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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卻問了個風馬牛不相接的問題:“張成老婆與張府管家是表兄妹?不是情人?” 衛呈議聽了楚霄云的建議,略一思索后再問:“那個雙兒夫夫與張成之死有無關系?” 張田囁嚅道:“應當……無……關吧……聽說事后縣衙老爺已經揪出了真兇?!?/br> “既是如此,那便聽楚兄的。你回答楚捕頭的問話?!毙l呈議道。楚霄云是和靜縣捕快,自然比他更了解張成此人。 張田隨后便回答楚霄云:“是表兄妹。少爺說裴管家在胡國成親了的,他只是來大成協助少奶奶監視少爺,并無私情?!?/br> 張田回答了他那個特別不合時宜,特別尬的問題,楚霄云更尷尬了。他強忍住尷尬,轉開話題,問出那個他最關心的問題:“張成老婆是胡人之事是怎么回事?與張成之死可有關系?” 有的事好像就是在不斷的重復。張成生于大成邊境一個貧寒之家,他在張田賣身葬母的年紀,與張田有著同樣的經歷。在一次胡人邊境肆掠之后,張成的母親在逃生途中傷重不治身亡。只是他沒有張田那么幸運,碰到一個像張成那樣的人幫助自己。當年讓他有能力葬母的人事后他才知道是潛伏在大成的胡人,對方資助他后表示不要他當奴仆,還把女兒嫁給他,給錢他到大成內地發展。 張成以為自己時來運轉,沒想到自己成了一生被人cao控的一顆棋子。 張成按照對方的指示來到了和靜縣潛伏,為胡人搜羅生鐵,開始了張家發跡的過程。原本他以為自己昧下良心,便可以如同常人一般了卻一生。 但造了的孽是要償還的,張成的胡人老婆不能生養,又容不下他娶妾,張家絕后就是他的報應。也真是因此,張成與他的夫人老婆之間有了不可磨滅的罅隙。張成萌生了擺脫胡人cao控的念頭,并不斷地為之努力。他開始藏匿部分搜羅來的生鐵,漸漸地更是借著各種理由,扣下了所有搜羅來的生鐵,作為與胡人博弈的籌碼。 只是終究事與愿違,他經營一生,最終還是如他自己所言那般,沒得好死。 張田搖了搖頭:“少爺之死是否與少奶奶有關,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想著少爺生前與我所言,我覺得他的死定然與胡人脫不了干系。少爺去世后,我特別害怕,第一時間讓媳婦收拾好行囊,只等少爺下葬后盡了忠便遵照少爺的吩咐離開張府?!?/br> 張田如今還是一口一個少爺的,到是勾起了楚霄云的一些回憶和不解。 “張成都一把年紀了,為何張府上下還管他叫少爺?” 這實在是有些滑稽。 乍然有人問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問題,張田默然片刻道:“無后是少爺的心病,這個稱呼是他堅持的,是他與少奶奶爭斗的一種方式。想用這種可能旁人感覺會比較滑稽的稱呼,引起旁人注意,對少奶奶施壓吧。誰知少奶奶也是個狠人,怎么樣都不松口?!?/br> 原來張成滑稽稱呼的背后,還有這樣的緣由。如同這世上很多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背后,卻又有著不為人知而又再正常不過的理由。 楚霄云回想了一下張田的口述,問道:“張成給你的那支發簪,里面藏著什么秘密?” 第162章 京城之行(12) 誰知張田搖搖頭, 表示這事自己不知。 楚霄云端詳著他,似在判斷他所言真假。張田道:“事已至此,我沒有撒謊的必要。那支發簪與尋常發簪無異, 少爺當初沒有交代什么是何秘密, 我沒看, 也看不出來。不如我去找內人拿來發簪,兩位捕頭見了便可知曉?!?/br> 楚霄云與衛呈議對視一眼, 點頭同意。 張田去內屋找他媳婦拿發簪,楚霄云和衛呈議百無聊賴的坐在屋子里等。人沒等來, 沒過一會去等來一陣吵鬧。 怎么回事? 楚霄云和衛呈議一下子精神起來,兩人對視一眼,用最快的速度出了那間房子。 院子里,張田在與一個青年男子拉扯,邊上站了個女子。遠遠地聽到張田口中勸道:“夫子,今日有客前來, 不方便念書?!?/br> 邊上的女子則道:“小先生,咱們先回屋, 等他們說完事,咱們再讓蓉蓉和豆豆念書, 你看好不好?” 好像不是涉及到案子之類的言談,兩人明顯松了口氣,走上前去。楚霄云問:“這是怎么回事?” 張田松開那男子回頭對楚霄云和衛呈議拱手道:“衛大人恕罪, 楚捕頭恕罪。這是小人家中的夫子,因今日過了授課時間, 所以……” “古人云‘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這時間如東逝之水永不回頭, 豈能白白耽誤??茨銈円彩窍嗝蔡锰?,怎能干擾別人求學?”那男子因沒沒了張田的掣肘,又見面前出現的兩人,想來便是耽誤他今日授課之人,便開口教訓。 楚霄云本來還沉浸在這夫子果然不愧是夫子,說起話來就是文縐縐的,隨即便被那夫子揚起的臉龐驚呆了。 一旁的衛呈議見楚霄云這副表情,疑惑道:“這夫子有何異樣?” 強烈的刺激讓楚霄云回想起一些往事,他穩穩心神,對衛呈議擺了擺手:“衛兄,此事稍后回去我再與你細道?!?/br> 爾后上前對那青年男子細細端詳,隨后伸手拉開對方衣襟。面前之人鎖骨下方的左胸上的確有一顆狀如梅花的暗紅色胎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