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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孩兒不怕,這狀元是孩兒應得的!”范直就像會試前一樣,殿試也準備得妥妥帖帖的,不過他不傻,他看得出來他爹很驚慌。 “爹,你這帽子都戴反了!” “是、是么?”范齊手忙腳亂的,又碰翻了馬車里備的茶水。 今日還算好的,要不是昨日魏大人派黑鷹上門,提前送來一份試題相助,范齊昨夜絕對睡不著。 雖說殿試由皇上主持,但題是由翰林院出給皇上挑的,只要準備得當,不怕不能應對。 事到如今,范齊少不得在心里大罵做事沒分寸!這么做太招眼了!民間紛論四起自不必說,但也沒什么好怕,誰敢污蔑詆毀,打殺了便是。 就是這天子……最不好糊弄! 還好魏相出手相救!只是這樣一來,魏相難免會覺得他范齊不自量力……不管那么多!今日殿試要緊! “直兒!快!快把題再給為父背一遍!” 另一邊,嚴辭鏡出門,準備上朝。 緋紅官服在熹微晨光中極為耀眼,嚴辭鏡關門轉身,看見了立在階下的裴遠棠。 不知站了多久,肩膀都覆了層潮氣,背著個小包袱,像是要遠行。 “嚴大人?!迸徇h棠朝他作揖。 嚴辭鏡擺手,明知故問:“這是要走?” “是?!迸徇h棠擠出一抹笑,很是苦澀,撈了把滑落肩膀的包袱,“此次上京應試名落孫山,小生雖然接受無能,但已經沒了追究的念想,還是快快家去,尋個活計養家,也好過苦讀多年,到頭來兩手空空?!?/br> 特意等候在此當然不是為了抱怨,裴遠棠又作揖:“多謝嚴大人考前的指點?!?/br> 嚴辭鏡搖頭:“我并未指點過你?!碑敃r裴遠棠拿了他當年所作的策論文章來討教,被他冷臉拒絕的事,他還記得。 裴遠棠躬身道:“嚴大人文中所述,曾給了小生莫大的震撼,為官當如嚴大人?!?/br> 嚴辭鏡道:“策論皆由皇上出題,為應試所作罷了?!?/br> 嚴辭鏡似乎不喜旁人提起他當年的文章,裴遠棠也不敢再說,只道些離別前的好話,望嚴大人身體康健、步步高升。 裴遠棠要回鄉需要早些離開,明面上說是因為山高路遠,實際上是不想看到騎馬游街的狀元郎。 他心灰意冷,此一去……怕是再也不會進京趕考了。 “裴遠棠?!?/br> “大人何事?”裴遠棠回頭。 嚴辭鏡快步走來:“我有話要與你說,只是現在要去上朝耽誤不得,不如你在我府中等候?” 裴遠棠猶豫:“可……” “府中唯小廝二人,淡飯粗茶伺候,你若是不嫌棄,可在我府上留下,擇日再走,語方知也說要留你吃飯的?!?/br> 裴遠棠摸不準嚴辭鏡的用意,拽著一角不知所措,嚴辭鏡已經高聲喊人了。 “阿硯,出來迎客!” 只是裴遠棠在嚴府待了半日,沒等來嚴辭鏡,卻等來了帶刀侍衛。 杜松在宮門外等嚴辭鏡下朝,家中只有杜硯陪著裴遠棠,兩人都不知道怎么應對。 其實也不需要應對,因為官兵個個兇神惡煞,蠻橫趕走了府中兩人,查抄了嚴府,封條貼緊了嚴府大門。 門外看熱鬧的百姓圍了一圈,對著嚴府指指點點。 語方知從人群中擠出來,看見杜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被他拉起來又跪下去。 “嚴辭鏡主持科考收受賄賂,考前泄題,欺君罔上乃是大罪,現查抄嚴府,任何人不得入內!” “不可能!嚴大人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你們搞錯了!”裴遠棠大叫,被語方知捂著嘴拉走。 語方知把杜硯和裴遠棠帶回家中,門關了,可外面的閑言碎語還不時傳進來。 小清湊過來嘀咕:“這嚴大人看著不像貪官???怎么做了這種事?” 沒等杜硯和裴遠棠對他翻白眼,語方知先給了他一個暴粟! “看好這兩人,我出去一趟?!?/br> 小清追出去大喊:“少爺您又去哪里湊熱鬧???” 大街上已經流言四起。 “聽說是鄭朗跟嚴辭鏡一起偷試題賣,賺了好大一筆錢,今日殿試皇上過問,有好些人連百家姓都背不出來!這不是唬人嘛!” “我呸!范直能考上就是個天大的笑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對!” “我鄰居的遠房表親在宮里當差,說是龍顏大怒,要斬立決,好說歹說才勸下來入獄待查?!?/br> “快看快看!大理寺押送犯人了!” 語方知隨人群看去,只看見侍衛開道,傅大人高坐于馬上,行在最前面,身后三輛馬車押送囚犯,從外面看不到什么,也不知道里面的是誰。 但不妨礙有幾個憤慨的百姓扔臭雞蛋,嘴里“狗官狗官”地罵,還是護送的侍衛抽出半截刀,場面才穩住。 語方知一路跟著,直跟到大理寺門前,圍觀的人漸漸少了,這才看見一直混在人群中的杜松。 此時馬車的門簾掀開,先是鄭朗,被扒了朝服,只著白色里衣下地,落地便跪了下去,嘴里“哎喲哎喲”地叫喚,語方知挪了位置才看見鄭朗后背的血跡。 嚴辭鏡隨后出來,也是白衣白褲,背上一片赤眼的紅,下地沒摔,但走得極慢,被兩名官兵抬著進了門。 人一走,地上只余兩條血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