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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陰沉著臉,彪虎干脆膽大起來:“你知道老子是誰的人嗎?勸你最好放了老子!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當年京官都拿老子沒轍!你小子最好識相點!” “我記得你耍刀慣用左手?” 彪虎愣:“???” 語方知抽出短刀在彪虎身上比,刀面干凈,映出語方知邪氣狠厲地笑,另一面照出彪虎rou眼可見的驚慌。 “京官都拿你沒轍?那是你拿捏住了那京官的命脈?!?/br> 彪虎覺得面前的男子可怕極了,明明他是第一次見,卻感覺他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他趁對方不注意,摸出靴子里藏的刀片割開了繩子。 如枯看見了彪虎的動作,大喊:“主子小心!” 彪虎不愧是叫彪虎,暴起的時候真像頭殘暴的老虎,捏著手中刀片就要封語方知的喉,可語方知比他更快,伸腿猛擊他膝蓋,閃身抽出如枯腰間長刀,對著彪虎后背就砍了下去。 錐心的痛,彪虎倒在地上慘叫。 語方知擲出手中的短刀,狠狠將彪虎的左手釘死在地上,彪虎趴在地上痛呼,露出的后背挨了語方知好幾刀。 一時間,鮮血飛濺,慘叫連連。 如枯見主子收不住勢,快要將彪虎砍死了,出聲勸阻,可語方知像是沒聽見似的,仍在一刀一刀凌遲彪虎。 直到下屬碩鼠進來匯報:“一刻鐘前去報官的弟兄已經回來了,官府的人馬上就到?!?/br> “當啷——”長刀落地。 彪虎奄奄一息:“你……你到底是誰?” 語方知鼻尖的汗水悄然落地,眼底被血色染得殷紅,他微微喘氣,輕飄飄吐出一個字,只見嘴型不見聲兒。 彪虎目眥欲裂:“孟……孟霄?!” 語方知不理會。 “走?!?/br> “乾明在即,回京?!?/br> 如枯收尾,掃了眼死狗般的彪虎,后背亂刀砍下的道道血痕中,從左肩劃至右側腰的刀痕最為刺眼,深可見骨。 ??ひ黄靵y,不遠之外的曄城卻在一片喜樂之中。 明天三月十八便是當今圣上的誕辰,定名乾明節。 這一天舉國歡樂,熱鬧非凡,皇上會親自登上宮城門觀賞城樓前,從順義大街走來的浩浩湯湯的祝壽表演,晚上還會在宮中設宴宴請百官。 因著自本朝的仁泰帝登記以來,大殷政治清明,百姓安居,邊境安寧,所以乾明節不僅宮中頗為重視,百姓也很期待,無論是宮城門口前的禮樂節目精彩絕倫,還是因為入夜后的煙花盛景,人們都翹首以盼。 走街竄巷的百姓臉上都洋溢著節日的氣氛,開鋪子的商量著明天關店一天,去城門前看表演,從學堂歸來的小兒不知乾明節是什么,單知道明日不用上學,使勁樂著,最要緊的是入宮參加宮宴的官員及其妻眷,忙著置辦宮裝首飾,財大氣粗些的就忙著收羅奇珍異寶進獻給皇帝,好博圣上一笑。 所有人都融入了如同過年一般的喜氣氛圍中,除了拐進窄巷中的嚴辭鏡。 他跟黑鷹并非單線聯系,窄巷中倒數第二顆柳樹下橫睡的叫花子,就是黑鷹的人。黑鷹先前交代過他,若有任何緊要消息,都可以通過這個叫花子來傳信,可現在那顆柳樹下空空如也。 嚴辭鏡并未表現出絲毫引人深思的驚愕,就像是個走路晃了神,不小心走錯了路的普通行人,發覺自己走岔了之后,便立刻調轉方向走出巷子。 只可惜嚴辭鏡不是戲子,并不能裝得十成十像,微亂的步伐和緊攥在手中的袖口輕易暴露了他此刻的狀態。 他的擔憂并非庸人自擾,黑鷹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了,或者說他已經成了一名棄子。 若真的成為一名棄子……在獄中吞金自殺的陳侍郎是否就是他嚴侍郎的下場? 嚴辭鏡心中紛亂,沒注意迎面有個刻意走來的行人,他躲閃不及,悶頭悶腦地撞進人家懷里。 “怎么不看路?” “抱歉……”嚴辭鏡下意識道歉,拉開距離便跟面帶調笑的語方知對上了眼,歉意頓時消減,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不想爭辯。 “大人,東西掉了?!闭Z方知眼看著從嚴辭鏡袖口中跌落一根簪子,彎腰去撿,冰涼的白玉入手,還沒看清什么花樣造型就被嚴辭鏡奪了去,快速收回袖中。 語方知微微詫異:“原來是嚴大人的寶貝,那可得揣好了?!?/br> 嚴辭鏡不理他,想繞過他離開,沒想到語方知閃身攔住了他的去路,嚴辭鏡又往右邊走,語方知也跟著他往右,跟他較勁似的。 嚴辭鏡沒辦法,嘆了口氣:“多謝提醒,今后我揣好便是?!?/br> 語方知讓了,亦步亦趨跟在旁邊:“哪家的姑娘???” “什么?” 語方知cao心:“挑這么個廉價的素簪也就算了,怎的這么不上心?哪家的姑娘也不知道?” 嚴辭鏡瞥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語方知追問:“那是怎么樣?八字合適嗎?彩禮錢幾何?大胖孩子生幾個?” 恨嫁的姑娘家都沒他能想!嚴辭鏡想訓斥又顧忌大街上人來人往,想辯駁又怕他覺得自己惱羞成怒,一張俊臉變白又變紅,最后鐵青,欲言又止地瞪他。 戲耍嚴辭鏡實在好玩,語方知不怕他呵斥,湊近了,笑得像個無孔不入的jian商:“蜀郡織就的大紅嫁衣最是美,嚴大人需要的話跟我說,我讓繡娘給你趕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