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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嚴辭鏡于融融日光中長身而立,教人辨不清他的表情。 作者有話說: 假期愉快噢!^3^ 第143章 久旱 嚴辭鏡目送馬車消失在天盡頭,直到地平線上只剩下滾滾煙塵。 旭日灼目,盯久了難免不舒服,眼底一陣發黑,連著頭重腳輕,下城樓都有些吃力。 杜松在車旁等著,看著臉色蒼白的嚴辭鏡,擔憂道:“嚴大人……” “無礙,上路吧,耽擱的夠久了?!?/br> 嚴辭鏡坐在車中闔目歇息。 一滴冷汗從眉心滑落,隨著微蹙的眉頭變了路徑,打濕了墨黑的睫羽,薄而透的眼皮輕輕顫動。 他很不安。 昨夜語方知一夜未歸,矮幾上的火燭燃至天明,隨后小五來告知他,傅大人已安排車馬送虞楓出城。 他趕去了城樓,站了許久,直到肩上晨露的潮氣已經干透,看到坐在車板上的虞楓安然無恙,他才松了一口氣。 但這并不足以撫平他心中的不安。 嚴辭鏡掀簾望去,碧空萬頃,萬里無云,他卻嘆不出一句好。 “大人,到了?!?/br> 嚴辭鏡放下車簾,扶著杜松的手下來,越過接應的人,掃了一眼小亭中的人影。 打量太久視為不敬,嚴辭鏡垂眸,一言不發地跟在引路人身后走。 故地重游,緊挨著護城河的芙蓉渠也沒有比夜晚的好看多少,取名芙蓉,看不到一點艷色,零星漂浮的綠萍也沒有生氣。 這里,他跟語方知第一次見面。 彼時搶人劍拔弩張,他的臉還被劃破,怎么想都不是好事,他卻悄悄勾了勾唇角。 “嚴大人,請——” 嚴辭鏡提袍上階,踩進芙蓉渠上的小亭里,恭敬道:“瑞王?!?/br> 對方是王,送了請帖至嚴府,嚴辭鏡就算是有再重要的事也不能不來。 來之前已將瑞王的意思揣摩清楚,不過就是要為前日昭和公主口中的事解釋。 此刻瑞王不直奔主題,轉而問他:“嚴大人覺得芙蓉渠如何?” 嚴辭鏡道:“芙蓉渠的水位不如平日,想是入春以來雨水匱乏的緣故?!?/br> 瑞王窒了一下,笑道:“嚴大人也聽說燕山以南干旱缺水的消息了,皇上近日也在籌備祈雨祭祀一事,不過江陵雨水充足,不澇已是天大的好事,不至于太擔心干旱吧?” 嚴辭鏡:“入了春百姓農桑是大事,江陵不可一日無人主事,明日下官已向皇上請辭早回江陵?!?/br> “嚴大人,本王今日請你來并非要討論治旱一事?!比鹜鯖]看見嚴辭鏡的肅容似的,兀自指著因水汽不足而顯得死氣沉沉的芙蓉渠,道,“嚴大人知道這渠為何名為芙蓉嗎?” 嚴辭鏡擔心江陵的情況,本無心聽瑞王提起舊事,聽到他提到蕓妃才凝神。 原來這芙蓉渠是蕓妃盛寵之時,先帝命人修繕的,可惜后來蕓妃香消玉殞,先帝也早登極樂,風景如畫的芙蓉園也漸漸破敗,不僅皇室無人涉足,百姓更是提不起興趣。 蕓妃是瑞王的母妃,瑞王思念她自然無可厚非,但嚴辭鏡不知道他為何要跟自己說這些。 “本王聽聞嚴大人雙親早王,孑然一身,了無牽掛,跟本王身世很像,難免起了親近之意?!?/br> 嚴辭鏡深感不適,還是惶恐道:“皇室人丁興旺,瑞王說笑了?!?/br> 瑞王就等著這句話,道:“吾妹昭和與本王最是親近,本王也最放心不下她,所以才那般撮合……” 嚴辭鏡推拒:“下官身份低微,恐要在江陵歷練多年——” “嚴大人不愿本王便不強求了?!比鹜鯗睾偷卮驍鄧擂o鏡,苦笑道,“本王自小便病氣纏身,父皇在時,本王就羨慕太子哥哥能一展雄圖,眼紅二哥四處游歷自由自在?!?/br> “如今太子哥哥去得早,二哥做了皇上,桑海桑田,唯有本王一如既往的孱弱?!毖壑泻狡G意,他看著嚴辭鏡,道:“嚴大人畢生致愿做個父母官,也是極好?!?/br> 說到這,瑞王已將誤會解釋清楚,再次委婉地表示自己是病中無聊,才主動撮合昭和和嚴辭鏡,落花無意,流水也無情,那便罷了。 嚴辭鏡礙于對方親王的身份,不得不諒解。 瑞王命人送嚴辭鏡離開,最后送了一句話:“嚴大人,本王與你有緣,嚴大人若是今后有事,盡管來找本王?!?/br> 送走了嚴辭鏡,瑞王坐在小亭中嘆氣,隨伺的老奴悄無聲息地移到瑞王身側,咬著牙道:“嚴辭鏡此舉有些不知好歹了?!?/br> 瑞王回頭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嚴大人是聰明人,別小看了他?!?/br> 老奴聽他如此說,立刻將眼睛笑成一條黑縫,“瑞王慧眼識珠?!?/br> 瑞王慢慢地轉著輪椅,背對那老奴,面朝寥落無痕的芙蓉渠,幽幽地說:“若不能識人,你做了天大的錯事,本王又豈會容你?” “你說是嗎?蔣圖?” 嚴辭鏡從芙蓉渠離開,打道回府,進門前看了眼隔壁大門緊閉的語家。 眼下語家不知遭誰嫉恨,接二連三地被挑不是,在這風口浪尖上,語方知為了不連累嚴辭鏡,來去也十分隱蔽。 往常語方知日日都會來尋他,他也沒覺得有多隱蔽。 直到這兩天沒見,嚴辭鏡才覺得有些不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