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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囿于溫柔鄉。 嚴辭鏡想通了,下橋,看見橋底站著的人,剛下定的決心崩裂潰散。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心智這么脆弱,失望和無措雜糅在一起,再被語方知的聲音一嚇,他不管不顧地轉身離開。 街上人多,嚴辭鏡往橋底跑,擺著濕潤的草跳上了船,催著船家開船。 船家傻不愣登,先接住兜頭扔來的銀子。 “船歸我,走?!?/br> 船家握著銀子點頭,把船桿給了跳上船的高挑男子。 這邊語方知交了錢,得了船,撐船駛離岸邊。 嚴辭鏡是不愿見語方知的,彎腰穿過船艙出來時,船已經緩緩開動了,他攥著袍角就想往水里踩。 “不要命了?” “回去坐著!” 嚴辭鏡沒見過這么兇的語方知,滑坐下來不知所措。 他不敢回頭看,渙散的瞳孔映著越來越遠的湖岸。 湖面很暗,偶有一兩盞花燈飄來,花心中攏著一簇溫暖的火光,嚴辭鏡覺得冷,便把花燈托到船上。 水聲停了,船沒有繼續前進,停在遠離煙火的地方。 身后,語方知一步步走來。 “嚴辭鏡,進船艙里來?!?/br> 戴了面具還能被認出來,嚴辭鏡不想動,但失約的是語方知,他不該心虛害怕,所以他轉身進了船艙。 語方知看見他那丑面具就上火,伸手要摘,被嚴辭鏡把手拉走,賭氣似的。 “你生氣了?” 嚴辭鏡不吭氣,也不理他。 語方知抱他,被嚴辭鏡手臂隔開,語方知強行抱,帶得船身一陣晃。 “我到湖邊的時候就認出你了,是我爹讓我替他捎東西,那姑娘我不認得,我想著交了東西就來尋你?!?/br> 抵著嚴辭鏡的耳骨,他不悅地斥:“你瞎跑什么?” “我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么?我不信你真的會誤會我!” 嚴辭鏡搖了搖頭,他確實不信語方知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你為什么不開心?!?/br> 語方知把他壓下來,摘了他臉上的面具,亂七八糟的什么玩意,隨手扔進湖里。 兩人之間沒了東西隔著,嚴辭鏡木木地看著他,失了精神氣,卻也不是真的失望之極,還伸著手,捧住了語方知的臉。 “我等了你好久?!?/br> 語方知握著他的手腕親了親:“就因為等得久么?” 嚴辭鏡又沉默了,眸光黯淡,眼簾低垂,手也垂下來。 語方知擁住他,埋在他耳邊,低聲問:“你……還要跟我走下去么?” 嚴辭鏡不說話,抱住了語方知,頭往他肩窩里埋。 兩人的溫度,衣裳隔不住,砰砰跳動的心臟也緊緊挨著,語方知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爹跟你說的話,我都知道了,既許了你,我斷然不會再去找旁人?!?/br> 語方知笑:“還不明白么?我許給你了!” 嚴辭鏡顧不上開心:“你爹呢?” “他管不了我?!闭Z方知解釋。 這是大逆不道的事,語萬千是語方知的親爹,怎么會管不了,嚴辭鏡問:“為何?” “因為我根本就不是——”語方知撐起來,撞進嚴辭鏡探尋的目光中,默了默,還是決定先瞞著,“反正他管不著?!?/br> “那你呢?”語方知反問,“當街攔花轎,剛才還賭氣,我若是真娶了什么秋家女,梁家女,你受得了?” 嚴辭鏡掙脫不開的死xue便在這,他不愿意語方知受世俗指摘,也不愿意語方知真拋了他去成家。 情愛他繞不開,也不懂,但自己的心情還不明白嗎? 嚴辭鏡坦白:“我不愿,也不想目睹你娶妻?!?/br> “沒人逼得了我,倒是你!” 嚴辭鏡詫異:“我怎么?” 語方知埋怨道:“你可是朝官,萬一那倒霉皇帝哪天想起你尚未婚配,賜你什么公主郡主,這可怎么好?” “嗯?”嚴辭鏡還真沒想過,要是真賜婚又不能抗旨,“只能私奔了?!?/br> “你倒是會想,做我語家人,可比做駙馬瀟灑富貴多了!”語方知笑著吻他的臉蛋。 其實做什么都不打緊的,嚴辭鏡在那一刻突然想通了,語方知都不怕,那他身無長物,更不該猶猶豫豫,有所顧忌。 嚴辭鏡拉了拉語方知的袖口,“我不怕了?!?/br> 語方知親了親他的唇,含笑:“沒什么好怕的?!?/br> “嗯……”嚴辭鏡低低應著,受著語方知輕輕柔柔的吻。 “今晚吃了什么?”語方知松開他,給他喘息的機會,卻還癡癡地看著他。 嚴辭鏡渾身癱軟,小口小口地喘,還不知道自己探舌尖呼吸的模樣有多招人,他說:“好多……石榴,螃蟹,還有什么……桂花酒……” “好吃么?” 嚴辭鏡舔了舔嘴角,“挺甜的?!?/br> 隨著一陣輕呼,船身開始劇烈晃動,嚴辭鏡怕極了,推開語方知,捂著衣領:“不行,這里不行!” 語方知飛快出了船艙,撐住船桿往岸邊劃:“去個能行的地方?!?/br> 嚴辭鏡不愿意留在冷冰冰的船艙里,提著小燈跟語方知出了船艙,頰邊繾綣的熱氣被湖風吹散,不久前的郁悶也一掃而光,他終于感受到了節慶的氛圍。 他回頭指著天上月:“好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