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楚霄云敏銳地捕捉到這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蹺?;蛟S是兩股勢力的互博也說不定。 搞清楚自己的現狀,楚霄云不知應該慶幸,還是更擔憂。他目前的處境,一方面更有利于自己爭取自證的機會,另一方面如果自己不能盡快自證,那么一方為了給另一方交代,自己成那個獻祭的羔羊,犧牲的棋子也不無可能。 想到這里,楚霄云斷然道:“不知縣令大人可否方便讓我見見那張公子的遺體?或許小民可以尋到真正的兇手?!?/br> 捕頭正要反對,縣令大人卻道:“你真是個有趣的人。讓你見見也無妨,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樣出來?!?/br> 捕頭反對道:“大人,此人油腔滑調,一個市井混混,不足為信?!?/br> 縣令看了看楚霄云:“不是有你們嗎,你們一班捕快當值,難不成還怕他一個市井混混跑了?” 說著又望向楚霄云:“再說,本官也不能偏聽一面之詞,上了公堂,對他的辯解,本官還是要去印證?!?/br> 捕頭只能讓人押著楚霄云去驗尸房見那張老頭的尸體。 第13章 買主被殺案(3) 楚霄云在驗尸房見到了張老頭的尸體,活著的時候就難看異常的面容,死后更加可怖。楚霄云詢問道:“不知道大人可否讓小民上前一觀?”說話間活動了一下自己被綁縛的身子。 縣令道:“給他松綁?!?/br> 捕頭甚有疑問,被縣令身旁跟隨的師爺擋了回去:“楊捕頭,為何縣令大人的話你總要阻攔?” “屬下不敢?!睏畈额^只得令下屬將楚霄云松綁。 楚霄云上前仔細查看張老頭的尸體,頸椎已經完全斷裂,頭顱只余皮rou與身子相連,眼眶凸出。這樣的惡劣程度讓前世身為刑警的楚霄云都有些少見。 據此可見,行兇者力氣驚人,很可能是個習武之人。受害人當時并未有任何防備,且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抗,絕對不會是楊捕頭說的那樣現場有打斗痕跡。 如此嚴重的犯罪行為,自己并未受到太多磨難,要么說這個時代總體的確很清明,要么更確定有人明知他不是兇手,亦或兩者皆有之。 楚霄云在死者身上細細檢查,在指甲縫里發現一些粉紅色粉末。開始他以為是泥土粉末,光線太暗的緣故才看起來像粉紅色。用手搓了搓,發現質地細膩,絕非泥土。他將捻過粉末的手指伸到鼻下聞了聞,有一股香味。想來這是脂粉一類的東西了。 死者雖然樣貌丑陋,為人猥瑣,但家境良好,無論是穿著還是個人形象都極為講究。其余指甲里都很干凈,絕不會是平時蹭到的穢物,想來這脂粉應該是死者生前最后一段時間接觸過的東西。 此前楚霄云還搞不懂這人為何會死在蘇家與原主的家之間,如今看來,死者生前是去過別的地方的。要么是因為什么才又折了回去,要么那里就只是個拋尸地。 楚霄云向一旁的仵作要來一根木簽,將死者指縫中的指縫細心地刮在裝證物的瓷盤內。刮的過程中私藏了些在自己的指甲縫里,然后將裝著脂粉的瓷盤呈交給縣令:“大人,小民在死者身上發現有脂粉一類的東西。這是一條線索,大人可派人往這個方向追查?!?/br> 師爺將瓷盤接過來轉交給縣令,縣令將瓷盤放在鼻下嗅了嗅:“還真有兩下子,這么隱蔽地方藏著的小東西也被你發現了?!?/br> 等等,楚霄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記得當天張老頭可是帶了好多隨從去的蘇家,事后只有裴進隨自己回家取田契,其余的隨從應該是雖張老頭返家的。那么那些人呢?那些人應該是最清楚張老頭去向的人。而且按照其指甲留有脂粉一類的東西來看,想必死者死前應當與女子,或者攜帶脂粉的人接觸過。這些東西和人,都不應該是在鄉下出現的人和事物。 楚霄云隨即向縣令提出自己的疑問。 縣令的表情有一點點微妙:“張家的仆人說,他們護送他家公子進了城,他家公子說他有事要辦,就下了轎,打發其他人先行回府?!?/br> 如此說來,張老頭是先行回了城,爾后其尸體才又出現在紅林村。這與自己的想法到是不謀而合,張老頭的尸體出現在紅林村,其中定有緣故。 楚霄云有了發現,說話的底氣也更足了一些:“敢問大人,死者死于何時?尸體是在何時何地被何人發現?” 縣令又仔細端詳了一番楚霄云:“死于前日酉時三刻左右。尸體在紅河邊的蘆葦叢里,被一個放牛娃最先發現?!?/br> 尸體既是在紅河邊被發現,想來是過了蘇家沒多遠兇手就下了手,或者拋了尸。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個兇手選擇這一段路作案,看樣子與自己似乎都有些關系,或許是想嫁禍自己,或許是有別的什么原因。否則如同楊捕頭所言,這張老頭家住縣城,為何在回去后又獨自返回紅林村。 想到這一點,楚霄云腦海中又是靈光一閃,他趕緊去看死者的鞋子。果然,張老頭的鞋子就不是走過鄉村泥路的鞋底。上面雖然有些泥塵,但都很淺,更多的是青草的汁水印。 按照常理推算,張老頭外出必然是乘轎出入。他回城之后已經打發自己的轎夫回府,那么他又是如何去的紅林村?是雇轎子,還是雇的馬車?必然不會是不行前去。如此一來,在他生前最后一段時間,除了兇手必然還有人見過他。除非兇手就是轎夫或者車夫。 --