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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被樹枝刮出了血痕。 涌出的血珠連成一串落地,像是嚴辭鏡從昨日就連綿未絕的擔憂。 夏長嬴就住在山腰上,是否平安? 昨日有人說蒼山山腰處的雪還沒化盡,大火不會往上蔓延,可嚴辭鏡一路上去,快到了山腰,放眼望去的柏樹杉樹還是同山下的一樣焦黑猙獰,沒有一點往日茂盛青蔥的模樣。 那兩間草屋呢?屋里的先生呢? 嚴辭鏡昨日沒有機會來蒼山看,如今越過燒黑的桃林時,又怕了。 害怕終是抵不過悲切,遠遠看見燒禿的屋檐后,嚴辭鏡一聲帶著哭腔的“先生”幾乎響徹云霄。 燒斷的大樹壓垮了房屋,房中炭盆還沒燒完,臘rou都還剩半截。 “先生!” 嚴辭鏡心高高懸著,跑進灶房,不見人,又往屋后繞 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唯有屋后白磚鋪就的墳包依舊干凈。 嚴辭鏡跪地磕頭:“求求你,看在先生多年伴在你身側的份上,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無虞!” “先生是好人,不該喪命于此,可我前后都找過了,沒有先生的蹤影,我知道他不會離開很久,求求你告訴我,先生到底在哪里?” 神也好,鬼也好,青天白日豈會顯靈?嚴辭鏡環顧四周,沒見一絲線索,仰頭望去,長空中一抹輕飄飄的絮狀卷云又能說明什么? 嚴辭鏡喃喃:“大火從山腳起,先生不能往下跑,唯有山頂水云寺……” “多謝前輩指點!” 嚴辭鏡連磕三個響頭,起身往山上跑去。 夏長嬴曾說過水云寺的僧人會下山同他聊天解悶,他會不會去了水云寺? 蒼山起火,今日香客甚少,沒人攔路,嚴辭鏡卻急得差點被門檻絆倒。 “師父,請問水云寺昨日可有收留外人?” 掃地僧搖頭:“施主,水云寺不收留外人的?!?/br> 嚴辭鏡情急之下抓住小僧的手臂,追問:“那逃難的人呢?可有在寺中躲災的外人?” “躲災的香客昨日俱已下山?!?/br> “不可能!”嚴辭鏡抓著小僧,眼睛紅了一圈,“求師父再問問!許是還有人沒走……” 小僧掙脫不得,苦了臉,喚:“國師,您看……” 嚴辭鏡回頭,看見凈澈面沉如水的模樣,更覺心中絞痛難忍:“國師——” “跟上來?!?/br> 凈澈一身素色長衫,轉身時袍角不沾一絲灰塵,淡漠,更冷漠,連給嚴辭鏡希望的時候,都不露一絲悲喜。 在他面前,嚴辭鏡覺得自己是個莽撞急躁之人,有些羞愧,原本只敢遠遠地跟著,但他是真心擔憂夏長嬴,又碎步追上去。 凈澈像是不知道他的踟躕,又像是心知肚明,懶得點破。 還是上次的長廊,地上映的竹林樹影位置都沒變,嚴辭鏡這次沒有分神去細想沒來由的熟悉感,他跟著凈澈繞過藏經閣。 “先生!” 嚴辭鏡驚叫著跑進小屋中,跪在夏長嬴膝前,無聲流淚。 夏長嬴哭笑不得,摸摸他的腦袋,“我沒事,水云寺的僧人帶我進寺避災,這兩日吃好睡好,還長了二兩rou?!?/br> 嚴辭鏡跪著,已經不哭了,還攥著夏長嬴的衣袖不放。 夏長嬴心軟嘴硬:“怎的還像個孩子?” 嚴辭鏡還嘴:“先生就好了嗎?為何還要僧人帶你?為何不是你自己上山避災?” “先生若是有事,驚平該如何自處?” 夏長嬴被斥還有心情說笑:“屋后棺槨現成,要真沒了,把我葬在那里就好?!?/br> 一對上嚴辭鏡那雙滿是紅絲的眼睛,夏長嬴就收斂了,但喪氣話已經說出口了,怎么勸嚴辭鏡都木著臉,最后夏長嬴實在沒辦法,求助的眼光投向屋外的凈澈。 凈澈低垂眼眸,道:“該用膳了,擺桌罷?!?/br> 嚴辭鏡這才肯起來,幫著擺桌用膳。 雖是凈澈說的用膳,但他并沒有留下,留足了空間時間給師生二人說話。 嚴辭鏡將起火的來龍去脈說了,夏長嬴聽了點點頭,說魏成本就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國寺下都敢放火,實在可怕。 叮囑:“他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近日一定會有所行動,你量力周旋,不要逞能?!?/br> 嚴辭鏡邊幫夏長嬴布菜邊點頭,又問:“兩處草屋已經毀盡,不如先生下山與我同???” 夏長嬴用筷子敲嚴辭鏡的碗,催他吃飯,道:“凈澈留我,我暫且在寺中住著,這里也隱蔽,你想來隨時都能來?!?/br> 嚴辭鏡點頭,小口小口地吃。 等嚴辭鏡走后,凈澈來了,帶來藥膏。 夏長嬴抖了抖袖口,露出纏著繃帶的手背,吃力地單手換藥。 凈澈站在門邊,袖手旁觀,冷道:“如若貧僧沒有派人去接你,你打算守墓守到死嗎?” 夏長嬴莞爾:“是啊?!?/br> “主子,我一路跟著嚴大人上了蒼山,在山腰處發現坍塌的草屋兩間,屋里只有一個男子的痕跡,但碗筷等一應用具成雙,沒看見人,嚴大人很是傷懷?!?/br> “隨后我隨嚴大人去了水云寺,嚴大人被僧人帶走,我想跟上去,但被掃地僧發覺,只敢在寺外等候,嚴大人出寺的時候心情不錯,想是人已經找到了?!?/br> 小五問:“主子,要不要我趁夜去寺中探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