己的外表有十足自信,不過他的這種自信,多少有些自負的濾鏡在,所以倒是有些不太可信。 浦飯幽助在這一點上,看法就客觀得多了。在天城光司還沒有升學、在皿屋敷中學讀書的時候,每次他要做什么壞事,都會拉著他一起。 看多了小混混被天城光司揍得瑟瑟發抖,卻仍舊在事后不好意思地到小學部來找他,問他要光司的聯系方式時,浦飯幽助就明白了。 這個世界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最開始的天城光司其實還沒有自戀到這種程度。 那時候的他有些輕微的自我厭惡,不過當他宣布自己戀愛了之后,臉上的笑容就一天比一天更加真實了起來,他開始變得很喜歡自己,也變得更加熱愛這個世界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雖然浦飯幽助對夏油杰這個人意見大得要命,恨不得幫自家小伙伴揍過去,好好質問他為什么學不會坦誠地交流,但他最后還是選擇了什么都不做,默默陪伴光司。 嗯,天城光司不僅是他的朋友,也是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 所以甚爾說,天元是看上了天城光司的皮囊,浦飯幽助也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他反而覺得稍微安心了一點。 比起那些聽不懂的什么咒術界、咒靈之類亂七八糟的屁話,還是這種直白的話聽起來容易讓人理解一點。 其實捂著耳朵這種動作,想要完全隔絕聲音,幾乎是不可能的。況且天城光司并沒有放低音量,在說到激動的時候,他的聲音簡直震天響。 幽助又不是聾子,他還是隱約聽到一點的,這時候聽不真切而已。 結合他已經知道的信息,浦飯幽助迅速做了一個理解,他認真說: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有個叫星漿體的人,因為長得很好看,所以從小被培養成天元的妻子,然后現在有人盯上了她,于是就拿光司做備選的妻子? 禪院甚爾:?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老了,不然為什么現在青少年嘴里說出來的話,他每個字都能聽懂,但是連在一起,他一句話都聽不懂呢。 禪院甚爾試圖搞清楚浦飯幽助的腦回路: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浦飯幽助解釋說:是我猜到的啦!我很聰明吧!你們解釋的那個什么,如果天元同化失敗,他就會不做人什么的怎么可能嘛,難道沒有了星漿體,他就會說jojo我不做人了嗎? 天城光司也覺得自家小伙伴說的話很正確:沒錯沒錯,需要星漿體才能夠繼續做人,不管與他同化之后,星漿體是否還存在,那畢竟是建立在一個人犧牲的基礎上的。那個天元什么的如果真的是好人的話,以生命或是他人的自由換來的安穩,他不會想要的。 禪院甚爾冷笑:大道理倒是一堆一堆的。你們這種天真的想法,遲早會被現實擊垮的吧。 浦飯幽助和天城光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殺人犯法!拘禁也犯法??! 禪院甚爾:? 浦飯幽助憂心忡忡道:我升學已經很困難了,要是做了違法的事情,就真的升學無望了。 天城光司更加擔憂地說:要是我做了違法的事情上電視,我一定會因為美貌而被許多人關注,最后變成社會大新聞的。 禪院甚爾覺得自己今天無語的次數比他一輩子加起來的無語次數都要多。別的先不說,難道天城光司覺得,他們謀劃著騙取雙倍委托金的行為就是合法的嗎? 禪院甚爾畢竟是個連孩子都有了的成年人。 比起兩個理解能力稀碎的少年人,他做事就穩重了很多。 他揉著自己的太陽xue,試圖最后努力一下:所以,這些和那個妻子不妻子的又有什么關系? 浦飯幽助理所當然道:就連我這種十四歲的小孩子都知道,這種事情是違法的,那個天元什么的肯定也知道啦!所以,他絕對不會輕易犯罪的。那個同化什么的,一定就是求愛的委婉說法! 現在的年輕人告白起來,用詞都非常神奇,比如說結下終身的契約就是求婚的意思,補魔就是做色色的事情。 雖然他不知道同化是個什么梗,但是并不妨礙他理解。 浦飯幽助憂心忡忡地說:那個星漿體一定是個大美人,所以才會被盯上的。 天城光司更加擔心了:我一定比那個星漿體好看,所以比較危險的人果然還是我。 禪院甚爾面無表情地捏碎了手中的電視遙控器。 今天,禪院甚爾學會了一件事。 以后他再也不隨便去理解其他人的想法了,尤其是那種一聽就很離譜的想法。 第34章 禪院甚爾本來還想解釋一下的。 畢竟不管怎么說,他們兩個這種猜測也未免太過離譜了,但是一看到天城光司那副自戀的嘴臉,禪院甚爾就覺得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算了。 他認真地想,要是自家兒子以后也變成那個樣子了,他就把自家兒子塞回去重長一遍。 他甚至忍不住想,高專那個夏油杰到底看上了這小鬼哪一點,這家伙除了臉以外,根本一無是處。 而天城光司對禪院甚爾此刻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好像對自己的猜測而感到恐懼似的:你們咒術師那個天元什么的,真的好惡心啊。 自己隨隨便便亂猜一氣,然后還要反過來說別人惡心,不愧是你,這么離譜的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出來了。 禪院甚爾已經無力吐槽了,他認真地糾正天城光司的說法了,他隨便說了一句:不要用你們咒術師這種說法來稱呼我。我是天與咒縛,你不覺得這樣對我說話很失禮嗎? 天城光司誠懇道:對不起,你可千萬不要哭啊 禪院甚爾:你閉嘴。 但顯然,剛才天城光司的那種說法,也深深地影響到了浦飯幽助。 浦飯幽助也感到很害怕:雖然我才十四歲,但是我未來也一定會長得很帥氣的,我會不會也被這樣對待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