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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郎?”語方知垂眸,“執筆的手,不知道使刀如何?” 話只有兩人能聽見,嚴辭鏡眼神一凜,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人。 語方知退開半步:“小清!把隨身帶著的白艿凝露拿來,嚴大人終日忙碌,連臉上的傷都顧不得了?!?/br> “不必?!?/br> 小清拿著瓷瓶不知如何是好,語方知奪了,硬塞進嚴辭鏡手中:“嚴大人保重身體才好步步高升?!?/br> 說不好白玉瓷瓶更冷,還是嚴辭鏡的手心更冷,語方知站得累了,又退回窗邊,端起他那副若無其事貴公子的樣子。 小清不知道自家少爺跟嚴大人說了什么,只覺得兩人的關系很差,湊上前去:“少爺和嚴大人是初次見面,怎么看著要打起來了?” “我區區一介草民,怎么斗得過官府?”語方知端起茶杯來。 “官大壓死人,商人再有錢,還不是要在官老爺面前伏低做???”小清眼尖瞧見茶杯見底,忙說,“少爺我再給您倒杯熱茶?!?/br> “不必?!闭Z方知松了手。 下一刻,茶杯從二樓墜下,“嗙”一聲,粉碎在嚴辭鏡腳邊。 作者有話說: 嚴辭鏡:我招誰惹誰了? 第4章 背景 茶杯碎了一地,再好的青花紋樣也一文不值了。 嚴辭鏡低頭看,濺出的茶水暈濕鞋頭,墨綠的茶葉粘在袍角。 樓上的禍首大方道歉:“手滑!嚴大人多擔待!” 是否手滑嚴辭鏡不想追究,攏著袖子,緊抓著那硬塞來的白玉瓷瓶,五個指頭都有些泛白,繼續往前走,將那一地的碎削都輾在腳下。 前方一陣喧嘩,馬踏聲越來越刺耳,有人策馬而來。 行人紛紛避讓,唯有嚴辭鏡八風不動,待那人勒緊韁繩,馬兒一陣嘶鳴,前蹄高踏,揚起陣陣煙塵,連袍角的碎茶葉都被拂走,他才不咸不淡地喊人: “指揮使大人?!?/br> “嚴大人有禮!”謝玄問候完嚴辭鏡,眉頭一擰,伸出兩指:“高空拋物!砸死人可是要吃官司的!” “冤!”語方知冒個頭出來,“是高空墜物!” 謝玄驚訝:“語兄!你也在?”瞧見嚴辭鏡要走,趕緊說,“嚴大人留步,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情?” 語方知在樓上看著,謝玄把嚴辭鏡和幾個掌柜叫過去問話了,似乎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很快,謝玄就把嚴辭鏡和那幾個掌柜放走了。 語方知有心想提點一下謝玄,招手,把人叫上來。 謝玄上上到二樓一看,長劍都卸了:“嚯!今早就嚼了兩個饅頭,語兄懂我!”徹夜執勤,又碰上那種事,謝玄忙得頭暈眼花,一大早聽人說這邊有線索,又急忙趕了過來,都過了午時了還沒吃上飯,語方知這一舉動可謂及時雨。 什么都不顧了!謝玄先他娘的干嚼半碗飯墊肚子! 語方知也不急,等他先吃,還讓小清去包些飽肚的干糧讓謝玄拿回去。 “指揮使大人?” “去他娘的指揮使大人!語兄喊我名字便是!”謝玄吃飽了,熨帖了,看語方知特別順眼,咧嘴一笑,“語兄也知道芙蓉渠那案子了吧?” 語方知點頭:“也是剛知道,死的是我底下掌柜的伙計,死的不明不白,就怕......” 謝玄擺擺手:“語兄不必太多擔心,估計是那伙計知道仇家來尋仇,大半夜的想游出城逃命,被仇家追上了,見血封喉,跟那布行沒多大關系,也沒死在店里,不用閉店,不耽誤賺錢?!?/br> 語方知“哦”了一聲,皺眉:“可知尋仇的人是誰?尋的什么仇?” 謝玄咳了兩聲:“這尸體雖說是我發現的,但案子還在府衙那,不過因為是語兄你問的,我也就悄悄告訴你?!?/br> 語方知知道他心里藏不住秘密,問了他就一定會答,不過還是很配合地點點頭,湊腦袋去聽。 “那死者原名叫吳添籌,是個販賣生絲的,之前從不入京,今年也是聽說京城生絲價格好,想發財,化名賀添籌入京,結果碰上戶部今年提稅,布行秦老板給不出好的價格,問了一圈都沒人肯提價,那吳添籌入京不就百搭了嗎?因此就記恨上戶部了,這不前幾天還跟戶部的陳侍郎起了口舌爭端嘛,我剛才問了一圈,底下的掌柜都猜是那陳侍郎找人干的?!?/br> 謝玄一副確有其事的樣子,讓語方知有些無言,默了會,問:“確定嗎?” 謝玄遲疑地搖搖頭:“陳侍郎也問過了,應該不是,犯不著??!真氣著了,找人套麻袋揍一頓更解氣,犯不著殺人?!?/br> 語方知視線越過謝玄,看見底下的掌柜還聚在一塊,陳侍郎是兇手的傳言可不就是他們傳出來的嗎?他門兒清著呢!這幫老家伙就等著府衙去挑一挑戶部的錯,好讓戶部收斂一點,把今年的商稅降下來。 語方知:“你方才說那吳添籌化名姓賀入京,又不是賣的違禁品,何必多此一舉,難道真的是同旁人有什么未解的深仇大恨,不敢以真名示人?” 謝玄嘆了口氣:“誰知道呢?也不知道得罪的是什么人?!?/br> “非富即貴吧?!闭Z方知悠閑地喝了口茶,“照你說的,見血封喉,一般人怎么會有這種手段?” 謝玄一把奪過語方知的茶杯:“還真是!當時墻上插著片黑布包的金葉子,一般人哪有這手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